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初九並不知道蕭榕是故意將她灌醉,反而還在安慰說蕭榕。
「榕榕,我能看出來,溫燁的心裡是有你的,他其實還是很在意你的感受。雲碧嵐的事情……他既然說會處理好,你不如再給他一段時間。」
聽到宋初九的話,蕭榕的情緒也低落下去。
「可能人都是自私的吧,我知道他在乎我,想和我一起走下去,甚至是喜歡我……可是,只要我一想到雲碧嵐,就有種說不出的難受。最好笑的是,我這種難受不是嫉妒,而是……不想被陷入這種沉重的感情之中。」
時至今日,蕭榕就算再笨,也看得出來,溫燁對雲碧嵐早就沒了男女之情。
她甚至隱隱能感覺到,溫燁還有些厭煩她。
可厭煩又能怎麼樣?
雲碧嵐的救命之恩,就像一根繩索,牢牢的將他捆住,甚至快要將她捆在其中。
蕭榕喝了一口酒,又說道:「人心也都是偏的,儘管雲碧嵐落得如此下場,我依舊是討厭她。我討厭她恬不知恥的用救命之恩去綁架溫燁,討厭她總是一副受害者的姿態賴在我們的家裡,討厭她總是利用身邊人,讓別人為她出生入死。最後……她將這些摘得乾乾淨淨,不承認溫燁還她人情。是啊,她又沒有親自給溫燁打電話,都是別人犯賤主動過來的,她隨口拋了一句,他可以不過來幫她,就能把溫燁所有的付出給否定了,然後……」
蕭榕笑了笑,「她又可以繼續堂而皇之的享受溫燁的報恩,無論溫燁為她做什麼,都是溫燁強加給她的……包括這次賴進我們的家,也是溫燁主動接她,和她無關。她只是太想見溫燁,每天等在我們的家門口見溫燁一面而已,她又有什麼錯呢?」
蕭榕放下手中的酒杯,看向宋初九。
「你看,說詞我都替她想好了。總之,最後都會變成別人的問題。這次,溫燁利用了她,她跟可以名正言順的賴一輩子了。只要她自己覺得自己沒有任何問題,那麼有問題的就是別人。」
宋初九輕輕的嘆了一口氣,「你真的想放棄溫燁嗎?其實……這件事只是立場問題,我能理解他的做法,他只是不想讓你受到任何傷害而已。」
「可是,我寧願那個被傷害的人是我,而不是雲碧嵐。」
宋初九為自己倒了一杯酒,苦笑著:「蕭榕,你沒經歷過失去,所以不懂失去的痛苦。說起來,溫燁和我當年的做法,其實挺相似的。當年我想的是,就算他恨我怪我誤會我,我也一定要讓他活下去,哪怕他最後沒有和我在一起,哪怕他像現在這樣,有了門當戶對的妻子……」
宋初九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可是,他還活在這個世界上,我可以知道他過得很好,我會覺得,我所想念的人,是真實存在的。可他不在了,就連想念,都是虛無縹緲的,因為他不在了,就算再想念,又有什麼用?榕榕,其實我一點都不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