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墨清的眼睛緊迫的盯住她的臉,從喉嚨中吐出一個字。
「好。」
他讓秦言去做安排。
或許是因為宋斯奕這次在牢中差點死了,中間的過程很順暢,宋初九很快就見到了宋斯奕。
見到了重傷躺在床上的宋斯奕。
宋初九響起醫生所說的話。
「宋先生肋骨幾處骨折,內臟也有不同程度的損傷,如果不是發現及時,很有可能會直接打死。」
很有可能……會被直接打死。
這就是墨老爺子,讓她所看到的手段麼?
宋初九沒有在病房中待太久就回去了。
從醫院走出來,夜色已經極為濃郁。
涼風吹了過來,帶著幾許的冷意。
一件外套披在了宋初九的肩頭,緊接著,宋初九被男人攬進懷中。
「冷麼?」蕭墨清的聲音在她的耳畔響起。
宋初九搖了搖頭,「還好。」
在醫院守了一天,神經又極為緊繃,宋初九已經十分疲憊了。
她的臉上,也寫滿了倦意。
伊凝很快開車停在兩個人的面前,蕭墨清替她拉開了車門。
宋初九坐到了車裡,蕭墨清也跟著坐到了她的身邊。
一路上,兩個人都沒有任何的交流。
車廂內,流淌著讓人窒息的沉默。
正在開車的伊凝,抬頭看了反光鏡有一眼。
宋初九似乎是有些累了,閉著眼睛靠在后座位的椅子上。
蕭墨清坐在她的身邊,一瞬不瞬的望著宋初九,眼神幽深專注,瞳孔的顏色如墨般濃郁漆黑,深到了可怕的程度。
伊凝甚至從他的眼裡看到了,她平時從未見過的,極為濃烈且不加掩飾的偏執。
伊凝一陣心驚,扶著方向盤的手顫了一下,車子也猛地一歪。
宋初九的身體朝著一旁偏去。
蕭墨清一直在關注著她的一舉一動,幾乎在第一時間就將宋初九攬入懷中。
宋初九微微睜開眼睛,「怎麼了?」
「抱歉。」伊凝的聲音從前面傳了過來,「是我的失誤。」
宋初九點了點頭,沒表示什麼。
她看了一眼扶著自己的男人,想要坐直身子。
蕭墨清卻抱住她沒有動。
宋初九望向男人看似平靜無瀾,卻帶著幾分緊繃的俊臉。
「我沒事了,剛剛就是有點睡著了。」
蕭墨清凝視著她的眼睛,黑眸宛若幽潭,深不見底。
「是不是很累?」
「嗯,有點。」
「累了就睡吧。」蕭墨清讓她靠在自己的懷中,「等到了地方,我再叫你。」
他抱得很緊,緊到讓宋初九覺得有些不太舒服。
她微微的掙脫了一下,男人的手臂卻越來越緊。
宋初九不再動了,只是無聲的閉上眼睛。
「好吧。」
蕭墨清的臉色這才緩和許多,抱住她的手也微微鬆了松。
他垂下頭,凝眸望著宋初九,目不轉睛。
等紅綠燈的時候,伊凝下意識的再次望向反光鏡。
男人維持著一個姿勢,甚至一個表情看著宋初九,他一動不動,宛若一尊雕塑。
他已經這樣看著宋初九很久了。
直到車子停在了酒店的樓下,伊凝出聲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