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初九淡淡道:「你們剛剛的談話,我聽到了一些。」
景澤看著宋初九,沒有說話。
他並沒有完全的信任宋初九。
宋初九看出他在想什麼,淡淡道:「你的勸說,對他沒有任何作用,不是麼?如果一直再放任不管,他的情況只會越來越嚴重,到時你再想讓我幫忙,也晚了。」
景澤的眼底划過一絲動搖。
宋初九沒有繼續催促。
過了一會,景澤還是選擇將這段時間所發生的事情,一一說出口。
……
床頭的燈光,亮著幽幽的暖光,宋初九靠坐在牆頭,回憶著景澤所說的那番話。
「那段期間,蕭先生的狀態似乎有些混亂,一直在頭痛。醫生開了一些藥給他,但是效果並不是太好。」
「我很害怕,他緊繃那根弦,突然斷掉。」
「……後來,蕭先生看到了你的孕檢報告,整個人才徹底的平靜下來。」
「只不過,他的異常太過明顯了,我也已經向鄭醫生詢問過,鄭醫生說……蕭先生的狀態,必須要進行治療了。」
「而且,蕭先生的手段似乎越來越狠。上次你說家裡可能有安插進來的奸細,結果那些人……那些人是我們很早就培養的自己人,就算是真的有值得懷疑的地方,也沒必要做得那麼絕。畢竟,培養忠心耿耿的人,並不容易。」
「伊凝保護宋小姐不利,導致宋小姐被劫走,蕭先生懷疑她是叛徒……一直在嚴刑審問,卻是什麼都沒問出來。蕭先生決定將伊凝處決……」
像景澤、景煥和伊凝等人,都是從小培養起來的死士,對主人忠心耿耿。
他們都是蕭墨清的母親所給他留下的那股勢力所在,所以絕對不會出現背叛的可能。
但是,蕭墨清已經認準了伊凝是叛徒,伊凝的結局可想而知。
「鄭醫生說,蕭先生絕對患有家族遺傳病,而且現在已經隱隱有發作的跡象,必須馬上治療。而且,這段期間,他不能再受到任何刺激。在他沒有接受專業的治療之前,任何的刺激,對蕭先生來說,都會加重他的病情。」
他不能再受到刺激了……
宋初九不自覺的將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
她失去了孩子,對他來說……算是刺激嗎?
臥室的門被人輕輕的推開。
蕭墨清走了進來。
看到她醒了,男人似乎有些意外。
「什麼時候醒的?」
「剛醒沒多久。」宋初九抬起頭,望向緩緩走過來的男人。
男人的五官精緻俊美,暖黃色的燈光浮現在男人的黑眸中,流光溢彩,似盛滿了萬千星河,滿是熟悉的專注。
宋初九的眼眶,酸澀極了。
她低下頭,避開了他的目光。
如果說,蕭墨清真的病了,那是不是……算是她害的呢?
「初九,怎麼了?」蕭墨清坐到她的身旁,黑眸浮現濃濃的擔憂。
「我沒事。」
「沒事為什麼會哭?」
蕭墨清伸出手,替她擦掉臉上的淚。
這個時候,宋初九才發現,自己竟然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