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喬問得如此無辜，常老闆簡直要拍桌流涕，此刻日益圓潤的臉龐上更是一片淒涼：
「喬喬啊，你們家一個季度才賣我多少根萵筍啊？」
這下輪到喬喬不說話了。
他是知道的，唐老闆給的價格高高的，但姐姐還是沒有都賣給他。說的那些做生意的理論他不太懂，但他曉得，多的好大一部分都讓自己的小朋友們買走了。
喬喬老師微微心虛。
論耍嘴皮子，他當然是抵不過奸商的，倒是陸川微笑起來：「我們也不是來說你的價格的。客戶群體不一樣，從我們這裡買走了，怎麼定價是你的事。」
真要講究的話，豈不是每個菜農都可以追究到超市去？
尤其作為合作夥伴，常老闆本人並無可挑剔。
有人說好話，常老闆簡直熱淚盈眶！此刻趕緊借竿上爬，又問道：「所以啊，那豬牛羊雞鴨鵝，每天能給我供應上嗎？」
好問題。
宋檀實際上也開始琢磨牛羊了——豬不行，大白豬還沒生，香香還得持續做種公，其他小豬都還小呢！
倒是牛羊，很多買回來的時候都已經成年了，有幾頭公山羊最近越發桀驁不馴，不僅踢踢踏踏想爬山，還經常趁著陳溪收拾羊圈的時候從背後偷襲。
那大體格子，頭一低，腿一撇，一撞一趔趄！之前是沒摔著，後來是有小十小十一看著才顯得老實些，但萬一摔壞了就麻煩了。
至於為啥偷襲……大概是知道陳溪如今掌握了一把好手藝，割蛋蛋時又圓又利索吧！
總之，此風不可長啊！
宋檀於是大方道：「這樣吧，以後每個月一頭牛一頭羊，殺之前稱重，按毛重算。價格到時候再說。」
等他們回去先嘗嘗味道再定。
常老闆喜不自勝！管什麼毛重淨重呢，錢在如今的他來說反而不成問題，重要的是他也想吃肉！而且如今是每個月供應，萬一以後是一個星期，又或者一天呢？總得開個頭吧！
於是摩拳擦掌：「你們那邊宰殺還是我這邊兒？我這還沒辦證呢，得去抓緊辦一個。」
宋檀還沒開口，喬喬趕緊說了：「我們家！我們家殺！我們家殺牛不痛！我跟陳遲說好了，他學的很好，力氣很大，動作很快的！七表爺還說可以釀米酒先給它們喝！這樣暈暈的就不痛了！」
常老闆眼裡的控訴快要流出來了！
「你還說家裡沒有東西……米酒都能給牛羊了！」
這回宋檀可心硬如鐵，言簡意賅：「米不多。」
「再說了，你不是有酒嗎？」
高價把他們家庫存都清了，別看跟喬喬說的這樣可憐，還不知要如何發財呢！
不過話說回來：「我在網上刷到過你們店的評論，怎麼沒人提酒的事兒？」該不會沒賣出去吧？
常老闆做奸商很有一套，此刻矜持道：「那樣的好酒，怎麼能隨便就在店裡靜悄悄的賣了呢？我準備組織一個品鑑會，到時候給特定的人發邀請函，然後專門辦一場白酒品鑑。」
「你這邊要我給幾個名額嗎？來的人不光能吃上咱們飯店的宴席，而且臨走時，一份邀請函還可以帶一兩酒走。」
他微做矜持自謙狀：「托宋老闆你的福，咱們這長樂居如今在花城，也還是頗有名氣的。」
好傢夥！好傢夥！
這下連陸川都停下舀湯的手，此刻嘆為觀止。
想了半天這才說道：「常老闆，就算你賣普通食材，遲早事業也會做大的。」
常老闆眉開眼笑：「怎麼會！賣普通食材，我得多少年才能混成一個普通商人？哪像現在，走出去都腳下生風！」
而喬喬舉起手來：「我想給楊正心一份邀請函可不可以？他還沒吃過我們家的菜呢。」
「沒問題！」常老闆大氣極了：「還要嗎？我再給你那幾份！」
喬喬想了想，他的朋友人少，但出門交通很貴的，只有楊正心有錢。於是又問：「那我能要一份在直播間裡抽獎嗎？」
嘶！
這可萬萬不能啊！
常老闆一臉緊張：「喬喬啊，可不是捨不得，我能給你10份8份的，你隨便送給誰就行。但是直播間抽獎不行，不然到時候我真怕你那網友一進門兒先跟我拼命……」
他苦著一張臉：「我之前包來包去，直播間都拍到了是不是？」
自己緊守這個供貨商的秘密，雖然因為有直播在也沒怎麼守住，但網上卻有人幫忙護的很嚴密，常老闆可不敢冒險。
倒是陸川想了想：「能給我三份嗎？」
轉頭對宋檀解釋道：「給編輯一份，另外之前合作過的圈內人一份，還有讀者抽獎一份。」
宋檀對這些並不在意，此刻點點頭，又看著滿眼期待連連點頭的常老闆，然而想了半天都沒想到自己有什麼人可以送，只好搖了搖頭。
倒是陸川提醒：「要不要問問小祝支書？」
常老闆巴不得宋檀要多多的呢！
此刻大手一揮：「不用問！等籌備好了我直接給你寄十份，你隨便安排！放心，咱們不會太奢華，也絕不會掉份兒！妥妥有面子的！」
又再次問著宋檀：「真的不給身邊朋友多備幾份嗎？」
宋檀想了想——親戚們大多都是本分人，跟這種酒會也格格不入，更何況還要跨省來外地。
朋友麼……
真不巧，她忘的太多，如今除了剛穿越回來一直保持聯繫的霍雪瑩之外，剩下記憶深刻的，就只有一個有錢倩倩了。
過年期間原本還有一場同學會，因為實在懶得出門，也給推拒了。
她搖了搖頭：「不用，就你說得那十份就行。有需要我再跟你聯繫……」
說罷看著常老闆殷殷期盼的模樣，不由無奈：做老闆做到這個份兒上還這麼容易豁出臉皮，常老闆也真不愧是做大生意的啊！
於是最終吐口：「放心，有好東西還給你。」
人家發財是人家的本事，她麼，目前除了死守著自己的存款外，好像也沒有太多的生意經。
猶豫一下後，宋檀問道：「我現在在村里，收入也算不錯，想著要不要做點什麼事來回饋鄉里……常老闆，你有什麼經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