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男人騰出一隻手,來將小女人的手機屏幕摁滅。閱讀
片刻後,沈知婠豁然反應過來,猛然推開容肆硯的身子,撿起被子上的手機。
就發現電話被掛斷了。
她臉上的溫度燒得人暈暈乎乎,「我在接電話,你好端端的,幹什麼呢?」
容肆硯稍微拉開一點點距離,「你和那男的很熟悉?」
她回答:「嗯。」
嗯?
她居然不否認。
男人涼嗖嗖的眼神盯在沈知婠身上,「你和他什麼關係?」
「我剛剛不是說了嗎,朋友。」
「什麼時候認識秦煥之這個人的?」
聞言,沈知婠眸光微驚:「你認識他?」
「呵。」他低笑一聲,他竟然沒有猜錯,她口中的「煥之」還真是雲城秦家掌權人的長子,「豈止認識。」
三年前就認識了。
還給他算了命。
容肆硯鬆開她的腰肢,身子往後坐,目光落向小女人的膝蓋,將剛才還沒塗好的擦傷繼續用藥膏塗著。
「疼嗎?」
沈知婠說:「不疼。」
話音落下,卻見她縮了下腳。
容肆硯抬眸看了她一眼,什麼也不說。
沒一會,他放下了手裡的東西,隨意收拾了下。
沈知婠還想繼續問下去的時候。
「叩叩。」門外傳來敲門聲。
是主治醫生,身後跟著護士。
「容二少,我給你的傷口換藥。」
容肆硯看向坐在床上的沈知婠,幫她把病床搖低一點,讓她躺著:「我出去一趟。」
沈知婠拉住他的衣角,攔住他:「就不能在這換?我要看著才放心。」
他猶豫了下,只能作罷。
「在這換吧。」
很快,他將身上的白襯衣紐扣一顆顆地落下。
沈知婠就坐在病床上看著。
直勾勾的視線盯著男人的東西,她眸光微動,眼裡微斂,抿了抿唇瓣,忽然口乾,有點想喝水了。
「容二少,您的傷口發炎了,比昨天嚴重了些。」
容肆硯眉頭微蹙。
目光如炬地抬了下眼皮。
主治醫生:「……」
這眼神好嚇人。
難道他說錯話了嗎?
頓時,主治醫師啥也不敢說了。
沈知婠聽著那個醫生說的話,目光凝了幾分:「怎麼會發炎?」
「是不是昨晚睡覺的時候壓到了?」主治醫生遲疑地開口。
因為中槍的位置就在後背上。
睡覺的時候是要測著睡,絕對不能被壓到。
而昨晚如果被壓到的話,發炎的機率會很大。
「沒有。」容肆硯面無表情地補充,繼續死亡凝視,瞥了眼那個醫生胸前的掛牌:「不小心沾了水。」
姓林的,可以考慮降他的職。
因為他怕不小心壓到沈知婠的腿。
只能儘量的避開。
後背上的傷口不舒服,但也沒去管。
他從小就不怕疼,可能是麻木了,也可能是習以為常了。
沈知婠看著他:「你不知道不能碰水?」
容肆硯回答:「現在知道了。」
沈知婠眉頭蹙著,她掀開被子,想下床去看看他後背上的傷口。
「你做什麼?」他盯著沈知婠要下床的動作。
沈知婠猶豫了下,還是沒敢下床,挪了挪身子,拍了拍她旁邊的位子:「要不你過來,坐到我旁邊,你讓我看一下你的傷怎麼樣了。」
他目光灼灼,凝視她的眼睛,「坐著,不許動。」
「不用看,想看的話……看前面就夠了。」
主治醫生與護士:「……」
這居然是容二少爺說出來的話!?
沈知婠耳朵瞬間紅了:「……」
又忍不住往男人的腹肌看了一眼,線條清晰流暢的肌肉,肌理分明,緊實得過分。
這一幕偷瞄,剛好被男人抓包。
主治醫生很快就換好了藥,給男人包紮好後,恭敬地開口道:「容二爺,給您包紮好了。」
男人聲音冷淡:「這裡沒你們的事了,可以出去了。」
醫生:「好的。」
房門被關上的聲音。
男人略微拖長的聲調微微響起,低沉中帶著有磁性的質感:「好看嗎?」
沈知婠一雙清亮的眸子,盯著男人的身子好半晌,「不好看。」
「是嗎?」他鼻樑高挺,薄唇顏色淺淡,清了清嗓子:「那你想不想摸?」
他的白襯衫還沒穿上。
微微俯下身,靠近她,拿起她的手。
靠近了他的腹部。
沈知婠看到了前陣子腹部上的疤痕。
那是之前他中槍的位置。
沈知婠停頓了半晌。
動了下手,先一步地碰了上去。
微微停在了那個疤痕上,觸感硬邦邦的。
「留疤了不好看。」她落下了這句話,皺起了眉頭。
微弱的光線從窗戶外透進來,照到那隻手的指甲,顯現出的手指修剪的很整齊,還很圓潤,指甲蓋里有著淺淡的粉白。
「你嫌棄我?」容肆硯盯著小女人看了幾秒,重複地問她:「沈知婠,你敢嫌棄我?」
「沒有。」她烏黑的發襯得皮膚白如凝脂,仰著頭,正色地說:「有點心疼你。」
容肆硯目光微頓。
沈知婠清亮的眼眸微微一抬,聲音明顯的低了下來:「容肆硯,你以後別再做有危險的事了,好嗎?」
他眼瞼微垂,只是盯著她的眼睛看,薄唇繃成一條直線,卻未見他開口應下她的話。
半晌,男人稍稍動了唇,眉宇間有些煩躁:「不好。」
他答應不了。
他所在的位置,哪裡會沒有危險。
跟在他身邊的人,哪一個都不能放下警惕心,隨時都有可能對他們下手。
除了她,他會保護好她,安排人時刻護著她。
連她自己都說了這次是意外,就絕對不會有下一次了。
沈知婠眼神凝了凝,嘆了口氣:「哦。」
她強迫不了他。
她低聲說:「你把衣服穿上吧。」
容肆硯:「你還摸嗎?」
「……」沈知婠咬了咬牙:「不摸,你滾。」
容肆硯:「……」
男人沒再調侃她,轉身去沙發拿起上衣,一顆顆紐扣系了回去,恢復了一貫冷硬的神情,周身的氣場也隨之變得深冷。
下午的時候。
程進就過來病房這邊了。
手臂上的槍傷就好像沒發生過似的。
將這兩天堆積的工作都整理出來,放到了沙發前的茶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