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忘了多久之前，這麼幾個字是她做夢都想聽到的。
可現在，她聽到了之後，非但沒有任何的喜悅，反而有種冷涼而茫然的無措感。
「你……愛上我了？」她像是難以置信一樣的重複。
蕭墨清看著她，薄唇輕輕吐出一個字。
「是。」
沒有任何的掙扎和遲疑，冷靜得根本不像是在說自己的事情。
他不愛她的時候，清晰明白的告訴她，他不愛她。
甚至連一點好聽的話都不屑去說。
那個時候，她只覺得他涼薄無情。
而現在，他同樣用這樣毫無波瀾的語氣對她說愛她，她卻只覺得可怕。
真的有人能夠這樣從容的對待自己的感情麼？
蕭墨清看著女人恍惚的表情，淡淡道：「既然我愛上你了，你的心裡就只能有我一個人的存在。」
宋初九輕輕的顫了顫，逐漸的回過神來。
「所以，這就是你的愛麼？」
「是。」蕭墨清嗓音幽淡，表情更是波瀾不驚。「初九，你該做選擇了。」
如果這就是他的愛，那真是太可怕了。
宋初九搖頭，「如果你真的愛我，就不會逼我做出這樣的選擇。」
「為什麼不會呢？」蕭墨清微微低下頭，俊臉貼在她冰涼的俏臉上。「陸景禮帶你離開的時候，我就想殺了他，他能活著是他命大。」
「那白子翊呢？他並沒有對我做出過什麼過分的事……」
「他喜歡你。」蕭墨清打斷了她的話，精緻的眉宇籠罩上一層陰霾。「他在你的心裡，和別人不同。」
宋初九的臉色變了變。
在她的心裡，白子翊確實和別人不同，但這種不同並不是男女之情。
他幫了她很多，也救過她很多次，她心存感激，難道這樣也不行？
很顯然，在蕭墨清的心裡，是根本不行的。
「初九，你再不做選擇，這顆子彈就要打在白子翊的身上了。」他淡淡漠漠的開口，深邃雙眸緊緊的盯著她的表情，薄唇揚起一抹微妙的笑。「他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捨得讓他中一槍麼？」
宋初九的心底一冷。
「蕭墨清……」
蕭墨清再度拿起槍。
宋初九一陣窒息，「蕭墨清，你到底要怎麼樣？」
蕭墨清冷漠道：「我再給你十秒鐘的考慮時間。」
宋初九心亂如麻，大腦早就被這一樁樁的事情衝擊得無法清醒思考。
蕭墨清的眼底划過一絲嘲弄，「既然你都舍不下，那他們就都去死好了。」
說著，他的槍對準了白子翊，慢慢的扣動了扳機。
白子翊的距離比陸景禮近了很多，那麼遠的陸景禮，他都能打得到，更不說這麼近的白子翊了。
宋初九對他的槍法，不敢有一絲的僥倖和懷疑。
「不要！」她猛地開口，指甲的肉嵌進了掌心裡，都感覺不到疼痛。
像是已經絕望，宋初九微微閉上眼睛，嗓音飄若輕煙。
「……我選。」
蕭墨清的動作一頓，轉頭望向宋初九，黑眸深了深。
「你告訴我，你想讓誰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