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書信(二更)

  冬天的夜空在白茫茫的大地襯托下更加深邃幽藍,讓人感到冬夜的孤獨和淒涼。閱讀幾顆星星在遠處跳動著,一會兒,那星星便隱沒在夜空中。天空像被墨水塗抹得一樣濃黑起來。

  夜深如海。

  上官文卓站在公主妻子的院子外,痴痴的抬頭看向門。

  門如鐵桶。

  冬天是這樣的寒冷。他負手而立,院門口兩盞小小的氣死燈,點亮著如海深的夜,燈籠如寒風飄動,火光兩點,幽幽暗暗。

  燈光映出他孤獨的影子。

  彷彷徨徨都是他的腳步。一個人的夜晚,除了安靜,還是冷清。很多有時候,在旅途中,獨自躺在星空下時,他無數次夢見過自己站在妻子的門外,不停的敲門。

  未曾想到,有一定,他真的站到了門口,周圍樹木蕭然默立,蔭影濃重,看上去一重重的,猶如鬼魅魍魎。

  他抬頭,望往光禿疏朗的樹梢,沒有樹葉,只有寒冷,一副冷峻的神情。

  院內房間裡,惠平公主披衣坐在床頭,聽林嬤嬤輕聲回稟,「殿下,駙馬爺與郡王一回來就站在院子門口,快一個時辰了,怕是要凍僵了。」

  「哼,那又如何?」惠平冷漠之極。

  林嬤嬤尷尬的笑笑。

  房間,突然變得寂靜而又壓抑。

  惠平公主下意識朝房間外看過去,夜晚,又在茫然中來臨,白天那一幕讓今夜悲慘,注意孤獨無眠。

  想起往日,混沌的日子,空蕩的記憶,磨平了她所有人所有事的期待,也許……正如人們所說,大富大貴大得必有大失,難道孤獨終老就是對她的懲罰。

  窗外寒風蕭蕭,幾棵枯樹在寒風中搖曳著,昏暗的燈光拉長樹枝晃動的影子,顯得格外詭異。屋內,悲傷流淌。

  凌晨一兩點醒來,宋簡茹伸手就去摟公子,卻摟了個空,下意識就朝床外摸過去,一直摸到床沿,被被窩外的寒冷驚醒了。

  她猛得坐起,「公子……公子……」以為他去如廁了。

  小喜聽到叫聲,從外間值班室披衣過來,「夫人——」

  「公子呢?」她望向丫頭。

  「公子出去了。」

  這麼深的夜出去?想起白天事,宋簡茹好像知道公子去什麼地方了,「噢」了一聲,探身鑽進被窩。

  小喜兒打了個哈欠,拉了一下要滑的披風,「夫人,沒什麼事,那我出去了。」

  「嗯。」

  沒有公子這個天然取暖器,宋簡茹身子偏寒,半天捂不熱被窩,真想公子,翻來覆去睡不著。

  也不知過了多久,有腳步聲,她以為是公子,轉身朝門口看,結果開門的是小喜兒。

  「我翻身的動靜這麼大,都吵醒你了?」

  小喜兒搖搖頭,「不是。」

  「是公子有事?」

  「不是。」

  「那什麼事?」她就知道公子不會這麼早回來。

  小喜兒半苦笑,「公主院來人,說是駙馬爺不睡覺就站在公主院門前轉來轉去,讓你和爺一起去解決。」

  怎麼解決?

  宋簡茹感覺好笑,她和公子不是長輩,那有能力去插手公婆之事,幸好公子出去了,她可以借公子之口不必去。

  「要是沒人勸,附馬爺豈不是要被凍著?」小喜兒擔心的提醒夫人。

  老天爺,這麼冷的天,豈止凍著,那可是要凍死人的。

  可是公子又不在,她一個兒媳婦跟公公一起敲公主門算什麼嘛,還是……她剛想讓小喜兒回話,腦子一閃,像是閃過什麼。

  「小喜兒——」

  「夫人,小的在。」

  「幫我研塊墨。」

  「是,夫人。」

  半刻鐘後,惠平公主院前,老僕提著燈籠站到駙馬爺跟前,「駙馬爺,少夫人讓老奴勸你趕緊回院休息。」

  上官文卓被北風吹得唇發烏,黑著一張臉,根本不聽老僕的,雙手負於身後,不停的走動,通過走動取暖,不知為何,直覺告訴他,一定晚上一定要取得公主的原諒,否則他可能就沒機會了。

  老僕見駙爺根本不聽自己的,無奈搖搖頭,幸好少夫人料事准,淡淡的又開了口,「駙馬爺,這是少夫人你寫的書信,讓奴婢親手交給你。」

  書信?兒媳婦?上官文卓終於停下腳步,狐疑的看向老僕。

  老僕行了一禮,雙手遞過書信。

  這……他有些猶豫,公公與媳婦之間,用書信覺得怪怪的,並沒有伸手接。

  好像早就料到駙馬爺不收書信,老僕說:「駙馬爺,少夫說了,信上只有兩句話。」

  「只有兩句?」上官文卓猶猶豫豫,部覺得像陰謀。

  「是,駙馬爺,只有兩句。」捧信的雙手又朝駙馬爺眼前送了一下。

  上官文卓狐疑接過書信,快速描了一眼,竟然是兩……?這能行嗎?

  「駙馬爺,請看書信背面。」老僕提醒。

  這兒媳婦又要搞什麼花樣?翻過背面:信不信由你,父親,但是如果你……兒媳婦可以……

  這樣能行?曾經幾何,兒媳婦與兒子身份差異如此之大,現如今不僅成婚了,還恩愛有加,難道兒媳婦就是憑這些追上他兒子的?

  不得不說,這世上所有的家長都認為自家兒子(女兒)永遠是最好的,只有別人追的份。

  難道可行?

  都快凌晨三更天了,林嬤嬤輕手輕腳走到床邊,「公主,駙馬爺還在你院門外。」

  她冷哼一聲,「他愛呆多久就讓他呆多外」她拿去肩上披的衣服,準備躺回被窩睡著。

  林嬤嬤身後有丫頭求見,「奴婢見過殿下。」

  「什麼事?」林嬤嬤替主人問話。

  「駙馬爺給公主殿下寫了一封信。」

  什麼?站在門口還有寫錯,這是什麼路數?惠平公主目光不覺得的看向回事丫頭的手。她的手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拿。

  她冷冷的坐在床頭,一點也不看僕人各情小表情。

  林嬤嬤到是從主人剛才眼神中琢磨出點什麼了,「那信呢?」

  小丫頭連忙回道:怕公主不喜,沒帶進來。「

  林嬤嬤馬上留意主人的神色,發現她好像想看信,立即道:」趕緊拿過來。「

  」是,嬤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