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檯燈之下，用一種她已經很少看到的柔和專注的眼神看著什麼。
米薇的話浮現在腦海中。
「蕭墨清是一個責任心很重的人，就算他不愛你了，也不會主動和你離婚的。你難道沒有想過，蕭墨清現在還願意和你在一起，真的是因為愛你麼？宋小姐，你還能確定蕭墨清是愛的你麼？」
米薇說了那麼多，都沒讓宋初九內心浮現出半點的波瀾，唯有這麼一句問話，讓她痛了起來。
蕭墨清還愛她麼？
她不知道。
就算是蕭墨清沒有治療的時候，她都沒那麼有信心。
她自己都不清楚，蕭墨清對她的感情，究竟是愛還是偏執。
而現在，她就更加難以確定了。
「滴滴。」
手機的聲音喚回了她的思緒。
宋初九打開手機。
是蕭墨清發來的消息，消息的內容大概就是每日例行詢問的內容。
宋初九看著手機上的信息，指尖輕動，輸入了一行字。
「你去A國幹什麼去了……」
剛打完這行字，很快就被宋初九刪掉了。
她怎麼這麼幼稚，聽風就是雨？
蕭墨清是什麼性格的人，她再清楚不過了。
他和南溪如果真能走到一起，也不會到現在還沒在一起。
她有什麼好擔心的？
可是，宋初九的心還是無比的壓抑。
不在意是不可能的。
過了很久，宋初九才給蕭墨清回復了消息。
……
辦公室那頭的蕭墨清，看到回復過來的幾個字，微微的皺了皺眉。
景澤正在匯報工作，見蕭墨清分神，沒有繼續匯報下去。
為了能夠提前回去，他和蕭墨清的休息時間被嚴重壓縮。
就連景澤，都覺得有些疲憊。
蕭墨清盯著手機上的兩個字，很久沒有動作。
「還好。」
如果是平時，宋初九一定不會只發這麼短的內容，還會發一些囑咐他注意休息，不要太累的一番話。
今天卻只回復了這麼兩個字，一看就能看出其中的敷衍。
景澤見蕭墨清一直盯著手機看，很半天都沒有反應，覺得十分奇怪。
「蕭先生？」
蕭墨清像是被什麼喚醒，抬頭看她。
「怎麼？」
他果然沒有在聽。
景澤只好將剛剛所匯報的內容重複了一遍。
蕭墨清這才點了點頭，「嗯。」
景澤這才退了出去。
辦公室的門合上的瞬間，他看到蕭墨清拿著手機，修長的指尖輕動，似乎在回復消息。
……
宋初九再度推開了蕭墨清書房的門。
拍賣會中所拍賣的那副畫，依舊靜靜的擺放在原來的位置，不知道是還沒來得及收起來。
宋初九在原地站了一會，最終還是走到辦公桌的抽屜前。
她輸入了自己所知道的密碼。
這次，抽屜沒有像之前那樣正常的打開，而是提示密碼錯誤。
宋初九沒什麼表情，也沒有繼續堅持。
她來這裡，更不是為了再度窺覷他的隱私，只是想知道他的密碼究竟改沒改。
還真的被他改掉了啊。
宋初九從書房離開，回到了臥室。
一個人孤零零的躺在床上，做了一夜混亂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