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戰鬥應該是李傑指揮打的最輕鬆的,1營都還沒有展開兵力,光靠十幾門迫擊炮和步兵炮就摧毀了匪眾的抵抗意志;
輕鬆的讓他都不敢置信,這些土匪哪來的勇氣與他頑抗。
「李營長,你要的人逮住了,這個女鬼子被抓後妄圖服毒自盡被我們的人敲暈了,需要把她弄醒嗎?」
偵察營一大隊長甘忠強果然沒讓李傑失望,他們通過守株待兔,逮住了田中雲子。
這下李傑終於提起了一些興趣,示意老甘將女鬼子弄醒,田中雲子醒來後就明白了,自知現在就是想死也不會那麼容易,於是用華夏話平靜地說道:
「你們把我活著弄來毫無價值,你應該不是那種對女色敢興趣的軍人。」
李傑先是一愣,隨即輕笑了一下後說道:
「看來還真是你們了解我們華夏人,說了你可能不信,我其實並不想活捉你,是我這位兄弟會錯意了;
當然他阻止你吞下毒藥是對,作為侵略者,你應該死在我們的手上。
來都來了,那就走個程序吧!
願不願意投降?」
田中雲子輕蔑的冷笑了一聲,看著李傑拙劣的表演,在她看來華夏人就是如此的無聊和虛偽,口是心非,她是不會向低賤的華夏人投降的。
「指揮官先生,你什麼時候見過願意投降的日本人,給個是痛快吧吧!」
李傑望向田中雲子的目光毫無波瀾,就像看死人,他轉頭對甘忠強說道:
「程序已經走過了,既想不願意投降那就剁了。」
田中雲子看著兩個華夏人在表演,真的是太沒有創意,被這兩個沒腦子的華夏人活捉簡直是她的恥辱。
甘忠強一把將她像拎小雞一般拎了出去,然後往地上一扔,接著示意其他人給他找一把西北軍的大刀來;
既想李營長的意思是剁了她,那最適合的武器就是鬼頭刀,田中雲子從地上掙扎著爬起來,嘲諷的望著甘忠強表演,這些華夏人都是天生的表演家。
於是輕蔑地說道:
「華夏人,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你們在我這裡什麼也得不到。」
甘忠強面無表情的接過鬼頭刀,然後對田中雲子說道:
「小鬼子,現在我代表慘死在你們手中的同胞,宣叛你的死期,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田中雲子冷冷地說道:
「天皇陛下板哉,聖戰必勝!」
當甘忠強將大刀高高舉起後,田中雲子察覺到不對,因為他聞到了死亡的氣息,也從甘忠強的眼中看到了濃濃的殺機;
華夏人並沒有表演,可笑的那個人是她,她把自己看的太重了,華夏人真的是在起形式,完了就要處死她。
雖然她早就不在乎生死,但這種被人完全陌視的感覺讓她很是不舒服,華夏人根本不在乎她投不投降,只是給殺俘找到一個藉口而已,她下意識地問了一句:
「為什麼?」
甘忠強淡淡的說道:
「這是你們應得的,侵略者的下場,人人得而誅之。」
「你們是哪支部隊?」
田中雲子終於問出了心中的疑惑,她有些後悔去藏龍寨了,為了一群廢物搭上自己的命實在太不值了,她還有很多事要做,但生命已經進入倒計時,這種被死神召喚的感覺實在不好。
「游擊縱隊!」
田中雲子眼中閃過一絲恐懼,她遇到了不該遇到的人;
她幾乎是目送著那把鋒利的大刀砍斷了她引以為傲的脖子,她的眼睛隨著腦袋在地上滾動,恐懼瞬間就填滿了她的眼睛,原來她也是恐懼死亡的。
「好刀!」
甘忠強發現用大刀剁掉鬼子腦袋的感覺真的是超級的爽,難怪華夏人喜歡唱「大刀向鬼子們的頭上砍去」,這種感覺無法用言語來表達,他已經喜歡上了這種方式。
就在甘忠強享受這獨特的快感時,一隻黃狗突然竄了出來,叼走了田中雲子的腦袋,連華夏田園犬都要過來快意恩仇一把。
1營野戰指揮部,大隊長穆鐵柱興沖沖地走了進來,興奮地對李傑說道:
「營長,發大財了,我無意中發現了土匪的一個寶庫,裡面全是金銀財寶,幾十箱。」
李傑羨慕地望著穆鐵柱,然後調侃似的說道:
「老穆,你的運氣為什麼總是這麼好?
全華夏就繳獲了兩面鬼子軍旗,都被你包圓了,捅個土匪貨還能翻出寶藏來,現在根據地最缺的就是值錢的玩意。」
穆鐵柱憨憨的一笑道:
「我娘給我算過命,我五行缺金,所以給東家放牛都能撿到金砣砣。」
李傑可是穆鐵柱的老連長,從第一次淞滬戰役開始就在一起並肩作戰,這樣的老弟兄不多了,是真正的生死之交,所以說話很隨便,也知根知底;
他最見不得穆鐵柱得意揚揚的樣,當即反唇相譏道:
「我可是聽劉連長說過,那塊金砣砣當天就丟了,所以命中金子跟你沒緣,統計好後全部上交支部。」
穆鐵柱就知道是這個結果,一提到劉小七他就來火,不僅在老連長面前揭他的短,還跟他搶媳婦兒,搶輸了就記仇,於是恨恨地說道:
「劉小七那是編排我,他說的話你不用當真。」
李傑聽完後忍不住哈哈一笑,這倆活寶在村子裡爭媳婦的事早就傳遍了全營,據說還是老岳大嘴巴說出來的。
李傑在游擊縱隊資歷太老,穆鐵柱自知鬥嘴占不到便宜,於是轉換話題說:
「這些個土匪也太不經打,步兵還沒衝鋒,他們就尥蹶子跑了,個個在大山跑起來比兔子還快;
弟兄們想抓個俘虜都累的夠嗆,只抓到1千多個,其他的都跑了,怎麼處理?」
李傑見穆鐵柱說起正事,也收起玩笑說道:
「在山裡能跑是好事,這樣的兵正好適合山地作戰,要好好的挑選,凡是土匪頭子一個不要,按漢奸論處,就地正法;
其他的小嘍囉先教育後收編,讓他們打鬼子贖罪!」
干土匪久了的沒有幾個手上不沾血的,如果都殺了不現實,只能殺頭目,小嘍囉大部收編。
這一仗雖然打的很輕鬆,但他們的活還沒有幹完,齊聚在藏龍寨的土匪只是小部分,大頭還在各個山寨里;
現在正是他們亂成一團的時候,必須要趁熱打鐵,在土匪重新挑選出頭目之前將他們剿滅,否則就麻煩了。
隨即1營以連為單位,四面出擊,在被俘小嘍囉的引領下,將遍布在72崮的大大小小山寨一個個給揣了;
不僅繳獲了大量的財物,還俘虜了5千多匪眾,淘汰掉一些老弱病殘後,得到3千多精壯土匪。
這些人都是刀口上舔血的人,對當地的地形非常的熟悉,又與當地人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是非常不錯的兵源,死在打鬼子的戰場上就是他們最好的歸宿;
如果能活下來,那他們就會成長為合格的士兵,贖完罪後就可以堂堂正正的做人。
72崮的匪患終於被清除,老百姓得知後紛紛敲鑼打鼓的過來感謝,那些地主士紳也抬著牛羊過來巴結,1營終於贏得了當地百姓的認同;
李傑趁機召集當地的士紳商量推廣減租減息政策,在見識了游擊縱隊的雷霆手段後,儘快他們心中有一萬個不願意,但還是捏著鼻子認了,胳膊擰不過大腿。
好在游擊縱隊剿滅了當地的匪患,讓他們省下了一大筆保護費,而且過上了相對安寧的生活,一進一出損失其實也不大,沒必要去觸霉頭。
沂蒙山地區山多地少,百姓生活本來就不易,地主又收取了8成的地租,還要交納各種苛捐雜稅,所以日子過得很艱苦;
豐年吃稀,災年一家餓肚子、賣兒賣女也是常有的。
游擊縱隊一來,不僅剿滅了匪患,還讓東家將租子減到五成,這等於給了他們活路。
華夏百姓就是這麼樸實,誰給他們活路,他們就擁護誰;誰讓他們活不下去,他們就反對誰,這就是民心。
譚家崮,松嶺村
老鄉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東家竟然當眾宣布將租子降低至5成,而且還不需要交皇糧,「劉扒皮」什麼時候變得如此人性了?
「老五家的,你還真以為是劉扒皮轉性了啊——呸!
他恨不得把地皮都刮下一層油來,還不是托游擊縱隊的福,有游擊縱隊給俺們窮人撐腰,劉扒皮的好日子到頭了。」
「蘭花嫂子,聽說你男人參加了游擊縱隊,以後你可就威風了,劉扒皮見了你都得繞著走。」
蘭花嫂子聽完後臉上一紅,她家男人是參加了游擊縱隊,但說出來並不光彩,他是作為土匪被抓了後才入的游擊縱隊,這事讓她羞於啟齒。
老五媳婦卻不以為然,因為她兄弟也是,現在不照樣威風八面,於是繼續說道:
「俺兄弟也是,現在也穿上了游擊隊的軍裝,可得勁了!
現在已經有媒婆往俺家跑,十里八村的俊俏姑娘上趕子要嫁俺兄弟;
蘭花嫂子,你可得看好自己的男人,搶手著呢!」
眾人聽完後就忍不住哄堂大笑,三個女人一台戲,十幾個女人湊在一塊納鞋底那就喜雀開會。
村東頭的槐樹下,一群女人正在嘰嘰喳喳地調侃著蘭花嫂子,眼見的五嫂發現遠處走來了一隊士兵,頓時嚇得臉色大變,尖叫一聲:
「不得了了——過兵啦!」(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