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之前,她向宋斯奕打聽了一下陸景禮所在的病房。
陸景禮恰好也被在這家醫院住下。
宋斯奕皺眉問:「你問陸景禮的病房幹什麼?」
宋斯奕已經徹底看清楚陸景禮的真面目,對這個人已經是厭煩至極。
陸景禮利用了他們這麼多年的兄弟情,竟去做傷害他的家人的事。
宋初九淡淡道:「我去看看他。」
「那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有什麼可看的?你不要去看他,他現在可是一肚子的黑水,萬一你去看他,又被他使壞了怎麼辦?蕭墨清知道了,說不定又會誤會的……」
宋初九笑容寡淡,「哥,你放心吧,所有的誤會都已經到此為止了。」
宋斯奕還想再勸,宋初九留下一句淡淡的話。
「我心裡有數。」
……
陸景禮醒來的時候,發現安靜的病房中,似乎有一些和平時他醒來時候,不一樣的感覺。
陸景禮微微轉過頭。
面容精緻美麗的年輕女人,正拿著一把水果刀,安靜的削著蘋果。
她微微垂著頭,眸光專注認真,午後的陽光灑在臉上,為這張明艷動人的臉龐,增添幾分柔和,不再他所陌生的氣勢凌人。
就像是……他從前所保護的鄰家妹妹,又回來了。
那個全心全意依賴著她,會用最純潔明亮的目光看著他的宋初九回來了。
他怔怔的看著,忍不住脫口而出。
「初九……」
聽到陸景禮的聲音,宋初九手上的動作一頓,微微的抬起頭。
看到他醒來,年輕美麗的女人朝著他輕輕一笑。
「景禮哥哥,你醒了?」
她的笑容溫暖乾淨,這樣的笑臉是他記憶里最熟悉的笑。
陸景禮的表情愈發的恍惚,「初九,你……回來了?」
「是啊,我回來了。」宋初九看著他,眼底含著最柔和的笑,如同這個世界上,最甜蜜的砒霜,讓人明知是毒,卻依舊毫不猶豫的吃下。
陸景禮情不自禁的朝著宋初九伸出手,眼底浮現出溫和的柔光。
「初九,你靠近一點。」
宋初九依言靠近一些,甚至還伸出手握住他的手。
前所未有的驚喜和柔情,在陸景禮的心中澎湃著。
望著這個自己朝思暮想的女孩,陸景禮忍不住道:「初九,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我……啊!」
尖銳的疼痛倏然襲來,陸景禮痛叫起來,面部也扭曲了起來。
與此同時,他也徹底的清醒了。
他抬起頭,望著冷冷看著他的宋初九。
剛剛的那不真實的一幕,仿若是他的夢境。
宋初九的手裡拿著那把削著蘋果的水果刀,臉色幽冷如冰。
鮮血順著陸景禮的手,滴滴的落到病床上那張雪白的床單上。
陸景禮看著自己被刀刺穿的手,額頭冒起了冷汗。
然而,在這樣的疼痛之下,他竟然笑了起來。
「初九,你好像……很恨我呢?」
這是要有多恨他,才會用力到將他的掌心刺穿?
宋初九手裡還握著那把尖銳的刀,淡淡的看著他。
「恨這個字,你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