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榕微微一怔,下意識的抬起頭,看向眼前的男人。
溫燁的神色,一如既往的雲淡風輕,平淡無瀾。
這樣的話從他的口中說出來,不像是在殺人,反而像是碾死螞蟻那麼簡單。
蕭榕也是氣急了才會說出這種話。
但溫燁不一樣,溫燁是優雅的貴公子,這種話從他口中說出來,似乎就有幾分不搭的怪異感。
就連她聽了,都覺得這樣的話和他的氣質有些不搭。
像是察覺到了她的目光,溫燁垂眸望向她。
四目相對,男人的黑眸如同深淵一般幽不見底。
恍惚之間,蕭榕竟從這雙熟悉的眼睛中,感受到一絲陌生。
這雙眼睛,不似平時的溫潤平和,反而冰冷涼薄。
如果不是她很清楚的知道眼前的男人是誰,只看這雙眼睛,她根本不會認為這個人是溫燁。
蕭榕看著眼前的男人有些失神,一時之間竟不知道開口說什麼。
溫燁也同樣望著蕭榕,低沉的嗓音依舊清雅好聽。
「為什麼這麼看著我?」
蕭榕眨了眨眼睛,「沒什麼,我只是覺得……」
溫燁像是看穿了她的心中所想,「覺得我很可怕麼?」
蕭榕搖搖頭,「這有什麼可怕的,說句殺人就可怕了,那得多玻璃心?那個人渣做出那麼噁心的事,本來就是死不足惜。這個人死了,能解救多少無辜少女?」
像於洪那種人,死一千次一萬次她都不覺得可惜。
如同她這種身份的千金小姐,於洪都敢去欺負,都敢去動,那其她普通人家的女孩子呢?
想必更加悽慘。
只要這種人活在世界上,就會有無數的女孩子遭殃。
說她惡毒也好,陰狠也罷,她確實是恨不得於洪這種人消失。
至於溫燁所說的可怕……
蕭榕揚起眸子,「我沒有覺得你可怕,我只是覺得……這種話從你的口中說出來,很不搭嘛。像你這種貴公子,平時連髒話都不說,突然說的一句話就是要殺了他……」
蕭榕頓了頓,「這種話應該從我這種人的口中說出才對,別人聽了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反正我這種惡女,什麼事都能幹得出來,就算真的殺人,他們也都不會覺得驚訝。反倒是你……他們就會覺得有損你的形象。你又不是風沙雕,不能什麼都隨便說的。」
溫燁靜靜的望著她,眼底情緒不明。
「你之前不是說,怎麼想就要怎麼說麼?」
「沒錯,我確實說過。」蕭榕點了點頭,煞有其事道:「我的意思是,你只在自己信任的朋友面前說就好了,不要隨便在外面有什麼說什麼,這樣不好。」
溫燁眸心溫淡,「你在外面不是有什麼就說什麼?」
「你不能和我比啊!」蕭榕覺得自己必須要糾正溫燁的錯誤認知,「我和你不一樣,我這種人早就沒有名聲了,別人想怎麼說我就怎麼說,我也不在乎。」
溫燁問:「我為什麼和你不一樣?」
蕭榕用一副朽木不可雕的表情看著溫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