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佝僂的老頭老太發現大街上變天了,淬毒的渾濁老眼一眯,相視一眼,悄無聲息的背道而馳,一個往回,一個往向不知名的地方。Google搜索
人群更深處,幾個年青人目光相遇,幾不可微相互點了一下頭,他們也隨之散開,像是普通人一樣,隱於人海。
秘莊大廳內,潘氏坐在高高的太師椅中,嘴角帶著輕誚的譏笑,對著上官文卓,「上官哥哥,尚公主的日子過得極好吧。」
上官文卓根本不理會這個瘋女人,對她的話充耳不聞,轉頭朝四周看過去,尋找逃生的辦法。
宋簡茹與駙馬公公一樣,也在尋找逃脫的辦法,可是周圍侍衛林立,門戶緊閉,不僅看不到逃脫的路口,更看不出是什麼地方,也不知道現在他們在不在京城範圍。
潘氏看穿他們意圖,扯著嘴角,譏笑更甚,剛想開口說什麼,她座後,突然冒出一個兜帽的黑衣人,走到她身側,附到她耳邊不知說了什麼,她眉毛一動,朝上官文卓與宋簡茹看過來。
宋簡茹被她看得脊背寒毛一豎,大腦卻反應,難道趙熙帶人來救他們了?她想從潘氏臉上找到出端倪,那女人卻兀自下了座位,臨轉身時,勾嘴朝上官文卓一笑,開口道,「上官哥哥,不要急喲,以後咱們就能一起過好日了。」
「潘美珍,你想幹什麼,誰要跟你一起,趕緊把我們放了,要不然,熙兒不會饒過你……」
「哈哈哈……」潘氏仰頭大笑幾聲,陰冷的臉色一沉,「哼,由不得你!」轉身就跟黑衣人向座後走去。
宋簡茹拔腿就要跟上去,被大廳里的黑衣人死死拉住,她眼睜睜的看著潘氏消失在座後。
這女人究竟想幹什麼?
公媳二人相視一眼,莫可奈何。
「對不起,熙兒媳婦,都是我連累了你!」
宋簡茹搖搖頭,或許起因是因為駙馬公公,但是這種人生也不是他想選擇的,可是一個人因為得不到就去毀滅別人的人生,也是惡毒的,這種人……
密封的大廳內,瞬間變得寂靜無聲,安靜的令人害怕。
趙熙啊,你在哪裡?宋簡茹望著死氣沉沉的大廳,不由的想念起他,你是不是正在找我呢?要是……她逃不過這劫呢?
她……會再次回到現代嗎?
潘氏到了另一個密室,見到了一個衣飾異於中原人的高壯大漢,他見到潘氏,看似有禮貌的把手臂放在心口彎腰行禮,實則上,面上一臉高傲不屑:「尊敬的夫人,我們的馬隊已經準備好,頭領讓你趕緊走人,再不走,你就無法跟他去我們神聖的大草原了。」
潘氏如何不知面前人眼高於頂,嘴角微扯,不動聲色,「我要多帶一個人。」
壯漢不滿,立刻表現在臉上,「潘夫人,我們頭領說了,你是她的情人,他不可能為你帶別的男人,如果你這樣……」
「閉嘴。」潘氏冷哼一聲,「要不是我,突罕能帶上千萬白銀回草原?」一個眼神,周圍黑衣人馬上上前控制住了壯漢。
壯漢怒憤的掙扎,「你敢……你敢……」
潘氏根本不理會他,一個揮手,「把裡面的男人帶出來。」
「夫人,那女人呢?」僕從問。
潘氏目光陰冷,「先留著她,等到我們跟突罕會面,就炸了密室。」
「是,夫人。」
密室內,宋簡茹剛想打破令人不安的沉靜,想與駙馬公公說說話,就見座椅後面來了兩個黑衣人朝他們走過來。
宋、上官二人下意識朝後退,卻被侍衛架持住動彈不得。
黑衣二人上手就拖走了上官文卓。
「父親……」宋簡茹驚慌失叫,她以為姓潘的女人對他動手,「父親……父親……」
「熙兒媳婦……熙兒媳婦……」
上官文卓沒一會兒連人帶聲消失在宋簡茹的面前,她整人跟失魂一般頹然跌倒,「趙熙……趙熙……」你在哪裡。
她根本沒注意到,大廳里的侍衛跟著上官文卓一道消失在后座。
也不知過了多久,宋簡茹才感覺到空蕩,「人呢……人呢……」她猛然從地上爬起,看向空蕩的可怕的大廳,「怎麼回事?」
她下意識就朝潘氏坐過的位置跑過去,慌亂的尋找機關,「在哪裡……機關在哪裡……」無論她怎麼排摸,或是敲擊后座的牆體,它們紋絲不動,直到她筋疲力盡,「難道……」她望了望空空的大廳,「我要死在這裡?」
外面,陽春三月,陽光普照,梁念瑜被曬的昏昏欲睡,再也沒看到什麼人進入密道,這些人跟蛇一樣冬眠似的。
「要不要找人過來呢?」她自言自語,朝四周看了看,好像沒人注意到這裡,她忍不住走到大樹杆後,伸手去觸碰機關。
「瑜兒……」
就在她觸動開門之時,謝衡到了。
「將軍——」梁念瑜像是見到了親人,轉身就朝他奔過去。
蔚藍天空下,陽光透過剛發芽的枝葉投下斑駁的倒影,映到高大頎長的謝衡身上,他下意識微微展開了雙臂,未婚小妻投進了他的懷中。
「……」呃,怎麼回事,投到某人懷抱,梁念瑜暈了,她……她沒想這樣啊!腦門撞到某人心口,幾不可微的疼痛讓她清醒,慌張的後退兩步,「將……將軍……」余光中,謝衡身後站了很多士兵,真是尷尬。
謝衡嘴角微揚,看向未婚妻剛才來的地方。
「大樹杆後有……」他雙手背後,踱步而行,矜貴而沉穩,整個人散發出迷人的男性魅力。
小姑娘梁念瑜轉頭看呆了。
謝衡走到樹杆後也沒聽到未婚妻回話,亦轉頭。
目光與目光相撞。
「啊……」梁念瑜驚醒,心如小鹿亂撞,忙不擇慌的跑到大樹杆後,滿臉通紅,伸手按那個機關,『將……將軍,這裡就是密道入口。」
謝衡朝她微微一笑,轉身進了密道。
通道不長,沒一會兒就進了密室,裡面卻空無一人。
「怎麼會這樣?」梁念瑜慌亂的轉了幾圈,「我明明看到那個老頭進來了,怎……怎麼會沒人呢?」
謝衡伸手。
後面的人趕緊找起來。
小半刻鐘之後,他們居然出了密道,竟站在鋪子裡。
謝衡皺眉,「瑜兒,你確定人進來了?」
「是,將軍,我眼都沒有眨。」像是想到什麼,梁念瑜又道,「以我這些天的跟蹤,確定沒有其他入口。」
謝衡輕輕踱著步子,低頭沉思,隔避是簡記,再過去就是那個潘氏曾經的據點,難道有什麼聯繫?有什麼閃過他的腦際。
宋簡茹不認命,仍在尋找出口,一直在牆上敲敲擊擊,試圖發生奇蹟,根本不知道,上面是什麼鋪子。上面鋪子的人也根本不知道,在他們腳底下有什麼。
「有人嗎,救命啊!」機關門尋找無果後,宋簡茹用最笨的方法求生。
京城某個巷子口,趙熙身邊兩大高手趙右與趙前匯合,「人從簡記邊上的密室出來,馬上就到。」
「夫人在裡面嗎?」
趙前想了一下,「他們從密道里過,目前還不知道,要等他們上來。」
趙右輕輕點一下頭。
京城某個大道口小客棧外,趙曜的馬車低調的隱在角落,侍衛長站在邊上,駙在他耳邊道,「王爺,趙郡王已經到了潘氏秘密據點外,那些銀子快要運出來了,客棧內那些突厥人準備起來,要是趙郡王不讓潘氏過來,打亂我們的計劃怎麼辦,要不要屬下去……」
他抬手制止了侍衛的話,「趙熙的目的在於救妻子。」他應當會懂他的目的。
「是,王爺!」侍衛長輕輕朝後退了一步。
天色漸漸暗下來,各式鋪子前都點上了燈籠,昏暗的京城變得燈火通明,像是天上的街市,星羅其布,遠遠望過去,繁華而美煥。
潘氏帶著人進了她經營十幾年的秘密據點,是一處錢莊的後院,裡面沒有燈火,漆黑一片,裡面的人聽到外面輕微的腳步聲,紛紛迎上來。
「大當家的!」
潘氏點點頭,站著沒動,「帶上東西,趁關城門之前一刻出城。」
「是,大當家的。」
上官文卓被人鉗著不得動彈,嘴裡也被人塞了布,發不出聲,只能扭動著試圖靠近潘氏。
潘氏對他的吵鬧置若惘聞,一直到布置好一切,才有空轉頭看他一眼,「別掙扎了,沒用。」說完,就轉身。
後面的人拖著上官文卓,讓他跟上。
他死命的往後掙扎,就是不向前。
動靜太大。
潘氏轉身,黑夜中,她兜起黑帽,「前半輩子不能做夫妻,後半輩子你就做我的牛馬贖罪,不要不識好歹,懂嗎?要不然,你連贖罪的機會都沒有。」
「唔唔……」
潘氏根本不管他想說什麼,一揮手,兩個黑衣人直接抬起上官文卓,跟扛屍體似的。
「唔——」短促的聲音,瞬間消失在黑夜裡,上官文卓被人打暈了。
潘氏冷冷的看了眼被扛的上官文卓,「就算是行屍走肉,我也不會把你讓給趙惠文了。」最後看了眼以上官名義存在的大錢莊,裡面的銀子已經被她全部打包運走,陰沉一笑,突然疾聲,「走。」
「是,夫人。」
黑夜中,趙左附到趙熙身邊,「爺,錢莊後面院子裡,只看到了駙馬爺,沒看到夫人,那潘氏運走了所有的……」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趙熙微閉的雙眼突然睜開,一息之間,「趙右——」
趙右迅速到了他面前,「爺——」
「他們從那個地方出來?」
「回爺,謝將軍正在找夫人。」
趙熙伸腳就踹了一腳他,馬上轉頭,沒入到深夜中。
趙前朝趙左道,「駙馬爺怎麼辦?」
趙左也為難呢,一個是爺的老子,一個是爺的女人,他怎麼會知道爺只要女人不要老子,怎麼辦?
趙前朝著潘氏消失的方向,「潘氏運走這麼多銀子,寧王正等著收網,我也不敢隨意驚動呀,這可怎麼辦?」
被踹的趙右面無表情,「爺剛才不是給你們意思了,真是蠢。」說完,一個飛躍,朝趙熙消失的地方而去。
「……」趙左與趙前面面相覷,「這個意思?」兩人瞬間心知肚明,卻不敢說出來。
大概是這個意思吧。
趙左與趙前默契的一個向主人方向而去,一個向城外而去。
對不住了,駙馬爺!趙前飛躍起心道:你放心,那個蛇蠍女人暫時好像捨不得殺你!
三日後
宋簡茹醒來後,以為自己回到了現代,結果一張眼,入目的仍舊是拔步床、幔布簾,「我這是……」她的頭,好疼。
她記得自己好像沒摔到頭吧,怎麼會這麼疼,還沒等她摸到頭,手被一雙修長有力的男人手握住了。
「茹兒——」
她一個抬眼,臉上方,是趙熙那張俊美無雙的臉,「怎麼是你?」
「不是我,是誰?」趙熙沒好氣的別了她眼,哼,謝衡想跟她搶功勞,想得美,還不是他救了茹兒,他才是她的天,她的一切。
「我……」宋簡茹試著掙紮起,「是怎麼得救的,你們怎麼找到我的,還以為我不是悶死在裡面就是餓死在裡面……」
唇,被修長的手指擋住了。
「不要瞎說。」趙熙伸手緊緊的抱住了宋簡茹,她是上天送給他的,他絕不允許任何人、包括老天爺收走她,他要跟她白頭。
宋簡茹被趙熙緊緊的抱著,密室里滲透她全身的恐懼,在這一刻得到了安撫,「趙熙……」
「嗯。」趙熙下頜埋在她的頸項里,貪婪的吸著她的香氣,差點……差點就讓那個女人炸了密封,炸了整條街,幸好……幸好,他的運氣好,制住了那個要點炸藥的黑衣人,讓他說出了密室的地點,居然就在簡記下面。
潘氏那個狡詐的女人,死,都便宜她了。
「你們是怎麼找到我的?」她問。
趙熙仍舊緊緊的摟著她,「不要問那些,咱們有高興的事。」
宋簡茹驚喜的推開他,「什麼高興的事?」
趙熙抬起頭,低眉,笑意滿臉,「你暈在密室里,出來時,讓太醫檢查,結果你猜怎麼了?」
「……」她那知怎麼了,她小手一拍他心口,「快說,別賣關子。」
嬌嗔俏麗,鮮活靈動。
他的茹兒又回來了,趙熙忍不住去親她。
「唔唔……」還沒說高興的事呢?
三月芳菲盡,人間四月天。
確實有高興的事,而且不僅宋簡茹一件,還有很多。
好吧,我們先說第一件,宋簡茹被太醫查出懷孕了,她要當娘,真是……又驚又喜。
驚,還沒到二十歲居然要當娘了,還真讓人難以接受,不過這是古代,好吧,她免為其難,就這樣任命吧!
當然喜,上世沒有圓滿的人生,終於得到了圓滿。
第二件,是關於謝衡的,五月份,大齡青年謝將軍迎娶了大齡女青年,真是絕配一對,當真是天作之合。
自從十八歲從邊關回來,就在京城醉生夢死、遊戲人生的謝將軍,自從娶了平民女梁念瑜,人生跟轉了運似的,不僅可以另開府衙,還連升三級,真接接管了西陲邊境大將軍一職,大婚以後,直接赴任。
西陲重鎮邊關險要,一年當中,大小戰事數不勝數,很多人以為謝衡會死在某一次大戰中,為何呢?說來真是殘酷,謝家滿門都是將軍,為了避嫌,相互之間,根本不敢多幫襯,謝衡在西陲算是孤立無援,幸好,他娶的妻子不是一般的妻子。
平民之女梁念瑜,嫁給謝大將軍三年後,在一場冬雪大災與西戎對戰中,大將軍在戰場大戰,敵方聯合其他部落偷襲守城,梁夫人以一婦人之力帶領留守軍民打退了敵人,不僅如此,還及時搬請朝庭援軍支援夫君,把西戎及聯合部落打退三千里,讓西陲無戰事休生養息了十年之久,促進了大宋朝國力的發展,她本人被正仁帝封二品制誥,成為大宋朝第一個平民受誥夫人,這是後話,暫且不談。
說回汴京宋家,這個曾經落?破散的平民之家,不知不覺崛起,宋梓安到底與曾經的上官文卓不同,他不是世家子弟,不需要為家族犧牲,他沒被尚公主。
與宋簡茹有緣無份後,他選擇了仕途,娶了陸大人的孫女,當然這個孫女並不是嫡女,而是庶孫女,這樣的身份,對於他而言足夠了,既夠著了權力,又全了先生的心意,又為自己以後的仕途打下了基礎,一舉多得,從現實角度來說,這樣的人生安排是合理的。
成婚後,宋梓安與他的夫人舉案齊眉、夫唱婦隨,一生不曾納妾置外室,成為大宋朝官員潔身自好的典範。
很多人為南陽公主意難平,可是人生哪能處處如意呢?生為公主,已經錦衣玉食,又怎麼可能十全十美,她喜歡的人都不敢選擇她,只能聽從哥哥的安排嫁了一個安逸富足的世家子弟,無聊無趣的過了一輩子!
而她的哥哥寧王趙曜,辦了潘氏大案後,奉皇帝之命娶了某尚書之女,既門當戶對,又鞏固了權力,成為正仁帝之下、萬人之上的親王。
一時風頭無兩。
那個最毒婦人潘氏呢?別急,正要說她。
十月懷胎,一朝分娩。
年底,宋簡茹的肚子在眾人多月企盼下,終於瓜熟蒂落。
「哇哇哇……」響亮的哭聲都能飛出駙馬府。
接生婆抱出大胖小子歡快的出來報喜,「恭喜公主、駙馬爺,你們得了個大胖孫子!」
惠平公主與駙馬爺高興的齊齊雙手去接,又齊齊低頭,笑合不攏嘴,「好好好……」
「真是太好了!」
一個家庭什麼時候最圓滿,就是添丁加口之時,不僅意味著天倫之樂,還有生生不息。
「茹兒——」產房裡,趙熙緊緊的握住宋簡茹的手,「茹兒……」他俯身,擁抱了妻子,這一刻,她最偉大,他最幸福。
宋簡茹頂著一頭汗意,笑了!
她與他,一起,生兒育女,生活再次拉開了華章。
正月十五,集萬千寵愛的小小世子——趙無恙,被他的祖父祖母抱著,像是做見不得人的事,溜到無燈火之處。
宋簡茹有些不放心,「熙哥,母親與父親這是幹什麼去,不是帶無恙去看燈?」
才滿月沒多久的孩子能看什麼燈,趙熙心知肚明,面上卻不顯,「走,哥哥帶你去看燈!」拉著她的手就上馬車。
「可……」她還是不放心兒子。
自己的父母有什麼不放心呢?趙熙不以為意,把不肯上車的妻子抱上了馬車,嚇得宋簡茹緊緊抱住了他,「哎呀,你幹嘛,不要兒子啦。」
「今天屬於我們兩個人。」趙熙忍了快兩個月,被兒子占滿的妻子這個晚上終於可以完全屬於他了。
暗暗動了一下手,身後四大侍衛,去了三位,只有趙左忍著不適,看主人撒狗食,主人一切都圓滿了,也該輪到他了吧,他得抓緊娶了小憐。
至於……他看向趙右消失的地方,嘿嘿一笑,這傢伙要娶小喜兒,他可要搶在他之前先成婚,得先生兒子壓他一頭,出出這口不能做大哥大的氣。
哈哈……想想就樂!
惠平公主與上官駙馬並不知道兒子已經讓三大高手跟著過來,他們一路急行進了皇宮,進了皇宮去不去跟帝後請安,而是……
趙曜正跟皇帝哥哥把話家常,隨行小侍悄悄附到他耳邊,說了句,「大皇姑母去了地牢。」
他眼一抬,「小心伺候,不要讓讓人傷到皇姑母。」
「是,王爺。」侍人小心翼翼退了出去。
皇帝抬眼,「什麼事?」
趙曜輕輕一笑,「沒什麼,皇姑母去看看那個潘氏。」
皇帝輕輕點點頭,「不要輕易讓她死掉。」
「那是當然,她加諸別人身上的痛,不讓她償一遍,怎麼好讓她死了呢!」趙曜譏笑。
一年前,他不僅抓住了潘氏,繳了她所有的贓銀,還順帶端了一鍋突厥人在京城的窩點,作為通敵的潘氏,原本是要凌遲處死的,可是誰讓她讓那個女子受了那麼多罪呢,他又怎麼會痛快的殺了她呢!
她就慢慢償一遍這世上最痛的煎熬吧!
皇帝感覺到了什麼,「小九,你不殺潘氏,除了京城的窩點,有順藤摸到其他嗎?」
「當然有!」趙曜抬眼,微微一笑,「不過,不能急,得徐徐圖之。」
正仁帝看著九弟的,輕輕頷首,「辛苦了。」
「哥哥言得了,這是弟弟應當做的。」謙虛垂眼之際,眸中都是落莫,喜歡而不能得,這對於權力熏天的趙曜而言,何償不是一種痛。
皇宮地牢內,潘氏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獄卒受到上封命令,把她鎖到鐵架前,潘氏冷啐一口,「有本事殺了我。」
被啐的獄卒反手就是幾巴掌,不解氣,又踢又踹,「想死,等著吧。」要不是有貴人要來,他能踢得她求生不能,救死不行。
沒一會兒,獄卒們悄悄退去。
潘氏被打的出氣多進氣少,整個刑房安靜的只餘下喘氣聲,潘氏雙手雙腿被鐵鏈鎖著,想找個東西尋死都不行。
是的,她連求死的機會都沒有。
垂頭喪氣。
突然,有腳步聲傳過來。
潘氏像知道來者不善,沒有抬頭。
不一會兒,惠平公主與上官駙馬抱著大孫子到了潘氏面前。
惠平公主把大孫子遞給了上官,她自己上前一步,靜靜的看向連狗都不如的潘氏,輕輕一笑。
潘氏聽到了笑聲,仍舊沒有抬頭。
惠平輕嗤一聲,側身,逗大孫子,「無恙啊,不好意思啊,奶奶為了滿足虛榮心,帶你到這種腌臢之地,不過誰讓咱們是天潢貴胄呢,將來肯定要做大事,少不得跟這種地方打交道,你就當提前適應適應啊……」
兩個月不到的胖小子,雙眼睜得滴溜圓,好像真是聽懂了公主奶奶的話,咿咿呀呀,像是回應,是啊,奶奶,這是什麼地方,好奇怪呀,不過我喜歡。
「看看,咱們的大孫子笑了?」上官文卓跟看到什麼驚奇大陸一樣,又驚又喜,滿臉幸福。
潘氏聽到上官文卓的聲音,猛得抬頭,看向面前男人。
他和那個高高在上的公主肩並肩逗著懷中的孩子,渾身洋溢著笑意,幸福擋也擋不住,她雙唇發抖,「上……上官……」
惠平公主與上官文卓好像沒有聽到她發聲,自顧逗著孩子,「文卓,這裡太陰冷了,我們還是抱著大孫子上去吧。」
「嗯,好。」上官文卓小心翼翼的轉身,抬腳就出了地牢。
一眼都不曾看過潘氏。
惠平公主朝潘氏看了眼,眉角得意一抬,然後,轉身護著大孫子與夫君一起離開了地牢。
祖孫三人。
幸福美滿的刺眼。
潘氏雙眼滴血。
這世上,最狠的不是誅人。
而是誅心。
最誅心的莫過於不言不語,用行動告訴你:做那麼多又有什麼意義呢?我們淌過千苦萬難,終尋得走向幸福的路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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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文到這裡就結束了,感謝一路陪伴的親親們。
咱們下本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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