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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為穩妥計,還是多等幾日,楊興你覺得呢?」
「那就等吳明徹將軍的戰艦到來了在啟程返回便是,不過~不過這游弋在海上的安南海匪還需儘早拔除為好。陛下曾再三提過,餘杭到伏威城再到馬六甲軍港這一線屬於海上絲綢之路,必須確保暢通無阻。這零星的海匪雖不足為患,但遲早會對這條航線造成危害的。若是陛下南巡在海上遇到安南海匪騷擾的話~」楊興攆著鬍鬚搖頭晃腦的說道。
「楊總管說的在理,本將軍險些忽略了。」杜伏威一聽楊興善意提醒之言,頓時警覺,放下茶杯叫道。
「大哥,不若派小弟和尹傑兄弟一道,領幾隻船出海清剿各處荒島,剿除海匪巢穴以絕後患。」陳留兒請令道。
「不急,這片海域廣闊,南海之上島嶼數百豈是幾艘戰艦千餘弟兄能剿滅的?還是等吳明徹將軍率大隊水師到來再說。」
「其實,剿滅這少許不成器的海匪無須動兵的。」麻叔謀在一旁吞雲吐霧而又悠閒的說著。
「哦?末將願聞麻部長高見。」陳留兒問道,杜伏威等眾將也都看向煙霧籠罩中的麻叔謀。
楊興距麻叔謀最近,卻在不來煩的扇著嗆人的土煙味。
「高見談不上,但麻某的主意定然有效,呵呵!還是等姚督和吳明徹將軍來了一併說吧!」
麻叔謀這時倒賣起了關子,在煙霧瀰漫中竟顯得有些高深莫測起來。
「你~」
陳留而性急,正要發作,卻被杜伏威一把拉住,以眼色示意其坐下。
陳留兒只得調整心情氣沖沖的坐了下來。
「叔謀兄弟,此時不說也罷!不過就是兩天時間,姚督想必到明天就到了。屆時,還請叔謀兄弟不吝賜教。」杜伏威圓場道。
「好!非是麻某不說,而是有些環節還需想透些。另外,還需姚督支持麻某的提議,麻某的辦法才能施行。諸位將軍,麻某得罪了。」
「好說!只要麻部長的主意好,我陳留兒願請麻部長到此間最好的酒店喝上一杯。」
「好!一言為定,呵呵!」
「我等兄弟都願作陪,呵呵!」
將軍府內頓時一片笑聲。
緬安州刺史姚察於次日夜,帶著一眾緬安州官員乘船抵達了伏威城;
駐守馬六甲軍港的水師副統制吳明徹中將,攜其弟副將吳達少將與第三日午時從海上抵達湄公河入海口處的伏威城。
隨行的水師戰船全都停靠伏威城外港。
文武二人的到來都受到了南部戰區指揮使上將杜伏威率部的盛情迎接。
「怎麼?麻部長對消滅海盜有高見?」在談及海上海匪問題時,姚察從杜伏威口中聽到從來都是粗人模樣的麻叔謀似乎有辦法,不禁驚喜問道。
「姚督,我等問他他尤不說,只等姚督來時他才願講,好生小氣,怕我等占了他的功勞般。」
陳留兒不滿的插話道,說實話,他和其他副將都不信大大咧咧的麻部長會有什麼好辦法的。
「那不妨請他過來,當面說說。」姚察提議道。
「不可!姚督不可如此。我等若要聽他高見還是都登門前去拜訪為好。」心細如絲的杜伏威建議道。
「嗯!還是伏威將軍思慮周全。麻部長雖現在不在朝廷任職,但身份地位極高,我等全都不如。就是當今聖上都要敬他三分的。既然這樣,我等便登門求見便是了。」姚察並不糾結與此,直言道。
「好!我等全都去麻府請見,走~」
呼啦啦,將軍府內眾文武全都整裝轉移去往麻府,去拜見「世外高人」麻叔謀。
其實,麻叔謀的特殊身份不說別的,就看皇上特別為其配備的步槍警衛排的陣勢便知不凡。
聽說,姚察和杜伏威等緬安州軍政大員齊齊前來拜訪,正在府中盤點帳冊的總管楊興忙丟下帳本前往門口迎接。
眾人入府,端坐大廳,卻不見麻叔謀道來。只有從中原帶來的幾個丫鬟為眾人擺上茶點等。
麻叔謀此時在那裡?
麻府,麻叔謀為自己營建的豪華府宅全部是講究的金絲楠木結構的建築,透著古樸豪華,房內除了沒有現代社會的家私外,其他家私配備都是這個時代最好的,特別是安南女僕最多。
後院的豪華泳池全部用大理石砌成,池邊有供歇涼休息的木屋、竹床、竹椅和遮蔽陽光的大竹傘。
此時刻,麻叔謀正穿著大褲衩子泡在齊胸深的水池子裡享受著下午的悠閒時光。
「哎呀!老麻你怎麼還在這裡泡著啊!姚督和杜指揮使他們全都在客廳等候了,快些起身~」楊興忙不迭的跑到泳池邊喊著麻叔謀。
二人關係親如兄弟,私下都是非常隨意的。
麻叔謀聽到楊興在叫,卻是一點都不急,慢慢拿下蓋在眼睛上的濕毛巾,抬手招呼一側的安南侍女,這侍女忙將果盤端到麻叔謀身邊蹲下。
麻叔謀不急不忙的扯過一根香蕉,撕下蕉皮,又不緊不慢的放在嘴裡慢慢嚼著。
「老麻,快些起來了。」
「急什麼?屋裡說話熱的很,你去帶他們到這泳池邊來,就在這池邊的竹椅上納涼聊天豈不愜意?我就在這裡等著。來~多備些消暑的飲品果品,再多叫些人過來給諸位大人打扇。」
「唉!你這~商量軍機大事,豈能兒戲啊?」楊興苦著臉說道。
「少囉嗦了,麻某這裡是私宅,非政府辦公機構,哪裡來的規矩?到俺這裡便要依俺這裡的規矩。俺這裡就是沒規矩,一切舒服安逸就好了。再說他們來也不挑挑時候,俺正泡的舒坦呢!這裡有涼茶、果品和侍女侍候打扇那裡不好?比他將軍府衙門的悶熱好上一千倍。」
「唉!也罷。我去請,你也趕緊的起來穿上衣物,莫要失禮了。」
「行~,你去吧!」
麻叔謀不耐煩的對楊興揮了揮手,接著又往嘴裡丟進一個葡萄。
「他娘的,這古代生活就是好啊!舒服~這群土鱉成天就知道建功立業,光宗耀祖的,有個鳥用啊!」
麻叔謀心裡想著,伸了個懶腰後站起出了泳池。一旁侍女趕忙遞過一條浴巾來。
原本麻叔謀只想穿著沙灘短褲往涼椅上躺的,但一想到要多少要顧及下這個時代繁瑣的儒家禮儀,便將浴巾圍了下身。又接過一條浴巾用來將上身裹了,勉強算是穿上了上下衣物。
躺在竹椅上,身後有貼身侍女將他的長髮梳理後束成馬尾紮好。
這時,就見楊興領著姚察、杜伏威及吳明徹等一眾文武十數人往泳池邊匆匆走來。
遠遠的看著這幫古人不論文武在這大熱天裡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裝扮,麻叔謀就想大笑。
「哎呀!老麻你怎麼還穿成這個樣子?你這樣讓姚督他們~」陳留兒見著麻叔謀的模樣怪叫起來。
「呵呵!不妨,本督早知麻部長隨性慣了,雖然衣冠怪異,但好在沒有袒露肌膚,也算是給我等面子了。」姚察笑言道,看似並不在意。
「是啊!我等是客,正所謂客隨主便嘛!無妨的,只是這水池之中空無一物,卻是為何?」杜伏威見池中並無荷花涼亭便隨意的問著。
「呵呵!敢是麻部長專為自己砌的一個魚池,閒來垂釣之用的。」陳留兒嬉笑著對眾人說道。
大家都知這麻部長雖身居高位,又是當今陛下摯友,但這人最大的優點就是對人毫無官架威儀。平時也根本不穿官袍,穿衣也隨意與眾不同。
一副鄰家大哥的模樣,且豪邁義氣。杜伏威及手下眾將平常都愛與他親近,故說話也都隨意。
「留兒,你這人就是沒見過世面,這池中可有魚兒?麻某身邊何曾有過釣竿魚餌。呵呵~諸位稀客,難得到我這來,來來來~都快坐下,別在太陽下曬著了。」
「呵呵呵呵~」
眾人都笑著就池邊的竹涼椅上坐了。身後自有侍女將冰鎮的涼茶和果盤擺上。
「這是麻某在院中用於消暑的水池,天熱時便全身泡在這清水之中,甚是涼爽。諸位若是有意都可來我這池中泡泡。好了,今日諸位來我這裡可有事情商量?」麻叔謀帶著些明知故問的意味問著一臉笑容的姚察。
「麻部長,我等此來非為消暑納涼,你這池子還是留著自己泡吧!我等前來就為向麻部長討教鎮海之法的。」
「是啊!麻兄,吳某這段時間都在馬六甲海域附近清剿海盜,但搜尋海域頗大,海盜小股出沒防不勝防,剿滅不易,還望麻兄指點一二。」
吳明徹插言道,在搜尋海盜一事上他的經歷最多,感慨也最多。
「法子倒是有一個,但不知有效沒有?諸位只可一聽,若是覺得可行便好,若是不可行便當俺沒說過。」麻叔謀放下擦汗的毛巾說道。
「叔謀兄弟儘管直言,成與不成我等自會三思的。」杜伏威說道。
「好!諸位請看這池子。這池水便好比大海,海盜也是人,總不可能一直飄在海上,總有靠岸的時候。即便是海中有我等不知名的島嶼,那他也勢必會同大陸聯繫,靠大陸上的同黨提供糧食食鹽等生活物資。我們只需將附近大陸上的百姓全部遷走,可遷到伏威城或是馬六甲城中居住。總之,保持臨海大陸300里之內無人即可。島上藏匿的海匪從此斷了糧食等補助能支撐多久?海上搶掠的多是貨物又不能吃。此為「遷境禁海」之法。如此一來,海匪內部必然瓦解,海面自然平靜了。不知此法是否可行?」
原來麻叔謀這「遷境禁海」的法子是源自後世熱播的一部古裝電視劇得來的。
那是一部反映清朝康熙皇帝派福建總督姚啟聖收復台灣的歷史大劇。
這齣「遷境禁海」的好戲便是當時的福建總督姚啟聖想出來的。
這一手可說是一舉斷絕了台灣與大陸的聯繫,沉重的打擊了台灣的經濟發展,迫使台灣水師急於找清朝水師決戰,最終為清朝收復台灣奠定了基礎。
麻叔謀的話音一落,頓時讓姚察的眼睛一亮,忙與杜伏威、吳明徹兩人小聲商量起來。
一旁的虞世南、陳留兒、尹傑的眾人中不乏已經開始叫好者。
「麻部長,此計乃是釜底抽薪之計也!直接可切斷海上陸地間的聯繫,讓海匪真正在海上飄了起來,不錯!確是好計。只不過~伏威將軍~」姚察看向杜伏威及吳明徹二人。
「呵呵!此計大妙,本將正欲派兵出海向南攻擊,一則可探明南方大陸虛實,二則正可施行這「遷境禁海」之策,一箭雙鵰也!吳將軍汝意下如何?」杜伏威撫長須大笑著說道。
「好!就給他來一個遷境禁海。我這邊嚴禁海船出海,在彼岸打出一個300里無人區。」吳明徹擊掌叫好著。
「末將願領攻打南岸之令,好歹先為我朝打下那方大陸300里的地盤來。」陳留兒興奮的叫著請令。
「嗯!如此這遷境禁海之策便定下來。不過不可濫殺,只需將對岸陸上的土著百姓全部遷出即可。虞從事,安置移民一事便交由汝來辦了。」
「是,卑職遵令。」一旁文官從事虞世南應道。
「姚督,若是那對岸土著不願遷走,我等當如何?」
「殺!那有那麼多道理講的。」
麻叔謀突然大聲說道,在內心他是極看不上那幫原始的愚笨黑矮醜陋的土著人的,包括極度憎惡這些土著人習俗中保留有食人的傳統,想想都覺得可惡至極。
「嗯~」
杜伏威也點了點頭,算是對麻叔謀的提議認同了。
「好!末將知道該怎麼做了。」陳留兒一臉興奮之色。
「好!如此,這遷境禁海一事便交由吳明徹將軍帶兵施行,陳留兒將軍從旁輔助行事。務必在陛下南巡至我緬安州之前徹底清除海患,海患未除驚擾了聖駕,你我都擔待不起。」姚察起身厲聲下令道。
「唉~唉!別忙啊!要徹底剿滅海患還需兩手準備才行,一手是遷境禁海之策,一手還需出榜招撫方可啊!別總想著來硬的。」麻叔謀又諫言道。
「呵呵!麻部長說的是,一文一武、一軟一硬雙管齊下,同時展開,軟硬皆施嘛!」姚察聽了麻叔謀的文治之法不禁大笑著說道。
「呵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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