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墨清有一會沒有說話。
他盯著宋初九泛著病容的臉色,語氣最終還是緩和下來。
「我只是不想雲曼公主因為那些小事一直纏著我。既然你不喜歡,這些事以後都不會發生。」
宋初九看著男人俊美的臉龐,「可是,有些事情發生了,不可能當做沒發生。例如……這次的綁架。」
男人的深眸濃黑如墨,他一瞬不瞬的望著宋初九,眼神諱莫如深。
有那麼一瞬間,宋初九感覺自己仿佛被這個男人看穿一樣。
「初九。」蕭墨清靜靜的開口:「別的事情,我都可以答應你,只不過這件事目前拿不到確切的證據,你明白麼?」
「那你相信我麼?」
男人看著她,淡淡的說道:「初九,我如果不相信你,就不會一直調查盛遠的事。只是,現在對你來說,我的相信起不到任何關鍵性的作用,你明白麼?」
光憑他相信她,是無法替她討回公道的,更不可能去問責雲曼和國王。
宋初九是個聰明的女人,不可能不懂這個道理。
宋初九笑了,「如果你一直拿不到證據,我這個罪是不是就是白受了?」
蕭墨清的薄唇緊抿,「我已經聯繫好了回國的事,等你身體稍微好一點,我們就回去。」
宋初九微微向後靠了靠,「你不準備把這件事的前因後果調查清楚,就準備回去麼?」
「一會我會去審問盛遠。」他的表情依舊平靜,聲音冷靜理智。「盛遠是唯一能夠證明你有沒有被綁架的人,如果在他的身上審問不出結果,我們就回國,好麼?」
宋初九打量著男人的表情。
她倏然想起,她似乎從來沒有看到過這個男人有任何失控以及失色的表情。
無論是遇到什麼時候,他都是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樣子。
他永遠可以準確而清晰的去分析每件事情的利弊。
他說的沒錯,如果盛遠咬死了不承認,她就沒有任何的證據能夠證明自己被綁架了。
更何況,就算被綁架,對她來說也頂多是驚嚇了一下,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害,連傷都沒有一點,高燒也是因為她自己淋的雨。
她死抓著不放,不就是胡攪蠻纏麼?
宋初九問:「如果我不願意就這麼不聲不響的回去呢?」
蕭墨清的眼神幽深,「初九,你想要怎麼樣呢?」
藏在被子下的手,微微緊了緊,宋初九的表情也沒有露出半分的破綻。
「你仿佛篤定了,從盛遠那裡問不到任何的東西嗎,才對我說這番話,是不是在你的心裡也同樣認為,這是我想要吸引你的注意力,甚至去報復雲曼的一種手段呢?」
「初九,我說過,我怎麼想無法影響這件事的結局和走向。」
宋初九像是犯了倔脾氣,「那你告訴我,你究竟是怎麼想的?」
微不可覺的輕嘆,從男人的口中傳了出來。
「我說我相信你,你不相信我說的,是麼?」
宋初九輕笑,「是啊,我確實不相信。所以,我想要你的一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