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英俊淡漠的臉孔映入眼帘。
看到她,蕭墨清的眉頭輕輕的蹙起。
「這麼晚了,還沒去睡?」
這麼晚了。
他也知道這麼晚了。
自己的妻子十一點多才回來,難道不該問問去哪了?
為什麼一個簡訊和電話都沒有,就是此刻,他都沒有多詢問一句。
宋初九不知道,究竟是自己想太多,還是他真的變了。
是她不適應現在的蕭墨清麼?
她凝視著眼前男人俊美精緻的面容。
他的眼神是她所熟悉的波瀾不驚,可她再也無法從他的眼中找到絲毫的溫度。
或許是看到她的眼神有些奇怪,蕭墨清問道:「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宋初九答非所問:「我剛剛回來沒多久。」
「我知道。」蕭墨清表情平淡,「你發信息告訴我了。」
宋初九望著他的眼睛,「你不問問我去哪裡了嗎?」
男人深潭般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聲音低沉。
「初九,我說過我會給你個人空間。」
宋初九明顯的怔了一下。
這就是他給她的個人空間?
究竟是個人空間,還是不聞不問?
宋初九的眼底蘊著薄薄的笑,卻感受不到什麼真實的笑意。
「所以,我以後都不用告訴你我去了哪裡嗎?」
「當然不是。」蕭墨清語氣平靜,「如果你想去哪玩,又或者晚上不回家住,留宿在外面或朋友家,我是要知道的。」
晚上不回家……留宿在朋友家?
她現在才發現,原來蕭墨清競對她放寬到了這種程度。
甚至,她都能留宿在外面。
宋初九一瞬不瞬的望著蕭墨清,試圖從他的臉上找到口是心非的痕跡。
但她心裡清楚,蕭墨清從不是口是心非的人。
他既然說了,就說明他確實是這麼想的。
他和她所認識的那個蕭墨清,似乎變得越來越不一樣了。
見她久久沒有說話,蕭墨清仿佛猜到了什麼。
「怎麼了,這樣不好麼?你從前不是一直在說,夫妻之間的相處之道,就是彼此尊重,給對方適當的個人空間。」
他說的一點錯都沒有,宋初九說不出話來。
男人清冽好聽的聲音又傳了過來,「況且,兩個人是在生活在一起一輩子的,信任是最起碼的。」
宋初九沒有說話,目光則是越過他,落在他書房的桌子上。
桌子上面,擺放著一幅畫。
是他晚上在拍賣會上,以八千萬的天下所拍下來的,南溪的畫。
宋初九淡淡的問道:「這是什麼?」
「晚上我參加了一場拍賣會。」蕭墨清沒有瞞她,但也沒有過多的解釋。「在拍賣會上拍到的。」
宋初九沉默的望著桌子上的畫,她不懂畫,看不出任何的東西。
宋初九垂下眼睛,「我先去睡了,你也早點休息。」
手腕猛地被人握住,宋初九抬頭看向蕭墨清。
「不要多想。」他的黑眸深沉幽暗,「過些天我會空出一天的時間陪你。」
他竟然以為,她是在抗議他沒有陪她麼?
宋初九沒再多說什麼,「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