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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教軍場上發生的事情便傳遍了宮中。
「師傅為何不等世民在場時在試飛?」李世民手中拿著書本,撅著嘴問著剛回宮來的楊二。
「世民啊!你不是還有功課要做嗎?再說,又不是只飛這一次,下次你不光可以看,還可以上去體驗一番的,不急哈!」
「師傅,您能跟穆先生說說嗎?讓他給弟子留的物理題簡單些。」小李世民舉著手中的作業本對楊二說道。
「哦?為師看看都是怎樣的題。」楊二接過李世民的作業本看了看上面的幾道初級物理題。
「呵呵!如此簡單的題目都作不出嗎?不行,沒有比這更簡單的題目了,回去慢慢作吧!」楊二笑著把本子交還給李世民說著。李世民極不情願的接過作業本,又坐回屬於他的那張課桌。
出了書房,楊二徑直往後宮偏殿走去,偏殿現在屬於董美人和唐妃然兩人的居所,他要去見見沒有任何親人,整日閉門不出的董美人。
入得偏殿就聽到寢宮中傳出嬉笑聲,同時伴隨著一陣嘩嘩嘩的聲音。
「靠!什麼鬼?難道是在搞賭?」這嘩嘩聲對於楊二來說是再熟悉不過的了,不是麻將聲麼?難道裡面有人背著自己在打麻將?楊二心中想著,忙加快了步伐往裡間闖。
「呀~你?啊?陛下~」就要跨進裡間大門時,楊二險些和正好出門的一個丫鬟撞個滿懷。這俏麗的丫鬟抬頭一看見是皇上頓時嚇的驚叫起來。楊二認得這丫鬟乃是唐妃然的貼身丫鬟,從成都帶過來的。
丫鬟的叫聲驚動了正在一桌上打著麻將的4個女子,其中三個女子立刻起身向楊二見禮道福,只有唐妃然不以為然,仍坐著一絲不動,手在桌上搓洗著,口中還不時念著:「別管他,快洗牌,小心手氣變差!」
「好了,你們繼續。」楊二先不管唐妃然,見起身見禮的三女分別是董美人、邢玉英和阿貝伊,只得先讓她們坐下。但原本和諧的場面卻因楊二的這一突然攪合變得極不自然起來。特別是除唐妃然外的三女表情極為怪異。
「誒~陛下,你今天跑這宮裡來有事嗎?有事就說事,說完就走,別影響我們姐妹娛樂。」唐妃然見這陣勢,顯然無法繼續了,便問著楊二。
「呵呵!也沒啥大事,這不你和弟妹董氏為吾亡弟守制一年已滿了麼,朕有個想法想和董氏單獨聊聊,耽誤片刻功夫。」
「董姐姐,你和陛下到外屋去聊,聊快些我們姐妹先吃些水果,等你就是。」唐妃然極為隨意的對董氏說著。桌上三女聽唐妃然如此說都有些尷尬,各自身後貼身丫鬟也都抿嘴笑著。楊二倒是不太在意這些,只是轉身先出了這間「麻將室」,董氏隨後跟著走了出來。
「陛下,不知何事與小妹相商?」董美人不像唐妃然那樣心大和不拘小節,雖然早知她傍上了皇上的兄弟麻部長,仍然戰戰兢兢的小聲問道。
「弟妹,為兄有個想法,汝今年不過16,又未生育,正當嫁人的年紀。年前在成都時朕便對汝講過,待你為吾之亡弟守制一年屆滿後,便要為你尋一門親事,讓你再嫁,不知還記得否?」
「陛下,小妹如何不記得。不知陛下欲將小妹嫁與何人?」董美人有些害羞的小聲問道。閨中姐妹邢玉英和阿貝伊的親事她都了解過,無一不是經眼前這位名義上的二哥撮合。
「想必汝也聽說過時常和朕、麻部長在一起的那人。那人本家姓穆,原本也有妻室,但早年因病過世了,一直未再娶,朕有意將汝配於穆先生,不知汝意下如何?」
「啊?陛下要讓小妹再嫁穆先生?」董美人聽了有些驚呆了,這是他從未想過的。但卻從唐妃然口中聽說過穆先生的為人和事跡,也很佩服穆先生為朝廷所作出的貢獻,今天卻聽說要將自己嫁給他,如何不驚?
「正是,穆先生素有大才,乃我朝國之棟樑,今年也不過三十有二,也和汝般配,若是汝同意,朕便擇吉日讓穆先生迎娶汝過門。」
「談好了沒有?我們等的花兒都謝了~」一聽便是那唐妃然的大嘴巴在亂叫,楊二也不去管她,只看向董美人,等待她的回答。
「小妹婚事就請陛下做主便是,小妹無甚意見。」董美人聽內屋唐妃然再催,心中一囧,臉色一紅,忙對楊二說道。
「那好!後面的事情便由朕來安排了,汝進去吧!對了,裡面的麻將牌是誰給你們作的?」楊二忙問著正要轉身進屋的董美人。
「這是麻部長專為我等姐妹作的,牌技是唐妹妹教給大家的,只是唐妹妹一向是技術好,手氣背,今天又輸給了我們三姐妹不少銀錢。」董美人說著臉上便止不住一陣笑意。楊二看得出這幫女人玩這麻將已然上癮了,自己就是整天家忙碌的命,別說打麻將了,就連鬥地主的時間都沒有。
見董美人進了屋,楊二正要轉身離開,卻見唐妃然追了出來,拉著楊二的寬袖口小聲問道:「二哥,小妹在宮中苦苦的守了一年了,何時能夠自由出宮?還有何時能讓麻哥把小妹接走?」
「別急,先把董美人的事情解決了,便輪到你了。再說,這段時間麻哥也沒少過來看你,你急什麼?你難道不知心中有事就會影響手氣麼?」
「好!反正一年都捱過來了,不在乎這幾天了,不過還是要快點,憋在宮裡很悶的。」
「行、行、行,你快進去吧!裡面三缺一呢!」楊二說完便甩手跨出偏殿,帶著殿外等候的仲堅、楊洋等護衛往自己居所走去。
「仲堅,你小子是不是一個「妻管嚴」啊?自你娶了小伊之後,怎麼為兄覺得小伊玩性那麼大呢?一點都不淑女了。」
「世兄,小伊每天給小弟臉色看,還不是仗著身後有你這尊大佛,小弟對她是不敢打不敢罵的。」
「呵呵~」聽了仲堅這句埋怨之言,逗得楊二和楊洋等幾個護衛全都笑出了聲。
接下來,楊二要做的就是去和穆先生溝通「拉郎配」這件事。楊二知道,現在對於古板而保守的「知識分子」穆先生而言,再婚、娶寡婦這些可以接受,難以接受的是董美人年紀太小,16歲的年紀在穆先生眼中充其量還是個初中女生,這才是其最大的心理障礙。
剛回到御書房,宦官元岩便進來稟報,說是軍情處劉文靜來訪。
「好!宣吧!」楊二見是劉文靜來了,知道必有大事,只得先把其他心事放在一邊。
「陛下!老臣冒然前來,望陛下恕罪。」
「肇仁先生,這裡是朕的書房不是顯德殿,不必多禮了,有何事來報?」
「陛下,臣接到了建康城侯方送來的前線戰報,故前來稟告陛下。」
「嗯!請肇仁先生簡單講一講吧!可是那陳後主接受了朕為他開出的降隋條件?」楊二拿過宮女送來的毛巾擦拭著雙手,問道。
「非也!陛下那陳後主竟然不識抬舉,不肯接受陛下好意,執意要與我朝為敵,現已趁我圍困建康大軍鬆懈之時,從江面乘船而逃了。」
「啊!?」楊二聽了不覺大感意外,陳後主居然在作困獸猶鬥之舉拒絕了自己釋放的善意,拒絕歸順並且從四面圍定的大軍夾縫中逃了出去,這讓楊二無法想像。
「逃出多少人馬?可曾探知其逃往何處?是否布置了圍剿之策?」楊二面含怒意一連幾問。
「陛下,侯千戶書中言說,協助陳後主出逃的是建康水師,我在江都留守的水師艦船將會堵截住其出逃海外的水道,能否擒住陳後主還不得而知。」
「哼哼!原本想成建制完整接收陳國水師為朕所用的,竟不想其竟然成了陳後主出逃幫凶了。陳國水師成軍較早,江上水戰戰力不可小覷,江都我朝水師力量薄弱,恐無法阻擋拼死一戰的陳國水師。傳令下去,令膠州水師魯明星部巡查外海,堵住其南逃之路並消滅陳國水師。」
「是,陛下,老臣這就去辦。還有一事~」劉文靜說話有些吞吐了。
「哦?還有何事一併道來。」
「陛下,楊玄感又逃了。據說已逃到了太湖湖心蓬萊島上,匯同孟海公餘部成了太湖湖匪。」
「呵呵~此子真是命大啊!屬貓的吧!有九條命,怎麼都殺不死?也罷!讓伍建章出兵太湖剿匪,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一定要將湖匪剿除乾淨。」
「是,陛下。另外,陳國歸降眾臣現在已在來我京城的路上了,其中就有陳國國相孔範本人,李密也隨同進京。」
「好!孔范雖是奸臣,但其獻城有功,對我朝平定陳國全境亦有大功,待其來京,朕要親自接見。李密回京述職後,便交給肇興先生安排在你處供職吧!」
「是,陛下,老臣便沒有其它事情了。」
「嗯!平南之役中,凡你軍情處有功人員,屆時單獨擬出一份功勞簿,朕要單獨封賞有功之人。」
「多謝陛下!老臣告退。」
「嗯!」
劉文靜言畢,拱手一禮後退出了御書房。
見劉文靜離去後,楊二陷入了沉思。他在評估陳後主若是逃到了南方,召集舊部之後的後果。雖然,他並不認同陳後主的內河水師能突破魯明星的戰艦堵截,其被水師擒住的可能性最大。
「楊洋!」
「主子。」
「去喚張恆來見。」
「是。」
很快,得到召見信息的刑督部張恆便出現在御書房內。
「陛下,喚下官到此有何吩咐?」
「陳後主跑了,帶著其水師往長江出海口去了,他必定沿著海岸南下陳國南方,但朕料定他必為我水師魯明星部所擒,甚至葬身海底,不管怎樣,朕不想看到此人,留此人性命與我朝治理圍定江南不利。」
「明白了,陛下。下官回去後便親自安排此事,一定把事情辦的妥妥的。」
「嗯~另外,但凡不降而被俘之陳國文武官吏,不論大小,全部徙其全家填入蜀中。新制實施中,但凡抵制之人闔家全部填入蜀中;陳國上不正而下歪,娼妓、嫖客、街井混混極多,大肆搜捕後,填入蜀中;陳國原府衙監押的囚犯,一個不赦全部填入蜀中;對我朝新政不滿的南方文人,出言不遜者,撰文煽動百姓者,盡皆抓捕填入蜀中。總之,只要不激起大的民憤,儘量將有過之人填入蜀中,明白嗎?」
「陛下放心,下官為此早有部署了。只需再在江南暗中施行「文字獄」抓捕心術不正之文士即可。」
「好!就是這些了。」
「下官告退。」張恆拱手一禮,退出了御書房。陳後主的命運也在這一刻定下了一個悲慘的結局。這也是前文中所提到的刑督部暗伏於膠州水師軍中的都尉雷友軍敢當眾殺死陳後主的初因。若是沒有隋皇楊廣口諭,就算刑督部張恆也絕不敢自作主張殺掉一國之君的。
隨後數月,江南一帶更是掀起了一股官家以各種理由強制遷居成都的人口遷徙風潮。百姓雖有怨言,但迫於巨大的壓力而不得不接受現實。
京城中偌大的教軍場現在已經成了一個大型的露天熱氣球的製作場。不光場內麻叔謀和穆先生指揮著千餘名女工忙的不可開交,全然不顧天空仍然飄下的小雪。就是教軍場外也圍滿了數千百姓不顧寒冷在伸頭往場內看著熱鬧。
今天,楊二是帶著唐妃然一塊兒過來的。唐妃然已經知道了自己將要做什麼,對她而言,這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挑戰難度遠小於自己曾經玩過的蹦極。還能作兩千多女兵的頭兒,這讓唐妃然有了一種當古代女將軍的感覺。當然,跟隨她一塊過來的還有自己的好姐妹邢玉英,邢玉英也已經答應作她的女副將了。
見到唐妃然出現在教軍場,麻叔謀便再也按賴不住,擺脫掉幾個女工的糾纏後忙跑了過來。
「妃~」麻叔謀剛對唐妃然喊出一個字,楊二忙打斷道:「麻部長這是蜀王妃,在宮中閒暇無事,你這教軍場熱鬧,朕便帶她到這裡看看。」
「呵呵!好說,好說!若是蜀王妃有興趣還可升空玩耍。」麻叔謀醒悟過來,忙順口說道。二人的關係現在還不能讓外人覺得熱絡,以免生出閒話。
「本宮早聽說這東西可以升空,此次前來正要一試,還請麻部長帶契。」唐妃然也接話道,她正想尋個兩人單獨一起的機會,若是乘坐氣球升上幾十米的高空便正好合適。
「好!朕有意讓蜀王妃領銜這大隋「空運隊」統領一職,就有勞麻部長帶她升空演練一番了。」楊二順勢說道,其實這番話中有一大半是說給周圍的人聽的。為了避嫌,楊二還讓唐妃然帶著自己的貼身小丫鬟一道跟隨麻叔謀登上了一艘剛造好正要起飛試航的氣球。只是,那隨身的小丫鬟嚇得不敢上去,而唐妃然卻如同進自家大門一般,毫不在意的跨了上去。小丫鬟這才小心翼翼的跟著進了吊艙,蜷縮在一角,閉著眼,渾身如篩糠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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