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瞥見容肆硯的時候,左冥腳步略微停頓了下,似乎在想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
眼前就見,容肆硯穿著一身正裝,他身形挺拔,往他這邊走來,站定在他跟前,目光薄涼,「沈知婠在哪?」
「不知道。」
左冥繞過他往前走。
身後的傅淮見到了容肆硯,瞪大了眼珠子,跟上左冥的步伐,聲音放小,沒讓後邊的男人聽到,「左冥,他來找小祖宗的?」
左冥淡然地回應他:「嗯。」
「他知道小祖宗在手術室里?」
要不然怎麼會出現在這層樓上?
左冥戴上了眼鏡,抬了下眼皮,盯著傅淮說:「他不知道,你不用管他,在外邊待著,我去手術室里看下情況。」
傅淮期待地問,「我能跟進去嗎?」
「你跟進去幹什麼?」
「看小祖宗做手術啊,她那麼厲害,看一次,我都仰望一次。」
左冥搖搖頭:「你還是別添亂了。」
傅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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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手術室里,左冥輕手輕腳靠近手術台,瞥見沈知婠面上冷凝的神情,以及額頭上布滿的細汗,他輕聲問:「怎麼樣了?」
沈知婠聽見聲音,也沒抬頭,「還好。」
「讓我來,你去休息。」左冥是心外科醫生,這場手術他能
沈知婠搖了搖頭,雖然面色慘白,但手還是一樣的穩,她腳有些發軟,但還能站得住,「我可以。」
「好。」
左冥沒再過多打擾,站在旁邊看著。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門外有不少人都在等待。
傅淮第三十次目光往容肆硯那邊掃的時候。
突然就和那男人對上了目光。
一瞬間,容肆硯的眸子危險地眯了起來。
「程進。」容肆硯盯著手術室外邊的傅淮。
「老大,有什麼吩咐?」
容肆硯擰緊眉,表情陰冷,有些不爽:「去查一下,那個人是誰。」
程進剛才在玩手機,並不知道那個人已經看了自己老大多少眼,順著老大視線的方向望過去,就見到了傅淮那張臉。
突兀地,怎麼感覺有些熟悉?
「老大,這人好像是JS醫療的小傅總。」不用查他就知道。
之前聽說過這位小傅總,簡單幾個字:人傻錢多。
「他為什麼一直看著我。」
程進:「……」
容肆硯:「去把他剁了。」
程進忽然感覺周圍的氣息陰森森的,「老大,您有點暴力了……」
容肆硯踢了旁邊的公共椅子:「那就去把沈知婠找出來。」
「老大,要怎麼找?」
這可是醫療院,難道還能帶人掀出個底朝天?
「要是我媳婦出了什麼差錯,你就給我滾蛋。」他忍不了,等不了了。
程進:「……」
他似乎習慣了這句話。
以前老大喝醉酒,每次都說去把沈知婠找回來,找不回來他就得滾蛋。
程進輕咳一聲,「我這就去打聽。」
手術室里。
沈知婠將最後的縫合交給主治醫師處理。
「剩下的你來。」
「好的,傅小姐。」
沈知婠轉過身,將手上的手套扯下來,扔進旁邊的垃圾箱裡,她去洗手台那邊沖洗雙手,感覺自己一身的血腥味,很是難受。
左冥走上去,將手帕遞給她。
「擦一下額頭的汗。」
沈知婠接過手,說了聲謝謝。
她看了眼他腕上的手錶,「現在幾點了?」
左冥低頭,瞥了眼手錶:「快七點了。」
沈知婠一愣。
她沒忘記下午跟容肆硯說好六點來接她,一塊去沈家吃晚飯的。
「怎麼了?」左冥剛問出這句話,瞬間就想起他進手術室來查看情況前,看見了容肆硯在外邊。
沈知婠抬了下眼皮,「有點事,先走了。」
「對了,」左冥出聲攔下她:「我剛要進來前,好像見到容肆硯了。」
那就可以說明,容肆硯來過很久了。
沈知婠將身上的手術服脫掉,徑直的從專屬通道里出來。
身後的左冥跟在她身後,「你有沒有讓陳贊來接你,用我送你嗎?」
「不用,」她搖頭,「我先去找容肆硯。」
左冥點頭,「行。」
從無菌區出來,沈知婠碰上了護士。
「沈知婠?」說話的女聲有些不太確定。
她回頭,目光漆黑清澈,嗓音沙啞,「什麼事?」
「有人在找你。」
一瞬間,沈知婠就想到了容肆硯。
「是一個男的,在那邊,拉著很多人問了很多次。」
沈知婠問她,「在哪裡?」
面前的女生指了個方向,「就在那邊。」
「好,謝謝。」
「沒事,不客氣,我先去忙了。」
等人離開後,沈知婠剛抬腳,剛往前走時,傅淮就從角落裡蹦出來:「小祖宗,你出來了!手術情況怎麼樣?」
左冥回答他的話,「病人安全,手術很成功。」
「那就好。」
「……」
沈知婠往前走的步伐忽然停下來。
傅淮沒看路,差點撞上去,「怎麼了?」
不遠處,男人低著頭,靠在牆邊,薄涼的唇齒間咬著一根煙,周身的氣息很壓抑,頹廢,又暴躁,時不時還踩著腳下的菸頭。
菸頭有不少,似乎是抽了很久的煙。
忽然,男人手機響了起來。
他掏出黑色的手機,聲音冷不丁的,「找到了麼?」
電話里的程進說:「還沒。」
「通知集團里的人迅速過來,整個醫療院給我翻過來搜。」
男人冷沉的話音剛落下的時候,忽然有一道溫軟的嗓音響起,喊著他的名字:「容肆硯。」
容肆硯身子微僵了下,眸光瞬間抬了過來。
他將唇上的煙掐滅,薄唇抿緊,看著小女人一步步往自己靠近,冷冷地質問:「你去哪了?」
沈知婠目光微抬,對上他的眼睛,「剛剛才忙完工作。」
容肆硯低著頭,睨著面前小女人,看出她臉色狀態似乎不好,俯下身,他張嘴咬了她一口,「你要是再不出現,我可能要把醫療院翻過來找人了。」
說完,他當著左冥和傅淮的目光下,繼續親她,狠狠地親,把她的呼吸弄得一團糟。
「親夠了麼?」沈知婠躲開他的唇,軟綿綿的靠在他胸口,「容肆硯,我好累,想睡覺。」
男人摟住她的腰,「還要不要見丈母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