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一會兒,容梨才徹底緩過神來。閱讀
她的親親老公竟然來了,百分百是為她而來,不可置疑。
人已經到齊,眾人乘坐直升飛機,降至陵城一座不出名的山裡,之所以選擇不出名的山,是因為裡面更加返璞歸真,能拍到精髓。
上交手機之前,容梨給宋洵聲發了最後一條消息。
【容梨】:小心點,別暴露。
【宋洵聲】:我聽宋太太的。
容梨便將手機放了起來,她肯定放心她自己,只要宋洵聲能保證不暴露,她就有信心有隱瞞下去,兩人的婚姻關係目前還不適合曝光,如果非要曝光,至少等到保健品事件解決以及她的母親能接納二人。
不然就像個定時炸彈一樣。
下了飛機,導演組便將手機收了上去。
第一個拍攝的鏡頭就是記者採訪各位藝人,交手機有什麼感想。
靳渝笑了笑:「我還是挺支持交手機的,這樣更能保證公平。」
容梨說:「我支持節目組的決定,其實我們現在都是手機一族,連續五天不碰手機,想想還充滿挑戰呢。」
到了紀盞那裡,她臉色有點冷:「還行吧。」
幾個字敷衍了事,她現在很生氣,因為她帶來的助理都被卡在了機場,節目組不讓帶進來。紀盞這次好像有點盲目自信,話語裡隱含著什麼「你們最好聽我的,我有後台」,但節目組規矩不可破。
導演專門過來交涉,要不然早就降落到山裡了,是紀盞耽誤了大家的時間。
靳渝偷偷跟容梨說:「那個紀盞好像很不好惹欸。」
靳渝長相甜美可愛,但也是惹不起的小辣椒。
容梨勾了勾唇角:「紙老虎而已。」
導演又過來給大家講了講規則,這五天的生存挑戰只講這麼一次規則,不過大家都心不在焉地聽著,因為在接這個節目之前都已經知道了。
不外乎就是生柴做飯,所有的娛樂節目都由他們自己決定,不允許求助外界,當然也沒法求助。
不過有一點倒是和容梨想的不一樣,每個人的小房間裡都有一部電話,是那種老式的電話,每個人都有一次打電話的機會。
雖然條件苛刻,但是最最基本的生活設施都有,比如床,衣櫃,其他的就基本需要嘉賓自己想辦法了。
錄製正式開始。
助理將一行人領到一處板房前,這個板房是節目組特地為他們搭建的,其實本來的設想是住帳篷裡面,但是帳篷空間有限,不方便集體拍攝,後來就改成了板房。
這個板房就是最普通的那一種,不過外表看起來還不錯,就跟簡陋的小別墅一樣。
一行人進了裡面,每個人都有個二十平米的小房間,隔音很差,需要可以保持安靜。
一共七個嘉賓,三女四男,於是裡面就是一共七個小隔間。
女生的房間在一側,男生的房間在一側。
容梨的房間很巧就跟宋洵聲的面對面,跟之前在凱恩來的位置一模一樣。
她復出一共就拍了《吻情》和《野訓營》,好巧不巧都有宋洵聲的參與,而且還都住的這麼近,肯定是故意的。
如果用林知溪的話來說,那大概就是:宋洵聲為了追妻不擇手段。
小房間太小了,容梨這樣平凡長大的普通人都沒住過這么小的房間,何況是含著金湯匙長大的其他嘉賓了。
房間內空氣清新,可惜沒什麼擺設,就一張床一個書桌,別的什麼都沒有。
除了乾淨沒有別的優點。
靳渝剛走過去就有點驚訝,攝影組跟著採訪,靳渝嘆了口氣:「我想過條件會差。但沒想到板房是這樣的,很像八九十年代的那種房子,我們這算是返璞歸真了?」
紀盞有點頭疼:「我就關心一個問題,我的衣服該放到哪裡?」
生活助理說:「書桌下面有個柜子。」
「我知道!」紀盞撇撇嘴,「太小了呀。連我一個外套都放不進去!」
容梨聽此,忍住沒翻白眼。
這座小島是在最南方,現在已經很熱了,大家穿一件長袖就剛剛好,根本用不著外套。
生活助理:「好像基本穿不著外套吧,您可以把衣服放在行李箱裡,暫時別拿出來。」
「我的衣服會受潮的!」紀盞委屈,「都是幾十萬一件的。」
生活助理早就聽聞她是大小姐脾氣,聽到這裡也沒必要再回了,參加節目的藝人哪有缺錢的,大家的衣服別說幾十萬了,上千萬的都有。
紀盞意識到自己失言,捂了捂嘴巴,尷尬地笑了笑。
攝影組又來採訪宋洵聲,問他有什麼感想。
宋洵聲淡笑:「我覺得挺幸福的。」
攝影大哥都沒忍住笑了,手不由得抖了抖。
身價千億的宋大律師,居然還能體察到幸福感?可是再問究竟為何感到幸福,宋洵聲卻笑而不答,將視線不動聲色地往容梨的方向一瞥。
容梨悄咪咪挪過臉去。
感到幸福,無非就是還跟她在一起?夫妻倆不離不棄,跟連體嬰兒似的,答案大概就是這個,容梨猜測。
大家將自己的行李歸置了下,容梨和靳渝這裡沒什麼好拍的,二人都是極簡風格,行李箱裡沒什麼東西。
四個男人更沒什麼好拍的,男人嘛,不注重細節。
歸置行李的環節重點拍了紀盞。
許是紀盞為剛才的失言有點後怕,她格外賣力挽回自己的形象。
想走個賢惠人設,慢慢收拾著衣服,一邊收拾一邊對攝像機說:「其實這次我的助理給我準備了好多衣服呢,但我想,我是來參加節目的,又不是選美,所以只帶了些裝飾簡單的運動衫。」
她說著想給大家展示一下,然而拿出來全都是性感的小裙子。
紀盞尷尬地笑了笑,總算從箱子最下面找出來了運動裝:「其實我平時最喜歡穿運動裝了,簡單又舒適大方。」
收拾房間的時間是一個小時,收拾完後,就到了下午,下午最重要的一個環節就是準備晚飯。
可是。
什麼都沒有。
是的,除了火柴和最基本的調料,這裡什麼都沒有,他們需要自己生柴做飯,食物也需要自己準備。
七個人中選出了一個隊長,大家都挺謙虛,最後統一意見讓年齡最大的周延方當隊長,周延方三十出頭,一直拍電影,但他運氣不太好,每次都會提名,但總會和影帝擦肩而過。
周延方說:「我們今天吃烤魚怎麼樣?」
大家紛紛同意。
山里最不缺的就是小河,這裡環境清幽,一切都是最原始的模樣。周延方分配任務,男生去拾柴火,女生去釣魚。
魚鉤也需要自己做。
紀盞有點頭疼:「我不想做魚鉤,好難做。」
容梨淡淡地說:「你可以不做,要不你拿著根棍子去叉魚。」就跟古代一樣,不過電視劇里的主角一叉一個準,她們就沒這個本事了。
許之舟接話:「要能叉到算你牛。」
紀盞笑了笑:「棍子就算了,我倒是可以用筷子叉魚吃。」
這位大小姐光吃不動?
大家都沒理她。
紀盞沒辦法,只能跟著大家一起做,紀盞手最笨,顯然缺乏生活經驗,沒辦法,她現在是成員,大家只能齊心協力,搞內訌就不好了。
在大家的幫助下,紀盞的魚鉤做好了。
攝影師在後面跟拍,三個女生一同去河邊。
誰知走到半路上,靳渝突然肚子疼:「我有點想拉肚子。」
容梨立刻說:「你回去吧,我們倆釣魚就行。」
靳渝有點不好意思:「不太好吧?」
「有什麼不太好的,你快點回去。」
容梨小時候沒少跟著爸爸釣魚,她對自己的技術很自信。
靳渝還是不太好意思:「那我一會就去找你們。」
靳渝捂著肚子就小跑回去,除非特殊情況,節目組不會幹預他們的任務分配,雖然有台本,但不可能任何時刻都按照台本來走。
靳渝剛走,紀盞的驕縱大小姐做派就出來了:「哼,那就只有我們兩個人釣魚了?天哪,七個人的飯量欸!」
容梨反駁:「你就沒個肚子疼的時候?」
紀盞小聲說:「萬一她是裝的呢?」
容梨:「……」
攝影大哥不可能時時刻刻拍攝,這種小細節的對話不可能全部錄進去,於是紀盞就大膽起來。見容梨懶得開口,她也沒有繼續說下去。
紀盞很討厭容梨,但是既然分到一起,她也不能做得太過分。上次藝術大賞的事她都後悔了,本來想給容梨個教訓。
誰能想到偷雞不成蝕把米。
紀盞有點缺乏耐心,她按照容梨的方法釣魚,好一會兒都沒釣上來。
紀盞手裡握著魚竿,視線卻往四周看啊看:「容梨,你喜歡吃魚?」
「一般。」
「要不我們別釣魚了,我們去捉野山雞吧?我想吃野味!」
容梨:「?」
她動了動唇,下意識往攝像機方向看了看,攝像機正穩穩對著二人拍攝,紀盞這麼大膽,這種話都能說出口?
「吃野味就算了吧。」
紀盞冷笑一聲:「有錢什麼都吃得到!」
容梨的三觀都要震碎了,用唇形提醒她:「錄著呢。」
紀盞此時才發現自己犯了一個最大的錯誤,現在國家對於野生動物的保護可以說是最大力度,在這個節骨眼,她竟然說漏嘴了?
身為公眾人物,放到網上可是要群嘲的,興許這麼一嘲就糊了。
紀盞慌了神。
心想得一定保證將這一段剪掉,千萬要剪掉,不然就死翹翹了。
容梨坐在河邊的石凳上,已經釣上來了一條魚,裝到了水桶里。
她表情淡淡,今天特地將長發扎了起來,扎高顯得格外有精神,容梨妝容很淡,與往日在大眾面前的形容不同,此刻就像個清純的女大學生。
紀盞今天犯了好幾次低級錯誤,容梨一次錯誤沒犯。
紀盞心裡就有點不爽。
她突然想起那個陌生女人的電話,陌生女人還將容梨進出律所的照片傳給她了。
紀盞得意一笑,突然將魚竿放下,與容梨並排坐下。
容梨被她突然的親近搞得愣了愣,下意識往旁邊坐了坐。
紀盞也不尷尬,湊近容梨,唇角笑意擴散著:「容梨,我知道你的秘密。」
容梨抬眸看向她。
「你跟宋律師結婚了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