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但什麼都沒做,甚至還親手對他開槍。他知道你拿掉了你們的孩子、知道你的背叛之後,完全可以殺了你,可他依舊沒有對你怎麼樣,還給了你夢寐以求的自由。」
「所以,你就有恃無恐對麼?反正他也不能對你怎麼樣,你想不要他就不要他,覺得他又有了價值,就再次接近他。你是不是知道,他還沒有忘了你,所以才一直傷害他,玩弄他?」
「不要再說了。」宋初九打斷他的話,她的臉色,蒼白得幾近透明。
她的呼吸紊亂又急促,像是承受不住,又像是不願再聽。
景煥的嘴角動了動,最終化為一道嘆息。
「宋小姐,如果你還念著蕭先生當年真心過你,就請你離她遠一些,就當給他最後的仁慈……」
宋初九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醫院的。
直到冰涼的雨水落在她的臉上,她才微微回神。
宋初九擦了擦落在臉上的雨水,卻不知道為什麼,越擦越多,怎麼也擦不乾淨。
直到最後,她才發現,原來全是自己的淚水。
……
VIP病房中,景煥再次為蕭墨清做了檢查之後,終於微微的鬆了一口氣。
蕭墨清額頭上的傷口雖然很深,但好在沒有震盪到頭部。
正調著輸液的吊瓶,昏睡中的蕭墨清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景煥連忙問道:「蕭先生,您醒了?有沒有感覺到哪裡不舒服?」
蕭墨清的瞳孔還沒有聚焦,似乎有些迷茫。
隨即,他像是想到什麼,朝四周看了看。
景煥看他像是在找什麼,低聲道:「宋小姐已經走了。」
蕭墨清長睫毛輕垂,斂去眼底的情緒。
蕭墨清淡淡道:「你先出去吧。」
景煥看了蕭墨清一樣,「要不要打電話通知夫人?」
「不用。」蕭墨清的聲音十分冷漠。
景煥沒有說什麼,而是靜靜的走了出去。
直到景煥的身影消失,蕭墨清才緩緩抬起頭,那雙漆黑如潭的眸子,卻閃爍著詭譎莫測的光影。
睡到半夜的時候,宋初九被噩夢所驚醒。
她從床上坐了起來,大口的喘著氣。
過了一會,她將床頭的壁燈按開。
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宋初九下床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喝完水之後,宋初九的狀態穩定了不少。
外面的雨淅瀝瀝的還在下著。
宋初九看了一眼時間,凌晨兩點。
被噩夢驚醒之後,宋初九再沒了睡意。
這些年,她雖然經常失眠,卻很少做噩夢。
偶爾做一次的噩夢,也會被很快淡忘。
她忍不住想著,如果像蕭墨清那樣,經常做噩夢,每次醒來之後,會是什麼心情呢?
應該……會很痛苦吧?
第二天,宋初九起床之後,遲疑了很久,還是去了醫院。
他的傷是她造成的,她理應去看看他的情況。
走到病房的門口,宋初九猶豫著準備敲門的時候,倏然聽到病房內傳來女人清雅溫靜的聲音。
「墨清,我帶了你喜歡吃的早餐給你,是我親手做的,你嘗嘗合不合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