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燁聲淡如水,「你消失的那個方向,有三個監控死角,卻只看不到一個包廂。所以,你在那個包廂的機率很大。」
「然後呢?你怎麼就知道……我在冰庫?」
溫燁看了她一眼,似乎對她的蠢笨有些無語。
「我要了酒吧的設計圖,確定你所在的方位,以及附近沒有監控路線的方位,再去推斷出你在哪,並不算很難。」
蕭榕本來就不是那種邏輯推理派的人,聽到溫燁的這番解釋……也還沒聽明白。
她大概是猜測到,溫燁是憑藉監控和酒吧的設計圖找到她的。
這個人的腦子,好像轉得挺快的。
被自己討厭的人救了,蕭榕的心情十分複雜。
「你……你怎麼確定我就一定在酒吧里沒走?萬一我是故意爽約,或者不小心喝得爛醉如泥呢?」
溫燁清眸溫淡,「雖然你很討厭我,也經常在找我的麻煩。不過……你答應過見面的時候,從來沒有爽約過。」
蕭榕的呼吸微微窒了窒,「所以,你覺得我不是故意爽約,是因為出了什麼事,所以才來找我的嗎?」
「嗯。」
蕭榕有些恍惚,心底的某種像是被什麼所觸動,軟軟的,酸酸的。
她惡名在外,所有不好的詞語,都會被理所應當的加在身上。
無論她做過,還是沒做過。
甚至還莫名其妙的躺槍,憑空多了很多謠言出來。
蕭榕聽後,一直沒太在意。
但後來,那些傳聞愈演愈烈。
什麼她總被甩是因為腳踏幾條船,又說她床上太纏人,把人榨乾等等。
總之傳得神乎其神,她的人品也遭到了質疑。
她被人否定的次數,比肯定的次數多了無數倍。
時間長了,連她自己都習慣了。
如今,被一個一直互相討厭,又針鋒相對的人相信,簡直是五味陳雜。
不知怎麼,她就想起溫燁曾對她說過的一句話。
「這個世界,不是非黑即白。」
不是他討厭她,就要否定一個人的一切。
他似乎很清醒。
蕭榕看著溫燁,忽然發現,自己似乎從來就沒有真正認識過眼前這個男人。
溫燁雖然一直在耍她,甚至故意罵她蠢,但比起那些假裝對好,背地又對她捅刀子的人來說,要好上百倍。
起碼他不喜歡她,他表現了出來,也讓她清楚的知道,他不喜歡她。
可安夢影……
想到這個名字,蕭榕忽然問:「你還記不記得,你將我救出來的時候,是幾點鐘?」
溫燁道:「一點左右。」
蕭榕垂下眸子,忽然沉默下來。
溫燁望著她,「怎麼了?」
蕭榕低著頭,長長的頭髮遮住了她的臉。
她輕聲道:「我忽然覺得……我真是傻。」
溫燁劍眉輕挑,「看來,這次的事情讓你有了正確的自我認知。」
「……」
這個男人怎麼這麼欠扁!
雖然他救了她,可她還是忍不住想要暴揍他一頓。
好不容易產生點好印象,也瞬間消散。
蕭榕想了想,還是將這次的事情解釋了一遍。
畢竟,他們說好是要解除婚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