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我……放了我吧。」匍匐在地上的諾爾森氣若遊絲的仰視著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你放了我,我保證什麼都不會說出去的。」
地下室內的光線黯淡,男人逆光而站,整個人宛若被黑霧所籠罩,讓人看不清楚臉上的表情。
諾爾森卻不自覺的打了個冷戰,不知道他又要用什麼辦法來對付他。
他明明可以將他神不知鬼不覺的殺死,可他並沒有這麼做,反而將他管道這種暗無天日的地牢中折磨著。
最開始,諾爾森還不知死活的叫囂,以為蕭墨清不敢動他。
這裡是A國,他是諾爾家族唯一的繼承人,無論是誰,只要站在A國這片土地,就不敢去輕易動他。
他甚至知道蕭墨清是墨家人,可那又怎麼樣?
不過是一個女人罷了,只要不將人殺了,誰又能因為一個女人鬧得天翻地覆?
他荒唐事沒少做,也很懂分寸,自然不會將蕭墨清放在眼裡。
事後,就連他的父親,也只是訓斥了他一頓,並未多說什麼。
所有人都已經習慣了他的行為,甚至全都不將這件事當回事。
那次,蕭墨清來的早,他也不過是占了一些便宜罷了,本身就更沒當回事了。
沒想到,他竟然被這個男人抓了過來!
這些天,他受到了無盡的折磨,簡直是生不如死。
神思恍惚的時候,他甚至還讓對方殺了他,可直到現在,他依舊好好的活著。
折磨別人是一回事,自己被折磨又是一回事了。
諾爾森不知道,這些天噩夢一般的生活,究竟是怎麼過來的。
同時,他的心底忍不住又生出了一絲希望。
說不定……蕭墨清也在遲疑,他的身份畢竟在這裡,殺了總是沒法交代的。
站在諾爾森面前的男人,顯然看穿了他的想法。
「你是不是覺得,這些天我沒殺掉你,是因為你的身份?」
男人清冽悅耳的嗓音,在昏暗的地下室,十分的清晰,卻如同惡魔一樣,讓人恐懼。
「蕭墨清,為了一個女人……得罪我們諾爾家族,你覺得值得麼?就算是你們墨家,在A國……也不敢做出這種事……啊!」
他的話音未落,身體被人踢飛。
諾爾森撞到了森冷僵硬的牆壁上,本就所剩無幾牙齒,又掉了幾顆。
男人清冷的聲音再度傳來,「留你活這麼多天,不過是為了給你準備一份大禮罷了。」
諾爾森的獨眼倏然一縮,心底浮現起一絲不祥的預感。
這些天,蕭墨清每天都會過來,但他從不會親自動手,而是很喜歡看自相殘殺的戲碼。
諾爾森的視線不遠處,躺著一具死人的屍體。
他來這裡第一天,這個人就在這裡了。
這個躺在地上的男人,還是他親自殺的。
當時,蕭墨清說:「這裡只能活著走出一個人。」
雖然知道他可能是在耍他們,可那個時候……他已經別無辦法。
他剛被抓進來不久,尚有體力,所以將那個不知道在這裡待了多久的人殺死了。
如果宋初九在這裡,絕對會認出來,這個被諾爾森殺死的人,就是前幾天將她的受刺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