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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哈羅丞相,此事本汗已經知曉了,但前日已經派出了可派的全部軍力前往收復碎葉城,但戰事不順,本汗徒喚無奈啊!汝還有何良策不成?」
「大汗,本相以為不如收回東線萊里克爾將軍所部,放棄浮屠城等東部土地,仍以土地換空間之策,將戰線拉長,以加重大隋後勤補給困難。這樣既可保存我突厥帝國有生戰力,又可拖垮隋軍。再則,可調兵前往西線碎葉城儘快對其收復,以打通我帝國東西兩部。」
「放棄東部?可我東部大軍也僅有焉耆方向一處出現防守紕漏呀!怎可如此輕易就棄了?咳咳~」
「陛下,臣以為收復碎葉城方是重中之重啊!如今我帝國耐以生存的准格爾以北產糧地已被隋軍封鎖,今年已經指望不上那裡有糧食過來。現在就指望我帝國西部地區的糧食運來用作軍糧啊!若是不能打通碎葉城,西部糧食如何過得來?再說,若是不撤東線之兵,我王庭哪裡還有兵馬去攻碎葉城?如今與大隋交戰,國內諸多城邦國也大都呈觀望之態,不願出糧更不願出兵助我。撤東線之兵實為無奈之舉啊!大汗!」
「好了,丞相,莫再說了。大汗,本公之意是讓右賢王殿下和萊里克爾將軍自行決定是否撤兵?東線戰事能否堅持,只有右賢王殿下和大將軍自知,不如讓他二人視戰況而定。大將軍萊里克爾乃我國名將,能不能撤兵他自有決斷。」王公圖巴上前諫言道。
「嗯!圖巴之言有理,本汗亦不知前線戰事如何,就將此交由萊里克爾和右賢王兄決斷好了。咳咳~不過,碎葉城必須立刻收復才是,傳旨過去,十日內必須光復碎葉城打通我帝國東西要塞。」
「是,大汗,臣這就派人前去傳旨。不過大汗~還有一事不知當講否?」扎哈羅說道。
「丞相請講,咳咳~」
「大汗,臣已得知吐蕃軍全線潰敗了,不僅將士竟喪西海府,連領軍的松贊干布小贊普都被隋軍生擒,押解到了隋都長安,聽說已被隋皇押在牢中了。」
「啊?」射匱可汗大驚,「這是真的麼?本汗聽說松贊干布乃是吐蕃將才,怎麼會全軍盡墨?那豈不是大隋可將所有戰兵派往我突厥一線了。不~咳咳咳~~丞相,吐蕃囊日倫贊普就甘心兒子被擒無動於衷麼?」射匱可汗一邊咳嗽著一邊問道,這個消息太讓人震驚了,射匱可汗可說是一時難以接受。
「大汗,囊日倫贊普已經發兵前往多彌地區,威懾大隋西海州,但不知為何止步不前了?」
「定是囊日倫贊普為保其子松贊干布性命不敢在撩撥大隋虎鬚,我突厥日後只得單獨抵擋大隋兵峰了。」圖巴叫道。
「唉!隨他去吧!從大隋目前的攻勢看,定是吐蕃與那大隋停戰言和了。吐蕃人靠不住~靠不住啊!咳咳咳~」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射匱可汗只得捂嘴,對殿中眾臣揮了揮手,示意眾臣朝議結束。
扎哈羅等大臣王公們見狀只得施禮後退出大殿。
突厥東線防禦陣線的一角已被隋軍撕開,作為主將的萊里克爾將軍勢必要立刻調整防禦部署。
此時,作為隋軍西征主帥的徐茂公要應對隨時變化的戰局而不能親自到鐵谷口城拜見楊二,楊二是可以理解的。
能見到李密的出現,楊二也覺十分開心。
「玄遂先生,方才聽汝言,突厥右賢王桑賈貝克並非頑固的死硬份子,是有可能投順我朝的。只要他突厥帝國確實喪失了抵抗,是嗎?」
「回稟陛下,右賢王桑賈貝克在突厥就以賢王著稱,心中想的多是突厥百姓而非戰場廝殺。若是在突厥王庭敗局已定之下,陛下若能善待其國中百姓,密便能說服其拜倒在陛下腳下俯首稱臣。」李密撫須輕聲說道,似乎對此信心十足。
「嗯!好!朕原本對突厥等異族便不是以殺戮為主,提倡的是我朝內部多民族和解政策,只有那些為虎作倀,死命與我朝作對者才是最終被剿殺的對象,如這鐵谷口城中的死硬份子。那右賢王朕也見過,確是一位一心為民的寬厚長者。汝回去可告知徐帥,對盤踞在巴什坤高地之上的右賢王部只圍不打。若是他山上缺糧了,也可送些上去。朕已決定宇文成都所部兩軍將分作兩部,一部2萬人馬仍舊按照徐帥戰前部署直撲浮屠城,阻斷突厥主力萊里克爾大軍的退路;另一路主力轉兵西北,直撲向突厥王庭三彌山城。汝回營後可將朕之意告知徐帥。讓他設法儘快剿滅突厥萊里克爾部主力。」
「是,陛下。陛下出奇兵攻擊三彌山城,若那萊里克爾得知消息並全力回軍救援,那樣這場大戰就好打的多了。臣便等陛下得勝消息後,在上巴什坤高地去見右賢王,說其來降。」
「嗯!對了,我于闐張須陀部已經占據了碎葉城,並匯同我朝築路民壯30萬擊退了突厥王庭救援大軍,現已牢牢的守住了碎葉城,像一把尖刀狠狠的插在了突厥帝國的心臟。據說,為此突厥射匱可汗已經病重吐血不已了。目前他已無暇顧及東路戰事,極可能會召回萊里克爾主力用於收復碎葉城。汝回營之後,提醒徐帥要多留意突厥大軍動向。」
「遵命陛下。臣這就趕回大營,將陛下囑託帶到。」李密說完,起身施禮便要出帳。
「跟徐帥說一下,能用火器制敵便不要與突厥人近戰,儘量減少我軍傷亡。」
「是,陛下。」李密回頭應道,隨即走出大帳。
「宣宇文成都和左天成等眾將進帳議事。」楊二對一旁的仲堅說道。
「世兄,他們都在外面呢!小弟這就去叫。」仲堅應了一聲後忙跑出大帳去傳喚帳外眾將進帳。
「陛下,可是要向北進軍了。」宇文成都進帳來頭一句話便問道。
「嗯!這鐵谷口城已成廢城一座了,派3千將士押送城中婦孺回敦煌。明日一早起兵向北攻打焉耆城,看他焉耆國王降是不降。」
「是,陛下。末將早就想去打焉耆城了。」宇文成都叫道。
「王天龍將軍~」
「末將在。」
「這是朕寫給焉耆國王的親筆信,你代朕立刻去趟焉耆城,將書信交於焉耆王即回。」
「末將遵令。」王天龍立刻上前從楊二手中接過信件,轉身便出了大帳,隨即帶著4個隨從上馬朝著北方的焉耆城疾行而去。
「陛下,您這是~」童環不解的問道。
「呵呵!先禮後兵!朕要讓他焉耆王知道朕親自領軍前來,還要他立刻獻城投降。若是頑固不化,那時在一舉打破城池盡屠其民。」
「陛下高明。」眾將紛紛贊道。
巴什坤山,右賢王桑賈貝克大寨。
此時,桑賈貝克已經被各種不利於突厥的消息給完全整懵了。
「哈密爾啊!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麼?局勢怎就變得如此不堪了?」
「殿下,老奴所說都是實情啊!那碎葉城如今已被隋軍牢牢占據,大汗連續兩次發兵去取都難以攻下,現在據說大汗已無兵可派了。碎葉城中不光有大隋築路民壯糾集成軍,更有于闐隋軍數萬鎮守。我攻城大軍每日進攻都被擊退,傷亡極為慘重。三彌山王城每個百姓都在談論此事,豈能有假?」
「那焉耆國防線何其嚴密,也被攻破了麼?」
「殿下,老奴只知道隋軍已經打破了焉耆國前哨關隘鐵谷口城,接下來隋軍便要攻打焉耆城了。坊間多有傳說焉耆國主準備開城納降,也不知傳言是真是假。」
「王爺,焉耆國所依仗者乃石城鐵谷口。鐵谷口一失,焉耆國中便再無堅城可抵禦隋軍,隋軍勢大,若去攻打焉耆城,焉耆國王必定降隋。」大將可蘭白克插言道。
「嗯!焉耆國主降隋不可怕,可怕的是我突厥南路防線露出破綻,隋軍可直取浮屠城。若是浮屠城被隋軍攻陷了,我突厥帝國東路大軍便極為被動了。大將軍萊里克爾那邊說不定會直接撤兵浮屠城,唉!」桑賈貝克嘆息著說道。
「王爺,大將軍主力若是撤退至浮屠城,我軍豈不是成孤軍了?不如立刻突圍下山與大將軍主力匯合同返浮屠城。」可蘭白克大驚著說道。
「此正是本王最擔心的。現在對我突厥來說有兩個包圍圈,一是隋軍徐茂公部對我東路大軍的包圍圈即將形成;二是大隋占據了碎葉城便從東西兩面形成了對我突厥王庭的巨大包圍。」
「王爺,還是先考慮如何打破這裡隋軍對我巴什坤高地的12萬將士的包圍吧!」可蘭白克焦急的說道。
「本王也~」桑賈貝克正要說話,卻被帳外中軍校尉衝進來打斷了。
「報王爺,方才山下探馬來報,說萊里克爾大將軍已經在收攏派出去襲擾隋軍糧道的各路游擊騎兵,似有撤兵之兆。」
「王爺,大將軍定是準備撤兵了。末將估算收回各路騎兵最多三天,他那裡三天後必然撤兵北去。王爺,我等在此孤立無援,定是被大將軍放棄了。」
「住口!休得胡言!亂我軍心者定斬不饒。」桑賈貝克見可蘭白克面露驚慌,胡亂猜忌便臉色一沉呵斥道。
「殿下,老奴有一言。」哈密爾小聲說道。
「說,說錯本王也不怪你。」
「殿下,老奴願下山去往隋軍營中引李密先生上山。殿下與李密先生交厚,不妨與他商議,或可說動山下隋軍網開一面放我軍回浮屠城。」
「這~這怎麼可能?哈密爾你是老糊塗了麼?」桑賈貝克責怪著這個跟隨了自己十幾年的老家僕。
「殿下,老奴年紀大了,活不了幾年了。但老奴覺得李密先生還是願意為殿下著想的。終歸現在無計可施,不如在聽聽李密先生的說法,或可談的好也說不定。」哈密爾跪倒在地苦勸道。
「王爺,不妨讓哈密爾走一趟,若是李密先生能來山上,說不定~」
「可蘭白克將軍莫說了,李密現在臨川城,哈密爾你速去速回。」
「是,殿下,老奴這就下山。」
見忠誠的家僕哈密爾出帳去了,右賢王桑賈貝克整理了下心情,緩緩的對可蘭白克說道:「可蘭白克將軍,你說若是我突厥再割讓些土地給大隋,這兩國戰事可以停止麼?」
「王爺,若是戰事初期或可以,但兩國交兵幾近半年了,戰事有越打越大之狀,恐非能以土地換得和平了。上次李密先生也把話挑明了,大隋是要整個西域,除非我突厥能像焉耆國主那樣主動臣服,否則戰事難平。」
「嗯!下去吧!本王要單獨想一想了。」桑賈貝克聽罷可蘭白克一番言論點了點後,揮揮手讓他出帳。
「是,王爺。」可蘭白克答應一聲退出了大帳。
臨川城,徐茂公帥府。
此時,徐茂公正和于仲文等眾將在仔細聽著李密從鐵谷口城帶回的聖上口信。眾將邊聽邊高興的笑著並不住的點頭。
「好了,這就是陛下下一步的計劃。呵呵!沒想到吧!陛下會親自帶領宇文成都部作為奇兵直撲三彌山城。陛下如此有勇有謀,我等皆不如也!」
「玄遂先生說的是,陛下用兵屢有奇謀,不光徐某不如,就連李靖將軍也對陛下用兵欽佩不已。既然,陛下已經為我等制定下策略,我等當堅決執行,不放突厥萊里克爾部回援三彌山城。」
「徐帥,這幾日我後勤輜重部隊都不見突厥騎兵來騷擾了,這其中是否有詐?」負責後勤供應的副統制殷岳說道。
「哦?」徐茂公聽了一怔,略作思索後揮扇說道:「呵呵!看來萊里克爾在收攏人馬,此必是為撤兵。」
「徐帥,突厥大軍分散在外我軍探不到其主力行蹤,但突厥軍現在都收攏在一起了,我軍當部署正面一戰了。」薛萬春叫道。
「徐帥,你看是不是先探明萊里克爾大寨位置再發起進攻?」于仲文提議道。
「正常情況下當如此進兵,但現在我軍人馬也呈分散狀態。若是要圍殲萊里克爾部,則需調動李景潞州軍和伍雲召的白馬營助戰,伍雲召部調回無妨,但李景將軍的潞州軍正在對付突厥右賢王部,此一路不能隨意調動。」徐茂公邊思考邊說著。
「徐帥,密有一言,不知當講否?」
「玄遂先生,汝為軍務參贊,自是有話便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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