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觀者?」
魏千菱點了點頭,「這種情況雖然比較罕見,但也不是沒有。蕭先生對他的那部分記憶並不是很執著,正常情況下是不會出現問題的。」
宋初九依舊無比的擔憂,「真的不會有問題麼?」
「……應該不會。」
說實話,這種事沒人敢去做保證。
魏千菱也只是按照心理學,以及過往的經驗,還有對蕭墨清性格的分析得出的結論。
催眠都會發生意外情況,別的誰又能說得准呢?
人現在肯定是無法叫醒了,現在她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蕭墨清醒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房間內分外的安靜。
宋初九和魏千菱也沒再說話。
宋初九不時望向蕭墨清。
蕭墨清的表情一直很平靜,沒有她所想像的那種躁動不安。
他就像是睡著了一樣,安靜如水。
宋初九以為,她陪他來能知道一些他的過去。
雖然他說不重要,也不會影響到自己,可她還是想要知道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
如果是心結,她會陪他一起解開。
如果是痛苦的記憶,她會陪他一起度過。
可如今看來,她所想的都沒有用到。
她看著男人靜靜的躺在那裡,仿佛與世隔絕,周遭的一切都和他沒有任何的關係。
他真的沒有騙她,那段過去對他來說其實已經算不得什麼了。
他的內心早已經不似七歲時的那個他,而變得強大無比。
宋初九一直覺得,蕭墨清的感情觀其實挺畸形的。
這麼多年,他其實也沒經歷過什麼感情,他的世界除了爾虞我詐就是工作。
雖然他確實是不能有弱點,但她總覺得和這些沒什麼關係,很有可能是因為別的。
後來她知道他接受過催眠,也曾猜測會不會和他年幼時的經歷有關。
她本想著和他一起面對。
可看到男人安靜的躺在那裡的樣子,宋初九的心底莫名有種刺痛。
她甚至都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心痛。
宋初九怔怔的望著沉睡中的男人。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看到男人的眉睫微微的顫了顫。
宋初九的心猛地一緊。
男人那雙漆黑清幽的瞳眸微微睜開。
睜開眼睛的瞬間,他的瞳眸似有瞬息的凝滯。
可很快的,他眼底的情緒如潮水般的退去,只剩下深寂和清冷。
宋初九看著男人波瀾不驚的表情,忍不住開口:「蕭墨清,你……還好麼?」
聽到她的聲音,男人緩緩的轉過頭。
那雙黑沉沉的眼睛裡宛若被霧氣所籠罩,讓人看不清楚眼底的思緒。
他盯著她看了很久。
宋初九的心底微微有些慌張,他又叫了她一聲。
「蕭墨清?」
男人的眸底微微波動了一下,嗓音低沉的開口:「初九。」
宋初九的心底微微鬆了一口氣。
她真是怕再出什麼「意外」,讓他把她給忘記了。
雖然這種可能微乎其微,但是……這種事情誰能說得准呢?
宋初九目不轉睛的望著他,「你還好麼?」
「嗯。」男人淡淡的應了一聲,對她道:「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