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初九看著男人慢慢睜開的眼睛,呼吸都是戰慄的。
即便已經做好了一些心理準備,她的內心依舊是茫然。
那雙深邃幽暗的眸子緩緩的睜開,眼底似有幾秒的空洞,卻很快的恢復清明。
似乎察覺到她的目光,男人轉眸望向了她。
宋初九的目光有片刻的凝滯。
兩個人很久都沒有說話。
「初九。」
最終,男人主動開口打破了這片死寂般的安靜。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還帶著幾分虛弱。
「幫我倒杯水。」
宋初九連忙回神,起身為蕭墨清倒了一杯水。
杯子遞到男人的面前,男人並沒有伸手去接,眉眼似乎帶著幾分無奈。
「躺著怎么喝水?」
宋初九上前將男人輕輕的扶了起來,又將杯子送到他的唇邊,餵他喝下了水。
全程,宋初九都仔細的觀察著他的神色。
除了面容蒼白一些之外,他的情緒沒有半分的變化。
像是不知道昨夜曾發生了什麼。
喝完水之後,宋初九將杯子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
「初九,你早上去哪了?」男人的聲音在她的身後響起,「我早上醒來發現你不在了。」
放下杯子的動作微微頓了一下,宋初九的聲音十分平靜。
「花店有事情需要去處理一下,我看你睡得很沉,就沒有打擾你。」
蕭墨清淡淡的應了一聲,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宋初九轉過頭,望向男人分外蒼白的俊臉。
「你……怎麼會遇到刺殺?在哪遇到的?」
蕭墨清看著她,深邃的黑眸幽若古井。
「就在這家酒店中。」
宋初九的臉色微微一變,就聽蕭墨清又說:「應該是我身邊的人泄露了我的行蹤,裡應外合才會發現這種事。」
說著,他看向宋初九,黑漆漆的眸子似深寂的潭。
「幸好你有事提前離開,否則說不定你也會遇到危險。」
宋初九的眉睫輕輕的顫動了一下,「找到兇手了麼?」
「還在查,應該會很快。」
兩個人正聊著,敲門的聲音傳了過來。
進來的是景澤。
景澤已經聽自己的哥哥說過遇刺的事,連忙去找尋蹤跡。
只不過……
「蕭先生,走廊的監控已經被完全銷毀。」
宋初九的心下一沉。
走廊的監控,恐怕不是這些刺殺蕭墨清的人毀掉的,而是……雲曼。
景澤又向蕭墨清匯報了一些內容,大體就是目前沒有查到對方的蹤跡,還需要進一步去調查。
蕭墨清聽了,也沒有說什麼,景澤很快就離開了。
蕭墨清中了兩槍,作為妻子的宋初九自然要在醫院照顧她。
她來的很急,衣服和生活用品都沒有帶過來。
宋初九提議回去取一些衣服,蕭墨清很自然的同意了,全程看不出一點異常的地方。
對於昨天晚上的那場錯誤,他沒有任何的察覺,只當是一夜放縱。
他甚至還主動說起,「昨天晚上你給我準備的驚喜,我很喜歡。」
宋初九自然不知道該去說什麼,她只能找藉口回去拿生活用品,離開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