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簡茹沒想到衛夫人會鬆口,感激的看了她一眼,衛夫人無奈的笑笑,看看,真正是女大不中留呀,剛回來幾天就要出嫁,不由的不舍起來。
衛國公一點也不鬆口,轟趙熙,「趕緊回去,不要在我眼前晃蕩。」
他抿抿嘴,隻身未動。
宋簡茹悄悄搗了他一下,與他對視一眼,讓他徐徐圖之。
趙熙好像讀懂了小丫頭的意思,悶氣困頓的心為之一動,是啊,一次不行兩次,兩次不行三次,他一定會讓衛國公點頭答應。
再次磕了一個頭,「伯父,我會經常來的,一直等到你答應我娶……柔兒。」
「滾滾。」衛國公可沒什麼好臉色。
趙熙走後,衛國公趕緊問:「昨天晚上怎麼回事?」
方沐霖把事情大致說了一遍,「結果,快要追到陳橋了,飛鴿來信,說宋家四娘仍在京城,我就又飛馬奔了回來。」
「什麼人要殺你妹妹?」衛國公眉頭緊皺,恨不得馬上手刃這些傢伙。
方沐霖嘆氣:「我讓人查了是潘氏。」
「潘氏?哪個潘氏?」女兒失蹤,衛國公問道找女,對京中之事問之甚少,都是兒子在處理。
「附馬爺的青梅,楊伯候過世二子的寡媳。」
「楊家爵位五代而斬,到楊國興這代已是三等,他二子就算能承爵也是個四等,這潘氏怎敢興風作浪?」
方沐霖搖搖頭,「父親,這潘氏背後是……」他住了嘴。
衛國公跟著他看了眼宋簡茹,皺眉,「柔兒是自家人,怕什麼,你講。」
「是,父親,」方沐霖道,「潘氏是成國公的姘婦。」
「咦,不是說潘氏為駙馬爺上官守身如玉嗎?」連衛國公這樣不問世事的人都知道。
方沐霖嗤笑,「她要是守身如玉,如何在京中作威作福。」
「什麼?她還作威作福?」衛國公驚訝了。
「嗯。」方沐霖道,「我配合大理寺、京兆府查案,京中多起高利貸糾紛與她有關,她見妹妹的調料味生意火,還搶占了妹妹的醬料生意。」
「啊……」衛國公不相信的問,「小小的調味料能值幾個錢?」
宋簡茹真想翻個白眼。
方沐霖笑問,「妹妹,是不是很賺錢,要不然潘氏不可能插手。」
「還行吧。」
方家三口人齊齊看向她,衛國公眉頭一抬,「柔兒,合著你在爹面前還藏著掖著呀?」他不高興了,女兒居然不肯告訴他秘密,很受傷。
宋簡茹被衛國公幽怨的眼神打敗了,只好道,「一年三五百萬兩總有的。」
「三五百……萬?」衛國公還真是被驚住了,「就那小小的調料味?」
方沐霖妻子文宛蘭剛好走到廳門口,聽到小姑子的回答,下意識避到一邊,沒進去,聽到她所說的數字,也被驚呆了,三五百萬兩?捂著嘴,不敢相信。
衛國公一家三口愣了半天沒說話。
宋簡茹搖搖頭,「爹,有一半分給小舅舅了。」
「什麼?」衛國公更驚訝,「為何要分給他?」
「是啊!」方沐霖腦子一閃,以前不解的事情突然浮現,「難道小舅舅早就知道你是我妹妹?」
「大概是吧。」宋簡茹道,「小憐好像就是他派過來保護我的。」
「這……這……」方沐霖震驚的看向衛國公:「阿爹……」
「阿衡這個臭小子,他想什麼,找到柔兒竟然不告訴我們,他有什麼企圖?」
宋簡茹也想知道,怪不得以前一直不讓他叫哥哥,原來人家是舅舅,把他叫低了。
知道謝衡與宋簡茹認識四五年了,衛國公轉來轉去,「臭小子,臭小子,到底為什麼不告訴我們,害得我們四五年不能與女兒相認,少了這麼多相處的時間,他於心何忍……於心何忍……」
聽到夫君這話,謝夫人看向宋簡茹袖子試淚,是啊,四五年時間,他們與女兒生生晚相認四五年,她這個任性妄為的弟弟倒底在想什麼?
方沐霖也是長吁短嘆,「妹妹,累了一夜,你先去洗漱吃點東西休息。」
宋簡茹點點頭,朝衛國公夫婦行了一禮,回自己院子。
衛國公把兒子帶到書房,一臉憤色,「要不是你母親在,剛才我就要破口大罵了,阿衡到底想幹什麼,騙你妹妹的銀子?一年一百多萬,四五年,四五百萬兩,拿外甥女的花天酒地,他好意思?」
方沐霖失笑,「父親,這幾年,風月場上那有小舅舅的影子,他騙的這些銀子怕是去了大舅舅的營帳。」
衛國公倏一下抬頭,怔怔看向兒子。
「這些年,成國公因為皇后與十二皇子,在京中就差隻手遮天,大舅舅在北方打仗,經常缺糧少餉,小舅舅大概也是想幫大舅舅吧。」
「他要幫就幫,幹嘛騙你妹妹的銀子,她一個女孩子賺錢容易嗎?」
方沐霖失笑,「阿爹,妹妹能把鋪子、作坊開得這麼大、這麼多,大概也有小舅舅的功勞,還有你知道的,生意人背後沒有世家照拂,那銀子就算賺了,也不長久,小舅舅也算護住了妹妹。」
「他……他……」衛國公還是感到很氣,「這小子什麼時候回京?」
「成國公在太子面前明里暗裡說過好幾趟了,估計快了!」
聽到太子,衛國公一緊張,「太子殿下知不知道你妹妹賺錢被衡兒拿到北方補貼軍隊?」
「這個……」他沒聽說,畢竟誰也想不到小小的調味料這麼值錢,要不是妹妹親自說出口,他根本想不到,也不會相信。
衛公國想到什麼,一臉緊張不安,「趕緊告訴你妹妹,讓她以後不要說這東西賺錢了,你也隻字不要提,知不知道?」
「嗯。」方沐霖趕緊去找妹妹。
衛國公一雙手捋到臉上,一個國公府一整年所有產業進項也就一百萬兩,她這女兒一個人賣賣調味料居然也賣出這麼多,他真不知道要笑還是無奈。
趙熙回去後就著手幹掉姓潘的,布置了好幾天,準備來個最直接的方式——刺殺,什麼成國、皇后娘娘,他統統不在乎了,「看他們能拿我怎麼樣?」他可是公主之子。
一切準備就緒,月黑風高之夜,趙右早已出去,小半夜,趙左急匆匆進來,神色緊張:「爺,太子殿下請你過去。」
「他?」大半夜的,找他幹什麼,「有說何事?」
趙左搖搖頭,「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