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初九輕睨了王后一眼,淡淡道:「陛下和王后日理萬機,能夠抽出時間來看我,已經是我的榮幸了,還哪裡敢怪罪陛下和王后呢。」
宋初九說的也是一些場面話。
可這些場面話聽在王后的耳朵里,總有種說不出的諷刺。
她對宋初九早就有了先入為主的印象,自然聽她說什麼,都覺得話裡有話。
寒暄了一會之後,雲鴻望向一旁的蕭墨清。
「墨清,你這次讓雲曼一起過來,是有什麼話要對她說麼?」
很微妙的問題。
宋初九看了雲曼一眼,發現她正痴痴的望著蕭墨清,眼底隱隱閃爍幾分志在必得的光芒。
那天他和雲曼為什麼會見面,宋初九並沒有問,也懶得去問。
她沒問,蕭墨清也沒有說。
今天來看雲曼的表情,似乎是在那天和蕭墨清達成了某種共識,或者交易?
再怎麼說,眼前這位也是個公主,從小被嬌生慣養寵大的,讓她心甘情願的給她道歉,想也知道不可能。
不過,如果加上條件,或許就完全不同了。
「前段時間,初九被綁架的事情,想必國王和王后都已經聽說了。」
蕭墨清嗓音幽淡,俊美的臉龐波瀾不驚。
「我的女人不能白白住院,委屈也不能白受,但她體諒陛下身份尊貴,不方便道歉,又不想惹太多的麻煩,所以讓雲曼向她道歉之後,這件事就當沒發生過。」
房間裡的人不算多,卻也不算少。
蕭墨清這番話說完,房間內的空間都跟著冷了下來。
就算是宋初九,也沒有想到蕭墨清會有如此直白的開場。
不過,確實符合他的性格。
「蕭先生。」王后沒什麼溫度的開口:「宋小姐被綁架這件事,不是已經調查得很清楚了麼?你想要的監控,我們也二話不說就給你拿走了。你想審問盛遠,人也隨便給你問,現在你重提這番話,是準備憑空捏造麼?」
蕭墨清淡淡道:「既然我會這麼說,自然不會沒有證據。」
雲鴻的眸光一凝,沉穩威嚴的聲音在病房中尤為清晰。
「哦,看來你拿到證據了?」
蕭墨清不置可否。
雲鴻又問:「是盛遠招供了?」
這件事,也算是雲鴻親自指揮人去做的,做得很乾淨,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這裡是T國,他的地方,想抹去一些痕跡,實在太輕鬆不過了。況且,這件事他計劃了很久,有萬全的準備,根本不會有一點蛛絲馬跡漏下。
如果蕭墨清能夠找到證據,那也只能在盛遠的身上。
雖然雲鴻覺得,盛遠大概率不會去招供,可萬一受不住手段,真的招了呢?
雲鴻早就準備了後手,光是憑藉盛遠的招供,是不可能成為證據的,他完全可以說成屈打成招。
等一會和盛遠當面對峙的時候,盛遠看到他,就會反水。
到那個時候,蕭墨清的所有指正,都只是沒有證據的誣陷。
作為一國國王受到污衊,又怎麼能善了呢?
屆時,他再將雲曼塞給蕭墨清,蕭墨清再也沒有任何的理由可以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