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醒的？」男人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清冷低沉，表情也和平時並無二樣。
「……不久之前。」
蕭墨清看著女人的模樣，淡漠的說道：「如果不給他們一點教訓，他們只會變本加厲。」
宋初九微微垂眸，「我知道。」
蕭墨清拉住她的手，發現她的手心冰涼。
「走吧，先去吃早餐。一會我帶你去L國逛逛。」
已經有傭人在清理地上的血跡了。
然而，空氣中的那抹腥氣，依舊無孔不入的鑽進了她的身體。
即使是走到相隔較遠的餐廳，她似乎還能聞到這樣的氣味。
坐到了餐廳，宋初九並沒有什麼胃口，那股血腥味讓她隱隱作嘔，根本吃不下東西。
蕭墨清像是沒有察覺到她的異樣，還在親自餵她。
男人那的雙手修長白皙，乾淨分明的指節如同最好的工藝品。
他已經洗過手，甚至也已經消毒了。
可是，宋初九卻根本吃不下去。
她勉強的吃了兩口，就說：「我吃飽了。」
今天他們吃的是西餐，宋初九連牛奶都才只喝掉半杯。
「再吃一點。」
宋初九搖頭，「我真的吃不下了。」
沉默了一會，蕭墨清才道：「把牛奶喝光。」
宋初九拿起杯子，勉強喝了兩口就放下了。
「喝不下了。」
蕭墨清看著她，「你今天吃的少，牛奶喝光。」
宋初九皺眉，「我真的喝不下了。」
男人靜靜的望著她，將她還未喝光的牛奶拿了過來，親自餵到她的唇邊。
宋初九有些惱怒，她別開臉。
「蕭墨清，我說我喝不下了！」
「喝不下也要喝。」
宋初九有些生氣，「我不想喝還不行？！」
「為什麼不想喝？」
宋初九眉睫低垂，「……我今天胃口不好。」
宋初九垂著頭，並沒有看到男人唇角的那抹幽冷的笑。
他冷漠的重複道：「喝掉。」
宋初九難以置信的抬起頭，卻見男人冷冰冰的眉眼。
他明明知道她看到了什麼，為什麼會如此的抗拒，卻依舊堅持讓她喝掉牛奶。
與其說他堅持讓她喝掉牛奶，倒不如說他堅持讓她接受他剛剛的所作所為。
直到這一刻，宋初九有一種恍然的了悟。
他將她帶到這裡，或許就是讓她看到他的世界。
她不是不願意接受，但她需要一些時間。
而且，她也不喜歡蕭墨清這種強硬的態度。
宋初九冷冷道：「我不喝。」
蕭墨清眉心一冷，將杯子遞到她的唇邊，看架勢想要強行關灌進去。
宋初九氣得不行，一把將他手上的杯子揮開。
男人手中的杯子掉落在了地上。
碎片落在了地上，白色的牛奶灑出。
宋初九看著地上的碎片，神色微怔。
很快的，她抬起頭。
蕭墨清眸色幽暗的望著她，臉上沒有情緒。
越是沒有情緒，就越讓人心裡沒底。
就像剛剛，那個突然死去的男人。
宋初九心底難免有些慌，她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我吃好了，先回去了。」
然而，她才站起來，手腕就被人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