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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這有何難的?就算臣不讓他們去說,他們那張嘴也管不住的。」
「不!朕要他們在突厥國內大力宣傳我朝的鐵路便捷,快速。朕想讓突厥射匱可汗也能知道我朝鐵路的好處,讓他為此心動。」
「陛下,本帥可安排這些客商乘坐我專列去往敦煌城,這段是河西走廊最艱難的一段。這些客商乘坐之後必然感受其好,便會到處去講了。」于仲文插言道。這條鐵路因為還是單線,基本還是以運送軍備物資為主的,很少有大隋客商能運貨乘坐,而突厥過來的商客就更不可能登上這條專列感受其快捷的。
「嗯!很好。可以每三天開放一趟西去的客商專列,讓我朝商人也能感受到這條鐵路的好處。回來時,也對突厥進入我朝的客商開放。」
「陛下,微臣對這些客商提要求容易得很。不過,陛下為何要這樣安排呢?」何勇還是不解的問道。
「呵呵!要是射匱可汗能出資在其國內也能修建鐵路的話,汝等覺得會怎樣?」
「陛下,若是突厥境內的鐵路能和我朝鐵路聯通,那今後若是開戰,這些現成的鐵路便都能為我軍所用。」于仲文不愧是大隋朝名將,瞬間便能點出鐵路的好處來。
「對!作戰時能用得上。今後突厥被我朝所滅,他傾巨資修建的鐵路網絡也正可為我朝所用,這將為朕省卻了多少事情啊!」困擾在楊二腦海中的陰霾全都散了,這時一臉興奮的預想著將來之事。征服突厥對他而言最大的困難便是要先征服一路的沙漠和戈壁,而廣修鐵路就是解決這一困難的有效方式。
「陛下,臣聽說這突厥國庫空虛的很,哪有經費來修這吸金鐵路啊!」一旁聽明白的李密插話道,一言便點破了這個預想的關鍵處,可謂眼光刁鑽。
「嗯!玄遂先生說的是。現在突厥經歷大戰不久,尚在恢復國力期間,府庫都是空的了~」楊二聽了李密之言,也覺有理,不由低頭思索起來。
打開一扇窗,一股冷風迎面吹了進來。一片小小的雪花落到了楊二的臉頰上涼悠悠的。府中眾人都沉默不語,他們都知道這個年輕的帝王此時正處在思考之中,便沒有人去打擾。
「突厥沒錢!射匱可汗是個窮的掉渣的帝王!突厥國土廣大,人口不多。自己國內基本沒有小作坊式的工業原型,只有牧業和部分農業。其國內的生活和生產物資基本靠從大隋進口。他國內的黃金白銀也都流向了大隋,國家也就更加陷入缺錢的地步了。這點完全不同於薩珊波斯帝國。錢~錢啊~嗯~」鑽到了錢眼裡去了,反而讓楊二想起了一件事情來。
「于帥,朕來問你,你城中可有我大隋中央票局的分號?」楊二想起了自己臨行前由商務部盧照鄰等人基本啟動的這個票局的事情來。
「稟陛下,我這武威城原本就是通往西域諸國的要塞,可謂商賈雲集於此。那鄭家原本的一處酒樓現在已經轉作了這「中央票局」的分號了。每日內地客商憑一張票號到他那裡兌換城現銀的數都數不過來,據說每筆兌換他票局都要核算抽頭,憑此一項他鄭家便早已賺翻了,遠勝其早先的那處酒樓收益。陛下,該不會這收益全都進了他鄭家的腰包了吧?」
「呵呵!這是朕的商務部和鄭家聯合一處的買賣,他鄭家連一成利都不到,九成幾的收益都入了商務部的府庫了。」楊二初次聽到了這票局的興盛,也是開心無比的。
「呵呵!這樣最好。哪能看著嘩嘩的銀子盡往他鄭家流的?」于仲文也笑了起來,同時也解開了他心中的一個疙瘩。
「諸位,若是朕讓這票局去突厥王城之中開設一家分號呢?」楊二問著眾人。
「陛下,臣覺得若能如此,我朝或是突厥商人便無需攜帶金銀出門了,這極為方便他商人經商了。」李密說道。
「嗯!玄遂先生只說到了一點,你等還不知這票局儲銀量巨大,除了方便客商異地結算現銀外,還可放貸,只要對方信譽度夠好,又有抵押之物,我票局便可對其放貸,從而收取高額利息。」
「陛下是說讓射匱可汗向我朝票局貸款借錢來修建鐵路?這~這太過匪夷所思了。」還是李密先想到這層驚訝的說道。
「對!這正是朕所想的,我朝有錢,他缺錢。我朝有鐵路,他沒有。朕低息借錢給他,讓他修建鐵路。」楊二想通了這一切後鏗鏘的說道。這一刻讓他想起了後世的印度,這印度不就是全靠借世界銀行、亞投行、亞洲銀行甚至我國工商銀行、投資開發銀行的美元發展自家的嗎?甚至連武器都是借錢買的。表面光鮮實際窮得打鬼,他現在要做的就是讓這突厥也成為這個時代的印度阿三,讓他向富有的大隋借錢。
「陛下,這想法雖好,但很難實施啊!」于仲文叫道。李密等人還在低頭思考著,他們還在消化楊二說的那些放貸借錢發展的理念。
「陛下,若是要讓他主動向我朝提出借錢的話,還需做通其高層的工作,否則便絕無可能。」李密攆須猶豫的說道。
「呵呵!事在人為嘛!不急於一時,當想好了再說。我等回京城去和盧相商議後再說了。不過,何儉使你這裡發動客商去說我鐵路的好處需抓緊進行。只要射匱可汗覺得這鐵路好,就有可能踏入朕的圈套。」
「是,陛下。臣隨後便進行布置。」何勇應道。
現在楊二覺得渾身清爽了許多,用後世的成熟的套路來套這時的人,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楊二現在對算計突厥國,算計射匱可汗越來越有興趣了。
蕭瑒在經歷了近一個月的水陸、旱路和海路的歷程後終於登上了高句麗的東部港口城市安東。軍情處高句麗百戶余雷在這裡接到了蕭瑒這位大隋立國以來首位代表隋皇到高句麗的國使。隨後在余雷等軍情處人員的陪同下前往高句麗國都長安城。
而高句麗國王高阿那身體有恙,聽說隋使前來便派出了王子高元和世子高建武二人出長安城10里來迎接蕭瑒的到來。
「同文賢弟,建武這廂有禮了。」高建武和兄長高元站在迎接的隊列前面。高建武更是遠遠的就看見了自己在大隋的好友兼此次大隋國使的蕭瑒走在前面,便忙上前幾步對還在馬上的蕭瑒拱手施禮道。
「呵呵!建武兄多日未見,同文有禮。」蕭瑒趕忙下馬,緊走幾步來到高建武身前拱手還禮著。身後眾隨從也都紛紛下馬。親隨護衛家將秦用牽過蕭瑒的坐騎跟在蕭瑒身後隨眾人往城裡走去。
「同文賢弟,這是吾家長兄太子儲君高元。兄長這位便是建武在大隋京城的好友蕭瑒。」高建武為二人作著引薦。二人趕忙互相見禮。
「蕭特使,原本該由我父親自前來相迎的,但家父有恙在身,便委託本太子和王弟建武在此相迎了,望上國貴使見諒。」
「太子殿下客氣了,同文雖為出訪貴國特使,但也與建武兄同輩,豈敢讓長輩相迎?呵呵!」蕭瑒忙客氣的說道。
「太子殿下,有話還是進城到王殿之上在說吧!這裡風大不宜久留。」一旁隨同迎接的侍郎文在寅搭話道。
「文侍郎說的是,同文賢弟隨為兄先到城中館驛暫歇。稍候為兄陪汝進宮面見我父王。」
「建武兄請~太子殿下請~」
高建武笑著陪同一道進城,邊走邊向蕭瑒介紹著高句麗國的風俗習慣,兩人倒是無話不說,心情愉快。但身後不遠處跟隨的高句麗大將軍淵蓋蘇文卻是一臉陰霾,他知道這時大隋派來特使其目的不外乎密切兩國關係並進一步表明兩國皇室相互支持的態度。這些無疑就是在提防和警告他淵氏父子今後做事要多有顧忌。
「哼!這高句麗國遲早是我淵家的,大隋又能奈我何?」淵蓋蘇文在心裡念叨著。
「大將軍~」就在淵蓋蘇文愣神之時,身旁的心腹大將楊萬春小聲提醒道。
「走~」淵蓋蘇文一提馬韁,身後馬軍便緩步跟在大隋使團身後進城。
將蕭瑒一行安置在館驛後,太子高元便告辭回宮,留下高建武在館驛繼續作陪。
「建武兄,為何好端端的要辭官而回呢?莫不是朝中有變?」
「噓~同文低聲,以防隔牆有耳。」高建武見蕭瑒話題太過敏感,忙作勢讓他說話壓低聲音,表情凸顯緊張。
「怎麼?建武兄在這館驛之中還如此小心?」蕭瑒不解的低聲問道。
「唉!賢弟有所不知,我高句麗國如今的權柄都旁落至淵蓋太祚父子奸臣手中。我父雖為國主但幾乎已被架空了,只是礙於時局他父子還不敢篡位。」
「果然如此!同文來前,我皇陛下便已預知了此事,故差小弟速來貴國商議的。」
「唉!貴國皇帝陛下乃是天之驕子,居顯德殿而知萬里之外事,勝過我輩中人多矣!但願同文此來能令淵蓋太祚父子投鼠忌器有所收斂才是。」
「呵呵!小弟正是為此而來。天色尚早不如現在就進宮面見國王。」
「好!隨為兄進宮。」
高建武原本就為高句麗時局擔憂不已。現在可謂是外有潛在的強敵大隋,內有已經暴露出野心的篡逆之臣。兩廂比較,還是要先安內才行,畢竟大隋朝一時半時還不會攻打高句麗。若是能與大隋這個強鄰迅速達成某些友好合作意向,並以此來震懾住朝中的權臣淵蓋太祚父子是最好的方案了。
原本有病在身的高句麗國王高阿那也是強撐著來到王宮大殿親自接見大隋使臣,高句麗滿朝文武也都出席共同見證。
「嗯!此國書本王已經閱畢,多謝貴國皇帝陛下好意了。只是要讓我國暫且停止與百濟新羅兩國的征戰,此點多有不妥。」
「國王陛下,連年征戰相持不下,徒耗國力,不如歇兵。待國力恢復之後在尋機南征便是。」蕭瑒拱手說道。
「哼!我國現在統一半島就在須臾之間,怎可半途而廢?大隋皇帝怎能干預我國軍政大事?」年輕氣盛的大將軍淵蓋蘇文厲聲呵斥道。
「大將軍不得無禮!大隋皇帝陛下此番也是好意為我國著想。」太子高元極為不滿的對淵蓋蘇文說道。
「太子殿下,我大軍最遲可在冬末春至時分將南方兩國消滅,淨收半島之地,在此關鍵時刻何必受他人影響呢?」淵蓋蘇文不服氣的答道。
「好了!你二人不要在爭了,且聽大隋特使此來之意吧!」高阿那有些氣喘的小聲說道。
「國王陛下,我朝天子已知貴國今秋糧食收成不好,願在海面未封凍之前為貴國提供百萬石糧食,以供百姓過冬之用。同時,願在出讓些我朝所持的鐵礦金礦配額。另外,我朝書院、講武堂等學府願對貴國開放,接納貴國學子前往就讀。此舉也可為貴國儲備下治國治軍人才。還有,我朝願開放內陸通商城市,任由貴國客商前往開展商貿。」
「好!不愧是天朝上國,氣度不凡。但不知要我國作點什麼?」
「陛下,現我東北戰區蘇定方部屯兵邊境,欲在明年開春之際出擊東北靺鞨。屆時還請貴國出兵相助,若是打下靺鞨國,貴我兩國可分其地。」
「哦?貴國要出兵攻打靺鞨?」高阿那聽了心中一驚,原本這北方的靺鞨國是自己高句麗國嘴中的一塊肉,現在大隋竟然要來分一塊走,這讓高阿那心中有些不快。
「是的,陛下。靺鞨國與我東北漠河州緊鄰,也是我朝向東北大漠擴充國土的絆腳石。既然高句麗國遲遲不願去取,就讓我大隋出手代勞吧!」
「哼!大隋真乃欺人太甚!那靺鞨國現在是我高句麗後院,我國統一半島後便要發兵去取的,怎能讓與你?」大對盧(相當於大隋丞相職)淵蓋太祚一臉怒氣的出言大叫道。武將們也都大呼小叫著極力反對著。
「蕭特使,請帶話回去告知你朝皇帝陛下,如今靺鞨國與我高句麗兩國相互交融,邊界模糊不清。貴國如出兵,極可能進入我高句麗國境內,易引發兩國對峙,此為不妥。不如等我國將邊界勘定之後在聯合貴國一道出兵如何?」高阿那說道,此為一招緩兵之計,其意是要迅速結束半島戰爭,在出兵靺鞨邊界提防大隋出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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