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初九看著矜貴淡漠的男人,「以你現在的勢力,就算我走到天涯海角,你也能將我找到吧?」
男人淡淡道:「沒錯。」
宋初九凝視著他,將深思熟慮很久的話說了出口。
「我願意和你一同去L國,但你要答應我,去接受魏醫生的治療。」
蕭墨清的眸色微微沉了沉,眉宇浮現出幾分涼意。
「如果我不接受,你就不願意和我回去了?」
宋初九看著他的表情,「我不願意回去,你能把我綁回去吧?」
眼見著男人的表情愈發的陰沉,宋初九笑了起來。
「我這邊的工作,還有幾天就會全部交接好了。就算你不願意接受治療,我也願意和你回去。」
她並沒有和他硬碰硬,而是放輕了聲音。
「你最近頭痛和噩夢的次數很頻繁,我真的很擔心你,特別是你前幾天出了車禍,我真的快被嚇死了。」
她認真的看著他,「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真的出了什麼事情,留我一個人該怎麼辦?」
蕭墨清俊臉幽淡,「我不會留你一個人。」
「……」
幾乎是下一秒,她就意會到了他的意思。
他會讓她陪他一起死。
全天下,恐怕就只有他,會有這樣的思想。
本想換個說法去勸他,卻被男人與眾不同的思想所打敗。
宋初九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命令自己冷靜。
「萬一你缺條胳膊斷條腿的躺在床上呢?如果以後我們有了孩子的話,那樣的你還怎麼保護我和孩子。」
她瞥了瞥男人的臉色,「就算我離開你的身邊,你也阻止不了。」
男人的俊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陰鷙,顯然對她這番說詞極為不悅。
宋初九知道要在什麼時候放軟姿態,她的聲音沉靜輕緩,恍若清泉。
「如今的你身處高位,雖然在正常的情況之下,他們奈何不了你。但你站得越高,一旦摔下來就會越痛。就算你不考慮別的,也得考慮一下我。那些人無法在你的身上下手,勢必就會從我的身上下手。」
她冷靜的說出利弊,「你應該很清楚,用正常的手段來威脅我,我未必會就範。但是,如果用你來去制衡我呢?就比如你的……頭痛。關心則亂,人在這種情緒之下,很難清楚的保持理性的判斷。」
「我現在每天都在擔心你,擔心你在自己開車的時候會不會頭痛,擔心我們回到L國之後,你頭痛被你的仇人看到了,會不會用這點來對付你。如果你再受什麼傷,我不敢保住在那個時候,我會不會盲目的聽信了別人的話。」
「一次陰謀不成,他們就會有兩次、三次,甚至更多次。我知道你現在有自信他們不敢對你怎麼樣,但人生中的意外太多了,誰也不能保證自己能夠永遠理智清醒的分辨出所有的陷阱。」
她深深的注視著他的眼睛,「為什麼非要留下這種不安全的隱患呢?既然你不怕我會離開你,難道還怕看醫生?我認識的你,從來都不是一個逃避問題的人。」
她的眼底浮現起一抹不明的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