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禮。
這已經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
她依稀記得,確實有那麼一次,她的電話被蕭墨清所監聽,陸景禮給他打電話,和她正常通話,然後帶她去了機場準備離開。
她快要忘記了,他還記得很清楚。
宋初九看著男人的眼睛,「你誤會了,我從來沒有想要和星若離開。這段錄音你不是都聽到了麼?我已經拒絕了。」
「沒錯,我確實聽到了錄音。」
還沒等宋初九鬆了口氣,又聽到男人清冷如月的聲音。
「你那麼聰明,自然知道怎麼騙過我。」
他不相信她。
這個突兀卻又逐漸清晰的事實提醒著宋初九,他一直沒有相信過她。
「蕭墨清,不管你信不信,我從來就沒有想要和他離開。」
蕭墨清看著她,眸色濃郁深沉,宛若沒有一絲光亮的夜色。
「我知道,你一直在懷疑我的病有沒有治好。」
宋初九的眉心輕輕的顫了顫,微微避開男人的目光。
蕭墨清又說:「你是不是特別害怕我沒治好?」
「不是。」
「不是的話,你為什麼去問魏千菱,還親自去了醫院?」
「我只是擔心你。」
蕭墨清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擔心我沒有治好,再給你造成壓力?還是擔心我還會像從前那樣密不透風的監視著你?」
看著男人黑沉沉的眼睛,宋初九知道,她現在解釋什麼他都聽不進去。
他認定了這就是事實,誰也改變不了。
就像……他其實一直都不相信她。
宋初九緩和了神色,她走到了蕭墨清的面前,用溫和的聲音說:「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只是擔心你的身體而已。」
她輕輕的拉住他的手,「好了,你不要多想了,我們不是很快就去L國了麼?」
蕭墨清垂眸,看到女人手腕上浮現出的淤青。
那是被他失控的力道所捏的。
他抬起她的手腕,輕輕的替她揉了揉,語氣溫柔的問道:「還疼麼?」
話題轉移得太快,他剛剛還一副不相信她的樣子,這麼快就用心疼的語氣問她疼不疼,這讓宋初九難以反應。
她搖了搖頭。
蕭墨清的嗓音清淡,「初九,你曾經說過,太過深愛也是一種負擔。和我在一起,你是不是一直覺得很有負擔?」
宋初九的神色微震。
蕭墨清將她攬入懷中,近距離的凝視著她的眼睛。
「你問我愛不愛你,我卻一直在迴避這個問題,不是因為我不愛你了,沒辦法回答,而是因為我不想讓你覺得這份感情太過沉重,也不想讓你有太重的負擔。」
這雙眼睛太深太深,深沉得仿佛無底的深淵,一不小心就會把人的靈魂吞噬進去。
蕭墨清又說:「我也知道,你一直在懷疑我的病有沒有治好。既然你想知道,今天我就告訴你。」
宋初九下意識的屏住呼吸,看著他。
蕭墨清嗓音幽淡,「我的病已經治好了。」
宋初九怔了一下,「真的麼?」
「不相信麼?」他淡淡道:「其實我也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