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為王而來
路易十六從未想過自己會有這一天,如果說落在羅蘭手裡,至少聖殿塔的生活還是過的下去。💙☝ ➅❾ˢh𝓤x.ς𝕆ᵐ ☆♝
那麼羅伯斯庇爾就給了路易十六一種極度危險的感覺。
國王敏銳的察覺到這個傢伙在戰神廣場的演講不是說說而已,他是真的想處死自己。
夜已經深了,路易十六看著身邊因為疲憊而忍不住熟睡的家人,他陡然間感到鼻頭一酸。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淪落到了這個地步。
是從決定資助美國人開始;是從他被迫向貴族讓步開始;是從那場災難般的三級會議開始;是那場看似萬無一失,實則難以把控的出逃開始。
路易十六望著窗外的月亮,對方的光芒顯得相當黯淡,整個天空似乎沒有了光亮,如墨般的烏雲一點點從西邊覆蓋過來,將整個天空遮蔽住。
國王收回了視線,此時屋內變得更暗了,油燈與壁爐的光芒只能照亮房間內的一角。
路易十六將手掌放在了王太子的頭上,小傢伙的鬢髮卷卷的,摸起來很是舒服。
只是還能摸多久呢,路易十六抬起手又無奈的放下。
國王認為自己可以赴死,王后可以赴死,但孩子們不應該遭到這樣的待遇。
路易十六默默的想著。
「如果能出去,可以把孩子們送往維也納,利奧波德二世身為孩子們的舅舅,應該照顧好他們。
即便對方不看這層關係,憑藉著孩子們的血脈與哈布斯堡王朝這麼多年對統一德意志的渴望。
他也確信對方要幫助復辟,只是機會實在過於渺茫,他連自己一家人被關押在何處都不知道。」
遠方零星的傳來幾聲炮響,路易十六知道這是雅各賓黨人的軍隊在和羅蘭手下那名叫拿破崙-波拿巴的少將作戰。
國王忍不住嗤笑道。
「都說法蘭西不再需要國王,可你們不還是為了這頂王冠打出了狗腦子。」
城外大營,拿破崙正在和羅蘭談話。
「所以,我們是沒可能打進巴黎了,對吧?波拿巴。」
羅蘭此時已經從最初的暴怒中冷靜下來,他翻看著拿破崙交上來的戰報,隨意的問道。
「很抱歉,羅蘭主席,迪穆里埃來得太快,再加上巴黎的暴民幫助,固守巴黎的他們並不好拿下。
除非我們不計後果,用火炮直接轟擊城牆,但即便如此,也需要時間。」
拿破崙微微歉身道。
羅蘭沉默了一會兒,他沒有選擇辱罵迪穆里埃這個叛徒,而是岔開了話題,接著問道。
「對於路易-馬修和雅克-皮埃爾-布蘭希(兩人都是保皇黨領袖之一)的提議,你怎麼看?波拿巴。」
拿破崙想了想,說道。
「沒有必要,羅蘭主席,我們的立場歸根結底還是站在君主制的對面。
更何況以我們的實力,本來就不應該被要挾。
羅伯斯庇爾的行為已經在踐踏您的臉面了。」
兩人在營帳中談了好一會兒才結束。
當拿破崙走出營帳時,冬日的寒風立刻驅散了他身上的暖意,他隨即哈了一聲氣,取來一個火把,朝著自己的營帳走去。
巴黎城內的某座高塔上,昏暗的天空下,一道亮光一閃而過。
聖馬丁門處城牆上,幾個巡夜的士兵此時已經軟綿綿的倒在了地上,一名軍官領著幾個黑衣人進了巴黎的某處街巷。
奧斯曼帝國駐巴黎大使館內,卡勒曼尼帕夏正在對著手下的密探交代著今晚的工作任務。
「就我得到的消息看,今晚將會有兩波人馬在巴黎城內為搶奪路易十六而行動,而我們就是這第三波,至於任務,做出一幅幫助營救路易十六卻又不讓他被救走的樣子即可。」
隨著卡勒曼尼帕夏的話音落下,一眾密探開始行動起來。
幾乎徹底陷入黑暗的巴黎今夜註定難以平靜。
屋檐上,塔樓上,巷子裡,到處都有黑影在行動。
路易十六完全低估了他或者說他這頂皇冠的重要性,為他而動的可不止是軍隊,陰影里的每一個人都在為他而動。
「頭兒,幾乎沒什麼人啊。我們進去睡覺如何?」
路易十六的看守處,一名衛兵正打著哈欠,他漫不經心的問著自己的隊長。
「喬治,你個蠢貨,別放鬆警惕,這裡面的可是位大人物。
他出了事,伱就等著睡一輩子覺把。」
隊長恨鐵不成鋼的罵道。
被罵的士兵一臉委屈的回到了自己的崗位上,旁邊巡夜的士兵發出一陣鬨笑。
陡然間,一柄弩箭從遠處破空而來,正中隊長的咽喉,剛剛還在教訓著士兵的隊長隨即倒在了地上,鮮血淚淚流出,很快染紅了身下的地板。
又是一陣陣悶哼,這一片的士兵遭到了和隊長一樣的對待。
唯有那個叫喬治的士兵,因為打盹,弩箭只是擦過了他的頭皮。
他一下子驚醒過來,看見昔日同袍的慘狀,他一邊高喊著敵襲,一邊朝庭院深處跑去。
又是一道寒光掠過,士兵一下子栽倒在地。
沒過多久,他又站了起來,剛剛是同袍的屍體絆倒了他,讓他再一次躲過了這致命的襲擊。
看著已經被驚動的守衛,保皇黨的密探們再也難以克制自己的怒火。
居於前方的黑衣人大手一揮,說道。
「潛入失敗,直接動手。」
黑影們魚貫而出,朝著庭院殺去。
躲藏在塔樓上,隸屬於卡勒曼尼帕夏的密探們也隨之出動,他們得完成任務嘛。
庭院內廝殺聲不斷,保皇黨人的密探個個都是好手,守衛們大有抵擋不住的趨勢。
坐在室內的路易十六聽到了外面的廝殺,他感到渾身一陣止不住的戰慄,急忙拿著一盞油燈湊到窗邊。
保皇黨人的密探立刻窺見了這一抹亮光,他們朝著亮光所在的方向殺去。
此時,被羅伯斯庇爾安排在此處,本應該阻擊敵人的密探卻被卡勒曼尼帕夏的手下纏住。
藉助一口濃重的法國南部吉倫特省口音,奧斯曼密探就差直接向對面表明自己是羅蘭的人了。
庭院中血花綻放,那是覲見王冠之路上的荊棘。
求一下追讀哈,還有一章待會兒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