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坐鎮中軍布奇兵 突厥頡利忙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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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飛艇落地後,楊二等人又回到中軍帳。

  而此時,突厥百戶張楚已在帳中等候多時了。見楊二等人走入帳中,便疾步迎了上去。

  「張楚先生,是否有新消息過來了?」見張百戶一臉焦急的樣子,楊二忙問道。

  「陛下,下官正為此事而來。」見楊二在正座坐穩了,張楚忙答道。

  「呵呵!不急,天塌不下來,坐下再說。」

  「陛下,據下官潛伏在哈爾和林的內線來報,突厥頡利可汗已經探知了我軍的動向,其各部也做了相應的調整。重點加強了針對我北上的長孫晟部的防守,還嚴令烏里雅蘇台城的左衛王突利出兵奪回阿爾泰城。另外,頡利還下令從突厥各部落調兵,全國進入備戰狀態。」

  「哦?如此看來我軍進攻意圖已被頡利識破了。李將軍你的中心開花突襲哈爾和林的計劃只能變為強攻了。」楊二對李靖說道。

  「原本長孫大帥二十餘萬大軍便難以掩藏行蹤,只是越晚被發覺越好。既然已經暴露,那就放開手腳戰一場便是了,看他頡利能否阻擋。」李靖面不改色的答道。

  「陛下,若說有利於我朝的一點,那就是突厥大漠剛經受了一場百年不遇的雪災,其各部落子民被凍死餓死的很多,說的難聽點,這時的突厥已經非常虛弱了。」張楚補充說道。

  「好!天時、地利、人和都利於我,滅突厥正在此時。」楊二聽了張楚對突厥國情的介紹後,精神一振,大聲對眾將說道。

  「陛下,雖大局有利於我朝,但這裡恐吸引不到突厥援兵了。」李靖小聲說道。

  「是啊!陛下,突厥哈爾和林王城尚自顧不暇,忙於防守。那裡再會派兵前來解肯特山之圍呢?」秦瓊也附和著說道。

  「嗯!兩位將軍此言有理,如此就算臨近的庫倫城也變的只顧自保了。而肯特山上的20萬突厥精銳只恐得悉王城危急還有拼死突圍的可能。劉弘基將軍事不宜遲,傳令克魯倫河守閘將士今夜開閘放水,將山下壕溝注滿水,以防山上韃子棄山回援哈爾和林。伯當、映登將軍火器營進駐高台陣地,時刻防範山上韃子衝擊;弓弩手進入各自防守地段,不得放一個韃子騎兵越過壕溝。」

  「是,末將等謹遵陛下將令。」眾將起身應答後,帳中除李靖和張楚外,其餘眾將全都出帳調兵去了。

  「張百戶,朕派你去作一件事。」

  「陛下,請儘管吩咐就是。」張楚連忙起身應道。

  「朕的第13軍楊公卿部現在已經抵達了賽音山達城以北,距此不太遠。朕要你今夜趕去令楊公卿部火速北上,從肯特山以西穿插過去,將肯特山後面的庫倫城圍住,讓其不能出兵來救肯特山,也不能去救哈爾和林城。」

  「是,下官遵旨,今夜便趕去第13軍軍部。」說罷,張楚便要轉身出帳卻被楊二再次叫住了。

  「張百戶,朕還有一事請教。」

  「陛下,請講。下官有問必答。」

  「張百戶可去過金山小道,可曾從那裡去過西突厥?」

  「陛下,下官身為軍情處駐突厥百戶,豈能不知那處通道?也曾走過幾次,山上積雪現在正在融化,再過半月便能通行了。」

  「好!李將軍、張百戶你二人過來看。」說罷,楊二來到桌案前展開桌上的突厥地圖。

  「此處是第7軍魏文通部駐守的阿爾泰城,這裡是頡利可汗據守的哈爾和林王城,朕料此戰多則三月少則一月,我天朝必然得勝。那時,頡利必然西逃與烏里雅蘇台的左衛王突利合兵。在我追擊大軍壓迫下必然強攻阿爾泰城,若是攻取不下,其必然會引少數敗兵繞過阿爾泰城從金山小道逃向西突厥,去投西突厥射匱可汗。」

  「陛下,依下官對阿爾泰城周邊地形的了解,若想繞過阿爾泰城就必須棄馬翻越周邊山嶺,還要在守軍不知情的條件下才能得逞。頡利可汗真願捨棄部署獨自西逃麼?」張百戶問道。

  「前有堅城阻路,後有大軍追擊,倉皇如喪家之犬,有何捨不得的?前年定襄城外險些被我晉唐聯軍圍住,他不也是捨棄了大部人馬,僅帶著本部少許人馬逃了麼。」李靖插言道,他想起了那場自己主導的定襄城反擊戰了。那時,還是鷹師主帥的頡利王子不正是在軍師達利特的慫恿下,不顧虎師塔克罕部十萬人馬的安危,獨自繞道而逃的麼。那一戰成全了秦瓊的名局「十面埋伏」,殲滅了突厥騎兵八萬餘人,自己堅守定襄城反倒成了陪襯,那一戰是李靖初次對陣突厥人因而記憶猶新。

  「嗯!李將軍說的好。第7軍朕是為他配備了火器營的,雖只有四萬將士,但戰力不同凡響,料他頡利敗兵攻不下阿爾泰城。在追兵將至時,必然棄了人馬逃入山中,再繞行金山小道逃往西突厥。」

  「陛下,足不出戶便能運籌千里,對下官有何吩咐,請陛下明言,下官定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好!朕有意派出一支500人精悍小隊,由你作嚮導,搭乘氣球飛艇降落在金山腳下,前往金山小道預作埋伏,等候頡利潰兵到來。那時他身邊人馬肯定不足千人,朕要你這500人全殲頡利敗兵,擒獲頡利可汗。」

  「啊?陛下這區區500人能擋得住頡利可汗的潰兵麼?」對突厥單兵戰力有所了解的李靖不禁懷疑的問道。

  「哼哼!朕這500人可是不同凡響的天兵,朕會讓麻部長一路相陪駕駛飛艇過去,並由麻部長親自指揮這隻特種小隊。屆時,張百戶只需指認出潰兵中誰是頡利可汗便是。」

  「陛下,若是有麻部長作陪,下官便放心了,今晚~」

  「不~張百戶還是明天一早跟隨麻部長的飛艇空運隊一同返回吧!路過賽音山達城13軍駐地時,正可降落下去休整一日後,再一同返回京城。調派人馬一事,朕會交待麻部長去辦。還有,跟第13軍楊公卿將軍說,就說朕要他全速北上儘快抵達庫倫城,明白嗎?」

  「陛下,下官明白了。定然將陛下旨意帶到。」

  「好了,你先下去準備吧!」

  張楚隨即拱手一禮後退出了大帳。

  「陛下,不隨同空運隊一同返京麼?」李靖問道。

  「不。此次返京只需麻部長帶走八百隻飛艇,留下兩百隻在此配合將軍攻取肯特山,說不定還有其他用場呢!」

  「陛下,肯特山現已被我軍圍定,山上韃子怎知其王城將被攻擊?若是他仍堅守不出又當如何?」

  「呵呵!山上韃子經營此山多年,必有辦法與外界保持聯絡的。最多三日,山上韃子必然下山突圍,將軍還是多想想我軍防線有無疏漏吧!」

  「是,陛下指點的是,如此,末將便去巡營了。」說完便對楊二一拱手。楊二輕抬了一下手臂,李靖便退出了大帳。出得大帳領著自己的親兵便往幾處防線走去。

  當夜,楊二便把麻叔謀和穆先生以及唐妃然叫道了自己帳中,將自己的想法全盤告知他三人。最終明確了明日一早由麻叔謀和唐妃然帶八百隻飛艇並搭載軍情處張楚返京,去執行搭載李如珪、齊國遠部500特種步槍隊前往阿爾泰山(金山)設伏的計劃。同時,也順道為阿爾泰城第7軍魏文通部送去50萬石軍糧。穆先生留在肯特山和楊二作陪,並管理留下的兩百隻飛艇。

  同樣在這個夜晚,肯特山東面的克魯倫河被打開了一個小小的缺口,帶著冰渣的河水噴涌而出,經一條不寬的渠道向遠處肯特山腳下的壕溝流去。

  「將軍,伊涅斯塔將軍快醒醒。」還在蒙頭大睡的肯特山守將伊涅斯塔被一陣急促的呼叫聲給驚醒了。

  睜眼一看窗外,卻發覺窗外天色才蒙蒙亮,不覺大怒道:「狗奴才,何事大呼小叫的驚擾本帥好夢?」

  「將軍大事不好了,山下南軍挖的繞山壕溝全都注滿了水了,山下現在出現了一條寬十多丈的大河了。」巡山小校驚叫道。

  「哦?他那裡為何要注水入溝?從那裡引來的河水?快!去通報虎帥,本帥在關隘塔樓等他。」說罷,睡意全無的伊涅斯塔趕緊穿好衣物,隨著巡山小校前去關隘塔樓,他要親眼看看山下的情況,直覺此事非同尋常。

  「伊涅斯塔將軍,聽說山下出現一條大河?」塔克罕攀上塔樓來到伊涅斯塔身邊問道。

  「虎帥,本帥覺得有些不妙啊!你看吧!河對岸居然修築了幾十個高台,顯然是將就壕溝挖出的土堆砌成的。每個高台都有南軍弓弩手據守,顯然是防備我山上守軍衝擊的。本帥覺得南軍毫無攻山之意,卻有長期圍困之心啊!」

  「嗯!將軍說的是。如此看來南軍是作了長期圍困我軍的打算了。莫不是已經得到了軍糧供給?」

  「應該是了,大汗的騎兵騷擾糧道之策看來失算了。不過,就算是圍困,本帥也不怕,只需等待大汗發兵來援,屆時裡應外合必然擊潰山下南軍。」

  「嗯!不過若南軍分兵前去攻打大汗的王城,這裡便等不到援軍了。恐怕還需我虎師回援,這~」塔克罕突然想到了這層,不覺心中一緊。

  「虎帥勿憂,若是大汗王城受攻,必然派人前來通報,若無通報,王城便無事。他要圍困本帥,就讓他圍吧!看誰耗得過誰?回帳~」伊涅斯塔想通之後,喝令親隨一道從塔樓下去。

  塔克罕心中仍然惴惴不安,也只得跟隨一道返回帥府。

  而此時,從哈爾和林牙帳奔出的一匹報事快馬正狂奔在前往肯特山的草原上。他得到的頡利可汗的指令是讓虎師十萬人馬火速回防哈爾和林王城。

  哈爾和林牙城皇宮內現在已經是一派緊張氣息,日漸臨近的危機使得包括大汗頡利在內的所有突厥皇族驚恐。如果說還能保持一絲冷靜的人那必是軍師達利特了。

  此時,他正在皇宮大殿之上,當著眾臣安慰著有些手足無措的頡可汗利。

  「大汗,不必如此慌亂,大隋長孫晟部雖20餘萬,但踏雪長途而來,早已是兵疲將乏士氣低落了。我王城右有庫倫,左有烏里雅蘇台均有重兵守衛,與哈爾和林王城相互依託,相互支援,我突厥王城豈是好攻破的?再說,隋軍遠道而來糧食必然供給困難,我軍只需堅守不出,無需幾日隋軍便會缺糧而退的。」

  「軍師,話雖如此,但隋軍橫掃本汗王城以南各部部落子民,本汗於心何忍!當思慮一策迎擊隋軍,將來犯之敵阻於兩百里之外才是。」

  「大汗,老臣以為可調動左衛王突利之兵效仿南軍奇襲之策,出烏里雅蘇台直擊達蘭扎城,斷其糧道中轉站,以徹底斷絕隋軍糧食北運,如此不出幾日南軍必退。況且,如今大漠積雪基本化了,正是我突厥騎兵縱橫大漠四處游擊擾敵的大好時機呀!」丞相奧爾達巴什獻計道。

  「嗯!丞相之計倒是可行,只是突利與本汗不合,不知其願不願意聽從本汗將令?再說,他那裡距離達蘭扎城太遠,抵達那裡都是20日之後了,而隋軍最多6、7日之間便會兵臨城下,恐遠水不解近渴?」

  「即便如此,也應行此計,不然南軍糧食源源不絕供給而來,何談退敵之說?」奧爾達巴什堅持己見道。

  「也罷!本汗就修書一封派人速往突利處令其調兵南下達蘭扎。」

  「大汗,我王城周圍現有可用之兵約12萬,要對抗隋朝20餘萬尚顯不足,不如將派往肯特山增援之虎師塔克罕部調回。據悉,隋軍李靖部雖已圍山,但卻不敢進攻。本師以為肯特山留伊涅斯塔將軍8萬餘人駐守,雖不至擊退隋軍,但能憑險據守拖住李靖一路。」達利特又諫言道。

  「原本指望虎師能率先擊退李靖隋軍這一路的,但卻形成相持。速傳令虎師塔克罕部回師王城,有虎師在本汗便不慌了。」

  稍候,從哈爾和林牙帳奔出的兩匹報事快馬,一匹急速奔往肯特山方向,他得到的頡利可汗的指令是讓虎師十萬人馬火速回防哈爾和林王城;一匹則向西直奔烏里雅蘇台,帶去的則是讓突利出兵向南奔襲達蘭扎的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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