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無法自重 不是少年(三更)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宋梓安被嫡小娘子丫頭拉走的消息,馬上就傳到了陸紹汝的耳朵里,「先出去。閱讀��

  前來告狀的年輕人不死心,「大人,這小子心術不正。」都來勾引你的嫡孫女了,聽說她可是要嫁給寧王為正妃的。

  陸沼汝面色淡淡,「嗯,我知道了。」

  年輕人諂媚的又要開口,被陸大人身邊的僕人『請』了出去。

  陸紹汝嘆口氣,捏捏眉心,要是可以,他到是想把嫡孫女嫁給宋梓安這小子,可是這小子……心思有時候他也捉磨不透。

  「大人——」老僕上前,輕聲說道,「不是咱家小娘子叫的宋公子,而是……」

  陸紹汝伸手制止老僕說下去,「我知道。」

  自家孫女是什麼人,他還不知道嗎?怎麼可能讓丫頭來他的書房重地,必定有什麼特別的事情才讓她不守規矩,能叫宋梓安的人,除了宋二娘,那就是十九公主了。

  誒,年輕人之間的事,他們這些老頭子還真說不清楚,君兒也不是糊塗的人,能跟著十九公主瘋,八成喜歡趙曜……他不敢再想下去。

  宋梓安站在陸麗君院子外面,就是不進去,「你家娘子有什麼話,就在門口說吧。」

  門內,陸麗君捂嘴偷笑,促狹的對南陽公主說,「說呀,想說什麼都可以,只要你說得出口。」

  南陽公主鼓嘴氣的要踩她的腳,被她躲開了。

  他好像聽到了門內小娘子們的嘻鬧聲,眉頭緊皺,「陸小娘子,你要是沒什麼事,我就先回去了。」

  「慢著。」

  這聲音……宋梓安聽得有點熟,他還沒來得及細想,門吱呱一聲開了。

  南陽公主雙手背在身後,俏皮生動的站到他面前:「梓安,你吃飯了嗎?」

  果然是她。

  「公主——」他連忙後退兩步,低頭彎腰行禮。

  「我問你話呢,吃了沒有?」

  「回公主,小生吃過了。」

  南陽公主氣的嗤鼻子,「我都讓人打聽清楚了,你根本沒有用午飯,你還騙我。」

  「既然公主知道我沒吃,為何還要問呢?」

  「你……」南陽氣得跺腳,「難不成,我一上來就說宋梓安你過來吃飯呀。」

  說的人、當事人都沒有笑,旁觀者陸麗君忍不住笑了,見他們二人齊齊看她,連忙擺手,「你們……你們聊,我就先進去了。」

  說完,示意丫頭把門關上,只余南陽公主與宋梓安站在外面,她氣鼓鼓的道,「你知道我過來看你一趟多費勁,你還不領情,你真是氣死我了。」

  宋梓安一臉無奈,低頭,都不知怎麼勸說,或許勸說根本沒用。

  唯有沉默,好像能解決一切。

  南陽公主才不會讓他沉默,走近他,盯著他雙眼,「宋梓安,好多天沒看到你,真想你。」

  宋梓安身量很高,既便低頭,南陽公主仍舊要仰頭,一雙可憐巴巴的眼睛含著霧氣盯著他,一眨不眨,仿佛一眨,那霧氣就化作淚水落下了。

  他驀然別過雙眼,「公主,梓安已經跟你說得很清楚了,我不值得你喜歡,我們之間雲泥之別,根本不可能。」

  「什麼值不值,我喜歡就好。」南陽公主伸手就去抓他的手,「也沒有雲泥之別,我大哥和九哥都說了,我的婚事他們隨我心意,我想嫁給誰就嫁給誰。」

  宋梓安微涼的手被一隻溫軟的小手抓住,嚇得連連掙脫,「公主,別這樣!」

  「不,我非要這樣。」南陽公主根本不讓他掙,變成雙手緊抱住他的手。

  「公主,請自重!」宋梓安低吼一聲。

  南陽公主根本不怕他吼,雙手變成抱他的胳膊,「看著歡喜的人,根本無法自重,如果能自重,那還叫什麼喜歡。」

  宋梓安跟被雷劈了一道似的,「不不不……不是這樣的,喜歡是克制,愛她就要尊重她……」他的聲音很低很模糊。

  南陽公主卻跟戴了解析度一樣,「你說的不對,我喜歡你,就想讓你抱我、讓你親我,才不要克制,那是什麼狗屁的喜歡。」

  「……」宋梓安驚恐的看向嘟嘴鼓腮一臉理所當然的南陽公主,是這樣嗎?怎麼是這樣?他看向遼遠的天空,那他的簡茹呢,也曾……

  午飯時間眼看就要過去了,謝大人還不吃飯,盯著窗口看什麼?梁念瑜肚子餓得咕咕叫,見他不動,悄悄轉身,輕手輕腳出了謝衡的房間。

  下了樓閣,剛好遇到她三哥,「哥,你吃了嗎?」

  「還沒,正準備去吃飯。」梁道勛見她無精打彩的樣子,望了眼樓閣,「謝大人不好伺候吧。」

  「何止不好伺候,簡直就是難纏。」

  梁道勛笑了,小妹就是經歷的事少,遇到權貴,總算讓她知道人間險惡了,挺好。

  直到現在,他並不知道自家小妹是因為謝衡住簡記了才過來幫忙,在他認為中,小妹過來幫忙,確巧遇上了前來小住的謝公子。

  謝公子是二娘的小舅子,小妹女扮男裝過來做小二,候候他,梁道勛並不覺有什麼危險,只是稍稍覺得有些不妥。

  沒什麼危險?唉,真是太低估謝衡謝公子,他可要把你的妹妹打包帶回家了。

  怕謝衡又出什麼么蛾子,梁念瑜急急忙忙吃了一小碗,飯碗沒刨乾淨就丟下了,「哥,我要趕緊上去了,一會兒不在,那謝大人就要讓人叫。」

  「嗯,去吧,好好伺候謝公子,他可是東家的小舅子。」

  「知道了。」梁念瑜連嘴巴都沒來得擦乾淨,蹬蹬跑上了閣樓。

  果然,她剛進門,就遇到了坐在窗口榻邊冷著一張臉的謝衡,跟誰欠他八百萬似的。

  「大……大人……」沒辦法,誰讓人家是大人呢,梁念瑜擠出假笑,站到榻前,望向榻上小几桌上的飯菜,「大人,飯菜要冷了,趕緊吃吧。」邊說邊拿筷子遞到他手邊。

  謝衡望向拿筷子的手,伸手就是一揮。

  梁念瑜手中的筷子被拂落到地上。

  「大人,你幹什麼?」

  他生氣?她還想跳腳呢,是上輩子欠他的還怎麼了,老娘不伺候,梁念瑜氣得轉身就跑。

  謝衡雙眼一抬。

  兩個侍衛一左一右,瞬間就把門關上了。

  梁念瑜小跑過去拉門栓,怎麼拉都打不開,氣得直捶門,手都捶疼了,轉頭,一雙眼瞪得赤溜圓,「大人,你這是幹什麼?」

  謝衡轉頭望向窗外,正午陽光當窗照,暖洋洋的,他知道自己很不對勁,甚至意識到快要成為那種令人不齒的龍陽之人。

  無數次以各種藉口要把這少年打發走,又無數次找藉口把他留下來,那種要與不要煎熬的他都快魔怔了!

  這人怎麼這樣,把人惹氣了,自己到悠哉看外面風景,梁念瑜氣得跳腳,咚咚跑到榻邊爬上去,又摔又摜的把窗子關上。

  「大人,讓你的侍衛把門打開,我要回家。」她站在榻上,居高臨下,實在受不了貴公子的陰陽怪調,說什麼讓他體驗軍營,簡直就是騙她過來折磨的,她真是太天真了。

  謝衡仰頭,看向站在榻上的少年,突然放縱自己,少年就少年,作為鎮國大將軍府的嫡幼子,所有人不都是這樣期待他變成這樣的人麼。

  那今天他就變成這樣的人吧,放鬆身體仰倚在榻上軟靠墊上,雙手枕在腦勺,眼神黏上少年,帶著熱意,寸寸輾轉於他的臉頰,燎起他臉上紅暈,時光仿佛靜止了,房間內的氣溫無聲無息地上升。

  「大……大人……」越來越覺得不對勁,梁念瑜像是意識到危險,眼神左躲右閃,慌亂坐下,探身下榻。

  卻被身後的男人一把拽住。

  「啊……」還沒來得及喊出口,便被帶有薄繭的大手捂住了,她那大而明亮的杏眼,驚恐的望向他。

  鼻息灼熱,另一隻手不輕不重的捏著她的手腕。

  謝衡的脈搏一聲聲跳動,和胸腔里的心臟頻率混在一塊,充斥著她的耳膜,幾秒鐘後,她終於反應過來,開始奮力抵抗。

  男人卻低下了頭,唇與唇相遇。

  「唔唔……」梁念瑜蹬著雙腳,不停的掙扎,足尖還沒來得及點到地,又被外力溫柔強勢的扯了回去。

  謝衡抬頭,一隻手快速捂住少年的紅唇,湊到他耳邊低語,「乖一點,懂嗎?」嗓音沙啞,低醇性感。

  「唔唔……」直到這時,梁念瑜才明白謝大人就是只狼,一隻要吃她的狼,她居然還相信什麼軍營體驗,真是……

  此刻,梁念瑜只是想到狼想吃小羊,根本沒意識到,這位謝大人把她當少年那個了。

  少年被嚇到了,謝衡知道,可他身上有一股邪火,如果今天不去了,怕是要鬧出病,另一隻手溫柔的撫著少年的鬢角,一下,兩下……驅趕他的驚恐之意,讓他放鬆。

  他低頭看他。

  她仰頭,被迫看他。

  許久,他都沒有再動作。

  在他溫柔的安撫下,她慢慢放鬆了緊繃的身體,讓自己喘口氣。

  謝大人卻不負他如『狼』的品質,低頭,探進了他微啟喘氣的*。

  「唔……唔……」

  門外,小刀倚在門角,指揮兩個侍衛,「趕緊準備熱水。」

  「是,刀哥。」

  兩個侍衛下樓了。

  小刀長長嘆口氣,感慨萬千,京城第一公子樂安郡王娶妻,向世人證明他並不是斷袖;沒想到另一個第一個公子今天就要成為斷袖。

  怎麼會這樣?

  怪世事弄人?為何公子不是嫡長子,不能繼承爵位,逼他放逐;怪老將軍不近人情把公子趕出家門,他窩在這一處,憋悶的火氣無處發泄,竟要找小哥兒?

  為什麼?公子已經憑著自己的本事成為御林軍都統,是他心中的英雄,為何還要自甘墮落,為何?

  小刀正在難過,門突然開了。

  「公子?」

  時間這麼短……什麼情況?

  謝衡黑著一張臉,咚咚下了樓。

  「公子……」小刀蒙了,下意識要去開門。

  「不許任何人進去。」

  「是,公子。」

  可是他還是不懂呀,事情是成了還是沒成呀!公子是墮落了還是沒墮落呀。

  房間內,梁念瑜也蒙,剛扯了她的上衣襟,露出肚兜,姓謝的居然停了,她沒受害,太好了!果然是女漢子,不拘小節,只要沒有實際性的傷害,她灑脫的很。

  半天沒想出個所以然,快速穿好衣服,理好頭髮,等她開門出來,整整齊齊跟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一樣,看到小刀守門,冷哼一聲,「衣冠禽獸。」

  「……」小刀被罵得啥滋味都有,他替主人羞愧了。

  梁念瑜一邊跑下樓梯,一邊想,以後再也不打架了,也不學什麼功夫了,她本就是個小娘子,以後就做個安安靜靜的小娘子。

  跑到簡記門口,謝衡居然站在門口,聽到腳步聲,他望向街道的目光轉過來望她。

  梁念瑜冷哼一聲,對上他的目光,輕抬下巴,剛才下樓梯的時間,她好像明白他為何半路停下來了,肯定把她當小哥兒了,結果看到她的肚兜知道是小娘子了,所以住手了。

  真齷齪!看著就讓人噁心。

  她昂著頭出了簡記,大步回家,卻被人一把拉住。

  「幹什麼?」她目含譏誚。

  謝衡卻不管她什麼神色,拉著她就上馬車。

  「喂喂喂,姓謝的你想幹什麼?」

  連大人都不叫了,好,好得很。

  上了馬車,謝衡抱著她就啃櫻桃小*,是啊,這嘴這么小,只能是女人的嘴,他怎麼就把她當少年呢,他可真夠蠢的。

  「唔唔……」梁念瑜一口咬下去。

  「噝噝……」謝衡吃痛的鬆開,「你屬狗的?」

  「是,我就是屬狗的。」梁念瑜氣得如鼓了氣的小刺蝟,在他懷裡直撲騰,試騰離開他的懷抱。

  「安份的,要不然,我不介意現在就辦了你。」

  梁念瑜被他嚇的一動不敢動,「你不是喜歡少年嗎?」

  少年?謝衡恨不得現在就吃了這個丫頭,什麼少年、什麼丫頭,不管什麼,他只喜歡這麼個而以。

  謝衡半天不說話,梁念瑜小聲叫喚了一聲,「大人,可以放下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