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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里克爾將軍,波斯以莫須有的罪名便傾全國之兵來戰,意在滅我突厥,殺我族人,雖現在距我王城尚遠,但本汗已經能聞到我突厥西部大地上滿滿的血腥味道了。本汗問你,我帝國在這冬季可動用的人馬為多少?若是徵召青壯上陣又能有多少?」
「大汗,如今恰逢隆冬季節,原本不該動兵的,但波斯殺來又不得不應戰。我國現有精銳騎兵不下40萬,若是徵召36城邦國人馬共同禦敵,則輕易可獲士卒百萬,我軍人數上絕不少于波斯人,只是戰力尚有欠缺。」
「如此甚好,我帝國西部蠻荒缺少人煙,至此隆冬之際,一路凍也要凍死他一半人馬。萊里克爾將軍,本汗命你為將率60萬人馬迎敵可好?」
「大汗有命,末將遵命領兵拒敵便是。不過,末將帶走60萬人馬,這東邊隋朝若趁機來攻,我王城就危險了,大汗請三思!」
「大汗,月前我突厥與隋國重修舊好,還互設了領館,想必隋國不會趁勢攻打我突厥。臣願去隋國領館走一遭,一探隋國動向。」左賢王萊萬尼說道。這突厥左賢王正是主管與隋朝關係的,與領館主使李密關係尚可。
「嗯!事不宜遲,萊里克爾將軍只管點兵出征,想必隋國方才經歷了大戰,一時不會再來招惹我突厥的。左賢王儘快前往隋國領館與其說明我突厥起兵之意,若是方便不妨讓隋國賣些糧食與我。」
「臣遵命。」
「扎哈囉丞相儘快查明波斯因何事犯我邊庭?」
「是,大汗。」
大隋駐突厥領館內,這時已經是歡聲一片了。沒有比聽到薩珊波斯帝國出兵百萬復仇突厥的消息更令人振奮了。李密正和李子雄、董柯等人擊節叫好著。
「真是一幫愚民!本使只是略施小計便挑動其傾全國之兵來戰了,突厥射匱可汗尤蒙在鼓裡,不知就裡。」李密搖著紙扇裝腔作勢的擺著譜說著。
「呵呵!是啊!如此雕蟲小技就算我中原三歲孩童都識的,卻能瞞過波斯皇帝,真是愚蠢到家了。」董柯笑著說道,心中一陣狂貶著被宗教洗腦且有極好鬥的波斯野蠻人。
「主使大人,現在如我等所願兩國開戰在即,一場血拼無可避免,我等於中如何行事?下官等全聽主使大人調遣。」此時,何勇已經被李密展現出的才智折服了。要說軍情處的人狠辣,但在這陰狠的李密面前,卻是小巫見大巫了,他竟然能輕易挑唆起兩國大戰?何勇知道李密心思縝密,必然留有後手故問計道。
「呵呵!何儉使,我等無非是火上澆油罷了,見機行事則已。」李密輕鬆答道。
「恩師,學生所見是這突厥國重東而輕西,東部城池眾多,人口密集,而西部以碎葉城和蔥嶺為界以西卻是大片荒漠,人口、道路和城池都少。加上天氣極寒,恐遠征而來的波斯人還未及到突厥國東部地區,便要被凍餓而死大半。這樣似乎很難動突厥根基,陛下削弱突厥國力之策便難於施行。」李子雄提醒著正得意的李密。李密聽了頓時停下了搖著的摺扇,眉頭一下緊皺起來,自己千算萬算竟然還是有疏漏。
「子雄賢弟提醒的即是,這極寒的天氣真是助了突厥一臂之力了。削弱波斯帝國非本使原意,藉助波斯削弱突厥才是正道。當思一策,讓突厥儘快出兵向西才是。」
就在李密陷入沉思之際,門房來報說是負責突厥外交事務的左賢王萊萬尼登門前來拜訪。
「哦?」李密不禁一愣,略作思索後說道:「你等迴避,子雄賢弟隨某出迎左賢王。」
李密二人將左賢王萊萬尼迎到廳堂落座上茶後,李密輕笑著問道:「左賢王殿下日理萬機不得閒空,本使幾次想去府中拜望都不得而入。未曾想今日殿下親自來我領館,不知所謂何事?」
「呵呵!貴使也知我突厥射匱可汗年事已高,諸多國事多交付本王代辦,故此少有閒暇。怠慢了大隋貴使,請勿見怪!」萊萬尼以突厥人禮儀撫胸微微頷首以示歉意。
「左賢王殿下不必如此,本使受命長駐與此,來日方長嘛!這不今日就與殿下相見了麼~呵呵!但不知~~」
「哦~今日本王收到我突厥西部邊境告急文書,說是薩珊波斯帝國突然起大兵來犯我國。此事,已經傳遍了王城,想必貴使也有耳聞吧?」
「呵呵!本使也是剛剛聽到此消息的,正不知真假。」
「貴使,此事不假,算起來最多再有3日,薩珊波斯鐵騎將踏入我西部國門了。我突厥射匱可汗欲起全國之兵迎戰外侵之敵,但不知道東方隋國對此有何看法?」說著,萊萬尼端起了茶杯作品飲狀,只是其眼角不停的掃視著似有所想中的李密。
「左賢王殿下,本使數月前攜我朝皇帝陛下誠意來貴國構建雙邊友好關係,如今貴我兩國已然友好相處,互不侵犯。民間貿易也未受隆冬風雪影響,貿易總量呈現上升趨勢。若波斯人來犯必然影響到貴我兩國的貿易往來,此其一也;其二,薩珊波斯向來只針對西方諸國用兵,據傳其剛剛結束征伐西方拜占庭帝國,拜占庭帝國不敵被迫與其簽下屈辱條約,這一戰薩珊波斯帝國所獲頗豐。現在其西方已無可征伐之地,故此向東而來。貴國當是首當其衝,若是貴國敗了,我大隋帝國便要面對殘暴的波斯人了。正所謂「唇亡齒寒」,故我大隋必然支持貴國全力抵抗波斯帝國入侵之敵。」李密侃侃而談道,一番話說得左賢王萊萬尼端著茶杯頻頻點頭,隨即又放下茶杯說道:「薩珊波斯帝國情況與我突厥不同,波斯人兇殘無度,貪得無厭,以劫掠他國為快。但我國國情則不同,以農業、牧業和商業維繫國家發展,百姓生活。而遇冬季往往出現物資匱乏,更莫談冬季用兵了。不知貴國可願以物資資助我國抗拒野蠻的波斯帝國?」
「呵呵!方才本使也說了,貴我兩國乃是唇亡齒寒之關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當前我們共同的敵人便是將戰火東移的薩珊波斯帝國。我大隋皇帝陛下受我臨機專斷之權,本使之意便是我朝皇帝陛下之意。請左賢王殿下明說需要我朝怎麼個資助法兒?」
「這個嘛~當然是糧食和弓箭刀槍之類的了,貴使也知波斯此番犯境乃是傾一國之兵,加上沿途裹挾了大量好戰的拜火教徒隨同參戰,據說已達百萬之眾,我國勢必要調動60萬人馬前往抵禦。本王預計短期之內戰事很難平息,若緊靠我國戰備糧食支撐,恐難以堅持。」
「哦?殿下是要我朝以糧草相助?嗯!這倒合理。本使可代我朝皇帝陛下答應殿下的要求,只是~只是這些援助還需左賢王殿下作個價,我朝願以低價賣與貴國。」
「呵呵!這是自然,不如先向我國提供兩百萬石糧食,戰事結束,我國便一發與貴國結清糧款,貴使你看如何?」
「呵呵!區區兩百萬石糧食不過價值30萬兩黃金,好!為表我朝友好之意,就先由我朝將軍糧賒與貴國用於抵禦波斯入侵,待戰後再行結算就是。此批糧食就先就近從我武威城中就近調撥。若是不夠,只需殿下開口,本使便在組織糧食送入貴國。」
「好!有貴國相助,我突厥便有了底氣了,定叫波斯人從哪裡來回哪裡去。」
「呵呵!請~」李密笑著端起茶杯以茶代酒示意萊萬尼同飲,萊萬尼也爽快的端杯品飲著。
放下茶杯後,左賢王萊萬尼似有所思般看向李密輕聲詢問道:「呵呵!本王早聽說過李主使盛名,知先生乃是大隋朝名士,通古博今,學識淵博且智謀過人,極擅用兵之道。不知我國與波斯一戰先生可有見教?還望指點一二。」
「呵呵!那裡~那裡,左賢王殿下高看本使了。不過,本使知道那薩珊波斯向來用兵只尚武力,這與我朝用兵截然不同。相信左賢王殿下也看不上這類只會用蠻力的武夫的?」
「是啊!波斯國與西方諸國交戰全仗手下被宗教洗腦的蠻兵,不懼生死,拼的全是人數和蠻力,全不講究戰法戰策。現我軍人少,故不能與其死拼,當以策略勝他才是,故向先生請教。」
「請教不敢當!本使願就此和賢王殿下說上幾句,只是不知波斯大軍從何而來?」李密搖著摺扇問道,心中不禁一陣狂喜。這左賢王萊萬尼向自己請教戰法,這正應了李密促使兩國儘快全面交戰之所想了。
「據邊軍來報,此番波斯大軍是由波斯帝國百勝名將沙赫巴勒茲將軍率領,經呼羅珊方向一路向東平探(tan)而來~」
「取地圖來。」李密聽了忙向身邊的李子雄一伸手。李子雄會意後忙進內室取出一張獸皮地圖來,攤開來放在桌上。
「李主使何來此圖?竟刻畫的如此詳盡!」左賢王萊萬尼一臉疑惑的問道。這隋朝主使手上怎麼會有自己國家西邊邊界地區地圖呢?
「呵呵!左賢王殿下勿疑,前番本使曾隨本朝商團前往波斯一探商路,便高價從一波斯客商手中購得此圖,全為我商團前往波斯經商躲避沿途沙匪強盜之用而已。」李密輕鬆的解釋著,這類理由李密是隨口就來的。自己帶隊前往波斯一事原本不是秘密,曾從左賢王萊萬尼府中官員手上領取過通關文碟的,否則也不可能在突厥國內暢通無阻。
見左賢王萊萬尼聽了自己說辭之後點了點頭並未在問其他,李密便接著指圖說道:「左賢王殿下,你看~這裡是呼羅珊地區,本使前方去往波斯國,原本帶領商團想經此直入波斯國的,但聽聞此捷徑沙匪強盜太多,便選擇的向南經吐火羅地區進入波斯國,此路雖距波斯國都泰西封城遠了些,但少有沙匪攔路,一路倒也順暢。」
「李主使之意是?」左賢王萊萬尼有些不解的問道,心想自己是請教戰策的,不是聽你講經商經歷的。
「呵呵!本使之意是貴國大軍可分作兩部,一部於正面出擊,採用節節抵抗,且戰且退方式,延緩並拖住波斯沙赫巴勒茲將軍的主力大軍進攻,另一路可選10萬精銳騎兵經吐火羅地區殺入波斯帝國,這一路波斯人必無防備,10萬大軍可直取其國都泰西封城。沙赫巴勒茲將軍的主力得信後必然從正面戰場撤兵回援泰西封城,如此至少可緩解貴國正面戰場的壓力。如果行軍速度足夠快,沿途能殺光波斯人,不使消息泄露,說不定奇襲大軍能一舉攻占泰西封城,活捉那不可一世的波斯皇帝霍爾密茲德四世,呵呵!如此莫說貴國之危可解,說不定還能一舉滅了薩珊波斯帝國呢!」
李密一番用兵之法講得不夠細,但足夠簡單易懂。聽得左賢王萊萬尼痴痴的盯著獸皮地圖方才李密手指划過的進軍路線消化回味著。
「高!李主使果然是高人,一招迂迴包抄,直攻波斯巢穴之策實乃天外飛仙般妙筆,波斯人必然想不到。只是,這一路為防我奇襲波斯巢穴消息泄露便要打開殺戒了。這沿途包抄過去途徑的波斯城池可是不少的,多為波斯帝國中東部繁華之地啊!這殺戮似乎太過甚了些。」
「呵呵!早被波斯極端宗教封印了頭腦的波斯人,你不殺他,他會放你輕易過去麼?到時不是你要殺他,而是波斯人會瘋狂的撲上來讓你殺的,左賢王殿下你是殺還是不殺呢?再說,去攻泰西封城是虛,促使波斯人退兵是真。一旦沙赫巴勒茲從貴國退兵回援都城,這10萬奇襲大軍便退回便是了。什麼時候開戰主動權在波斯人手中,但怎麼打?打到何種程度?這個主動權便都在貴國手中了,呵呵。」李密搖著摺扇說的雲淡風輕一般,看的一旁的李子雄入了迷,心中對自己老師的智謀和風度欽佩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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