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翊沒有去看宋初九的眼睛。
「上個月，我去Y國的時候，在宴會上喝醉了。第二天醒來，我發現我和這個女人睡在一起。我當時雖然醉得不省人事，但是……我睡沒睡過她，我自己是有感覺的，我感覺我並沒有睡過她，但她卻咬定要我為她負責。」
宋初九已經從江婉兒的話中，聽明白個七七八八。
「所以，你上個月突然有急事要去Y國處理，是因為這件事？」
白子翊的目光落在了桌子上的滿天星上，「是，江家在Y國地位不凡，江婉兒又是江家的獨生女，他們逼迫我去娶江婉兒，對她負責。」
白子翊自然不願意。
於是白氏在Y國的關係網，被江家全部斬斷，想要以此來要挾他。
白子翊態度強硬，花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才將Y國的關係網重新疏通。
江家沒了拿捏他的東西，自然只能作罷。
沒想到，江婉兒卻跑到Z國來胡攪蠻纏來了。
宋初九直視著白子翊的眼睛，「那你告訴我，你和她到底有沒有……」
「沒有！」
「你剛剛說，你酒喝多了，醉得不省人事。你又怎麼能肯定，你們什麼都沒發生？」
白子翊猛地打斷她的話，「我自己做過什麼，我自己難道沒有感覺嗎？」
「你當天晚上，是和她睡在一起嗎？」
「我不知道，我對她並沒有任何印象。從走廊的監控錄像上，確實是我自己走進那個房間裡的，可我和她什麼都沒發生。」
「第二天清晨，你們是在同一張床上嗎？」
白子翊微微的閉上眼睛，薄唇輕輕吐出一個字。
「……是。」
宋初九的聲音冷靜而清晰，「你和江婉兒在這之前見過嗎？」
「沒有。」
沒見過，那就說明江家不可能去刻意對付白子翊，而且當時白子翊在Y國也正處於風頭更盛的時候。
對方實在沒必要做出一些傷敵八百自損一千的事情來。
宋初九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我先回去了。」
白子翊猛地抓住她的手腕，瞳孔微微的收縮著。
「你不相信我？」
宋初九搖了搖頭，望著男人漆黑深邃的桃花眼。
「你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你確定你和她真什麼都沒發生過，甚至連百分之零點一的可能都沒有麼？」
那雙眼睛太過明亮坦蕩，如同一面光潔透徹的鏡子。
對上這雙眼睛，白子翊竟是一個字都沒說出口。
他那天喝得太醉了，也只是憑藉感覺認為並沒有發生過什麼。
如果非要去說概率，大概百分之八十是沒發生什麼，但卻還有百分之二十是他真的太醉了，將什麼都忘記了。
可宋初九要的，卻是百分之百。
宋初九見他沒有回答，掙脫掉他的手。
「初九。」
男人的聲音在她的背後響起，「你要放棄我了嗎？」
宋初九的腳步一僵，眼眶竟有些微微發酸。
「我要回去好好考慮一下。」
「如果我能解決好這個問題，你還願意和我在一起嗎？」
宋初九背對著他，「如果你真的和她發生了關係，你不想為她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