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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說,自己應該納了長孫晟的女兒為妃,這樣才能更加籠絡住這家人,特別是那可說是國之棟樑的長孫無忌。但自己已經有了皇后蕭美娘和王黛、出塵兩位皇妃了,再納大將之女為妃似乎太不合時宜了。要不還是叫自己弟子李世民去娶那長孫小妹?不過,現在的李世民可是做不成皇帝的了,那長孫晟還願意將寶貝女兒嫁給李世民麼?」楊二胡思亂想著,一時間都沒了批閱奏摺的心思了。
「誒!不管那麼多了。我就不信當不成長孫無忌的妹夫,他就不給我好好當差了。何必把關係攪得那麼複雜呢?還有房玄齡、杜如晦兩人,我都要大用。」想定了此節後,楊二便不再去想了,開始認真翻看起桌上的奏摺來。
十餘封奏摺上基本都有各自主管衙門閣相的批註意見,楊二要做的就是對這些大臣的批覆圈閱認可便是。如有不認同的,便發回重議。批閱的過程倒也輕鬆,各部閣相的處理意見也都合適。但最後卻有一封防務部遞交的奏呈少了宇文化及的具體批覆意見,而是就這麼裸著遞交了上來。楊二覺得怪異,便拿起仔細從頭到尾看了一遍這封令宇文化及都不敢直接批覆的奇怪奏呈。
「呵呵!原來是侯君集呈來的出兵奏摺啊!」楊二看完奏呈不覺笑了起來。這是一封來自北方大漠唐努烏梁海駐軍侯君集將軍的請求出兵西突厥的請戰書。
「嗨~」楊二輕輕嘆了一氣,離開桌案,回到火爐邊烤著火想著:「這些大將們成天想的就是開疆闢土建立殊功,全然不去思索國情是否允許。打下西突厥倒是一點問題都沒有,那隨後呢?不需要建設,不需要管理,不需要大量駐軍防範兇惡的薩珊波斯帝國麼?甚至還會引來拜占庭帝國的入侵,這個平衡關係還不到打破的時候。」
想到這層後,楊二又回到案前提筆在侯君集的奏呈上寫下了一句批語:冬季不宜用兵,等待雪化再議。
「元公,速將這些奏呈分送至各部。」
「是,陛下。」元岩接過批閱好的這些奏摺,轉身便出門安排手下小宦官們分頭去送了。
楊二見一時無事便往後宮而去。
河東潞州皇家書院所在地。這天風雪初定,紅日東升,一道暖陽鋪灑大地。
書院背後的王者峰頂此時聚集著十餘個賞雪吟詩的學子們,其中還不乏幾個年輕的女子。
「誰知桃花東流水,燕去台空明月孤。浮生幾許春秋夢,思慮千緒飄細雨。
秋葉梧桐雲朦朧,紫薇花殘夜微寒。重整青衣日光暖,英雄金榜我提名。」
「呵呵!世基兄,登王者峰吟英雄詩,看來今科春試頭名非汝莫屬了。」
「呵呵!無忌賢弟見笑了,為兄只為應景有感而發罷了,實與科考無關。今日登頂者中勝吾者多矣!」虞世基笑著對長孫無忌說道。
「世基兄、無忌兄,今日若是在他處,杜某還能聽你等這風花雪夜之詞,但在這王者峰上還是奉勸你二人莫要在吟詩了。沿途多有當今陛下身為晉王時所題之大作,已是我等常人無可比及。而這峰頂石碑上一首「沁園春-雪」更是雄渾霸氣,在此碑前你我誰還敢枉稱英雄二字?呵呵!」
「如晦兄,我長孫無忌可沒敢在此吟詩啊!吟詩之人乃世基兄也!呵呵~」
「呵呵呵呵~」周圍眾學子聽了爆發出一陣歡笑,虞世基此時也不由連連搖頭苦笑著。
「大哥,難道今日暖陽普照,這裡極目遠眺風景壯麗,若是不能吟詩,我等在此又能怎樣?」
「是啊!長孫大哥,無涓妹妹說的對,難得來此觀景,難道就這麼曬曬太陽就完了麼?」
「嗯!依房某看,不如以你我滿腔豪情在此暢談一番國事,各自發表下對當今時局的看法,看看到底誰能說中當今陛下的想法。諸位以為如何?」
「好!玄齡兄提議甚好。再有不到兩月便是春科了,依照往年開科取仕經驗,策論題目往往都是以時局發展為重點,今年估計也是如此。不如諸位仁兄都來猜測下今年策論出題之方向,我輩同仁中看誰能押中考題。」虞世基大聲叫好著,這一提議頓時引得眾學子興趣盎然,紛紛聚攏過來。
「這有何難的?當今聖上提倡興學興教,打破傳統,春考策論題必是論新舊學制之不同。聽吾弟李元吉說教授新學的先生竟是當今皇妃張無塵,由此看聖上對新學制變革的重視。」說話之人便是唐國公李淵庶出的三女兒李澄霞。
「嗯!澄霞妹子說的有理。廢舊學,用新學,學制變革現在正處在普及前的試點階段,此話題頗具爭議,不失為現今學界討論之熱點,我等皆受其影響。難免不會成為春科策論之題,我等當多思之。」虞世基在這裡年紀最大,往往學子們都會先聽他先說,以示尊重,然後在各自發表見解。
「是啊!這個話題已成近段時間以來我等反覆思索的重心。先不管是不是春科策論考題,今日不妨我等都對此說說各自看法,就當我等為聖上拿拿主意了。」長孫無忌接著虞世基的話說道。
「好!房某不才就先說說了。以房某對聖上的了解,聖上不同於歷屆王朝之君主,聖上極為務實而棄虛,重民生而輕權貴。新學制變革也正突出此兩點。算學、格物學兩者從蒙學開始學起,重點強調動手實幹,從而培養學子們的謀生能力,諸位都知道,不可能天下學子都能經科考入仕為官的,大部分學子最終要自謀求生之道。舊學強調尊文崇儒,往往學成之人無不只知誇誇其談,無一是處。這一變革最終將誕生一批能入仕為官的能臣,又能培養絕大多數有謀生技藝的實幹之才,房某對聖上此項變革極為讚賞,不知諸位以為如何?」房玄齡揮著摺扇真如指點江山一般朗朗而談,說的眾學子頻頻點頭稱是。
「房兄,汝知其一不知其二也!縱使聖上新學制普及多惠於天下之民,也能少些不學無術之人,但此學制變革也將一舉打破士族孝廉舉仕之法,必然引起各方士族集團的抵制。特別是汝唐國公李淵所屬的關攏集團勢力和裴世矩、王博等所屬的關東集團勢力。以某看局部試點可行,普及實施則困難多多。亦不排除無疾而終之結果。」
這是誰都不敢輕易揭開的附著在每個王朝背上的世俗頑疾,今天卻有人在這王者峰上大談其事,將王朝變革最大的壁壘給提了出來。
眾學子都是一驚,轉眼看去,原來說話者是越州山陰人孔紹安,乃孔子第32代嫡孫。孔紹安年紀與虞世基相同,原本想承襲其父憑本家士族影響舉孝廉出仕為官的,但這幾年卻興起了科舉制打破了傳統入仕為官之途徑。原本以為天下大亂隋朝短命,改朝換代之後恢復孝廉入仕制後再入朝為官的,卻不想大隋朝現在穩穩的,不像一個風雨飄搖中的王朝。挨到自己年歲已長,這才不得不入了潞州書院走自己原本不願走的科舉入仕之路。久在心中積壓了一股對新學制的不滿之氣,今日便當眾點破了。更是提及了十分敏感的關攏和關東兩大士族集團在王朝中潛在的勢力和影響。
「哼!我李家現在絕不會有違聖上新制的,我家二兄世民現為聖上內弟子,三兄元吉也投在新式學堂蒙學,何曾憑家族勢力出仕為官的?」李淵另一庶女李秀萍大聲駁斥著孔紹安的話,身邊的姐姐李澄霞也是兩眼如噴火一般盯著一身酸儒之氣的孔紹安。
「哼哼!」孔紹安冷笑兩聲,接著說道:「據某所知,李家長子建成年方17,不學無術乃是一紈絝子弟,憑家族勢力現在內務府為吏,不知有無此事?再則,李家次子世民今年也已15了,拜聖上為師不假,可曾蒙學?可願參與科考?你家原本便與聖上一脈有親,想必無需如我等一樣參與科舉了,所以我等何曾看到關攏李家有男丁與我等同學?呵呵!」
「你~你真乃一派胡言也!」李澄霞氣得臉色通紅,指著孔紹安打罵道。
「紹安學兄,莫以汝之孔氏名門出身便可妄議新政,關攏士族中除唐公一族外多有名士為當今名臣,高熲、裴寂、袁旻、溫大雅等都出自關攏,何曾見其子女以孝廉出仕者?高熲之子高德宏跟隨聖上數年也只得一個隨身記室主管一職,無權無勢。唐公之子李建成身為聖上表弟,也只得了一個內務府九品小吏一職,能說明問題麼?唐公次子李世民年紀不大卻已得聖上真傳,詩文俱佳不在你我之下。縱使新學制變革不能一帆風順推行,但憑聖上才智亦能尋找到解決之法的。我等在此縱論學制變革議題當以變革成功為前提,討論對我朝發展之影響。紹安學兄你的論點跑偏了!」長孫無忌厲聲呵斥著孔紹安。他長孫家族原本也是關攏勢力集團內數的著的大勢力,他的父親可是大隋北方戰區的上將指揮使,手下擁有數十萬精銳百戰騎兵。若是真如孔紹安所說,那他長孫家的後輩們根本就無需參與科考入仕。他長孫無忌現在在這裡便是最好的反駁孔紹安的例證。
「大哥,無需睬他。」長孫無忌的妹妹長孫無涓扯著兄長的袖口不屑的說道。
「呵呵~依杜某看,如今法制健全,上有刑督部張督相在,下有遍及各州府的刑督部探員,誰敢徇私舞弊任意任用世家子弟為官?孔學兄莫在留戀前朝那舉孝廉可入仕的想法了。杜某看不管是關攏還是關東士族世家都不敢不遵新法的,我等只要金科題名便能謀的一個好出身。新學之法正是為我等草根之家提供了一個報效國家的路經,不管今後是做官也好,經商也罷;不管是從戎也好,還是務農也罷,都將是每個人自由作出的選擇。憑這點杜某便要為聖上推行之新學制喝彩。諸位以為如何?」
「好!杜兄說的好。」虞世基等一眾學子們紛紛叫好著,只有那孔紹安似乎不以為然,只是訕笑了幾聲。
「無忌大哥,小妹覺得策論題目可能不會是這新學變革,而可能是~」李澄霞小聲對長孫無忌說道。
「哦?澄霞妹子你又聽到了什麼?」長孫無忌對李澄霞之言頗為震驚,不光是他,而且身邊要好的同窗幾乎都已認定春科策論考題必是論新學制無疑,這幾乎是公開的秘密了,現在李澄霞居然認為不是。
「對!貌似當前熱點話題是論新學,但朝堂和民間對此討論已經太多,聖上已經無需再讓學子們當做策論題作答了。倒是~」李澄霞此言一出,王者峰上的眾學子們個個驚呆了,仔細一想還真如李澄霞所言那樣。聖上聽到的有關新學制的議論和解決辦法估計早已爛熟於胸了,哪裡還需他們這幫學子再為此出謀劃策啊!
「澄霞妹子,你到底聽到了什麼?不妨說出來,我等都議一議。」一旁的房玄齡也過來催問道。
「妹妹,是不是世民跟你說過什麼?」長孫無涓也輕聲問著李澄霞。
「小妹曾在家宴上聽世民和建成說起過,我朝內部諸事都由朝中各部閣相在打點,聖上最近都在為是否出兵西突厥而舉棋不定,是從經濟還是軍事上謀突厥而煩惱。不過小妹也說不太清,只是肯定聖上關注的不是國內而是國外。故小妹覺得也有可能春科策論將是論述國家間關係方面的,先從經濟打壓弱其國,再行軍事打擊滅其國;或是~」
「好了,別說了。今日就到此為止,諸位學兄都下山吧!還有,提醒諸位一句,有些事情只可在心裡去想,去作準備,不得在外胡亂妄言國事,特別是對他國國策一事。刑督部的探員據說就在你我之中,當心禍從口出!」長孫無忌止住了李澄霞的話,轉頭鄭重的提醒著身邊聚攏的這十幾個同窗學子們。他直覺李澄霞所說一事事關朝中機密了,自己不敢在聽下去,也不敢再讓李澄霞說下去了,更是不敢因此而泄密。
眾學子們都表情嚴肅的點了點頭,隨後都一言不發的一道向山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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