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肆硯表情冷漠,回過頭。
思量片刻。
他說了句話。
蕭琳琅頓了頓,失笑。
「二少爺在這等一下,我辦公室里有。」
他態度依舊很冷:「勞煩了。」
「不打緊。」
大約幾分鐘,蕭琳琅就出現了。
遞給了容肆硯一個袋子。
容肆硯接過來:「謝了。」
蕭琳琅笑了笑:「不客氣。」
聲音落下。
男人剛轉過身,猝不及防的話緊接著響起:「君帥,付款。」
蕭琳琅:「……」
君帥在旁邊震驚了幾秒鐘,才反應過來他家老大說的是什麼意思,回過頭,「蕭小姐,需要還您多少錢。」
蕭琳琅臉色微微變了幾許,「不用。」
「老大說了,不能不還。」
最終,蕭琳琅報了數。
君帥付完款,這件事才得意告終。
……
病房裡,容肆硯關上門後,來到了洗手間外,面無表情將手裡的東西給了小女人後。
他沒在門口等了。
去了窗口那邊站著透氣。
沒過一會,他就聽到了女人的聲音。
「容肆硯,我好了。」
男人這才慢吞吞地繞到洗手間門口,將門打開,去把裡邊的小女人橫抱出來,放躺在床上。
沈知婠抿緊了唇瓣,看著男人離開了病房。
感覺從她醒來,他一直冷著臉,悶著不說話,話極少。
她受不了他冷淡的樣子。
-
門外。
男人面色裹覆了一層冰凌。
「去查一下,沈知婠進南肆國際後都見了誰。」
君帥:「老大,你查這個做什麼?」
男人目光冷睨著他,「你說,她怎麼知道我有危險的?」
君帥解釋道:「我只知道,正要行動的時候,沈小姐攔住我們的車,想跟我們一塊走,我知道會有危險,所以沒讓她跟著……沒想到半路開著您的車,追上了我們……」
這事,他也覺得好奇怪。
哦,還有件事!
「對了,今天黑客w剛好出現了,是我讓他幫忙搜索出您的位置的。」
聞言,容肆硯眸光微眯。
「去查一下監控。」
如果是他傳出去的話,很有可能走漏風聲。
君帥點頭:「好。」
男人沉默了下,「去查沈知婠背後有沒有人跟南肆牽扯上關係的。」
絕對不能有。
否則,危險太多了。
……
終於,在沈知婠忍不住要下床的時候,門就被推開了。
容肆硯看著她要下床的動作,面色頓時陰沉下來:「你要做什麼?」
她側了側身子,問他:「你今晚要回去嗎?」
男人視線落在她漆黑清澈的眼睛上。
一時之間還沒開口說話。
她的話又接著傳來:「可不可以不走,留下來?」
男人深黑的眸子盯「留下來,我今晚睡哪?」
沈知婠稍稍挪了身子,目不轉睛地盯著他:「我的床,可以分你一半的。」
容肆硯沒表態,盯著她臉上的神色。
沈知婠見這情況,以為他在考慮,她急了:「你是不是有其他事要忙?忙的話,你不留下來也可以,我可以出院——」
「閉嘴。」他沉著臉色,「我什麼時候說過要離開?」
他這話的意思,是不走了,「哦。」
她很直白地問:「那你現在上床嘛?」
容肆硯:「……」
意識到自己剛才說的話有些不對勁的沈知婠,清了清嗓子,聲音頗不自然地說:「我不是那個意思。」
容肆硯不作聲,目視著眼前的小女人。
半晌後,他躺上床。
頭一低,下巴擱在了她肩上。
氣息融合在一塊,「你不怕我半夜壓到你受傷的腿麼?」
沈知婠頓了幾秒,眨了眨眼,「你別亂動就不會壓到。」
「呵。」
男人聲音剛落下。
身前的小女人那雙纖細白嫩的雙臂伸了過來,主動抱住了他。
容肆硯眸光閃過了一抹意外的神色。
沈知婠閉上眼皮,感覺到了踏實。
躺在醫院病床上是她最受不了的,還好有他在。
……
半夜,沈知婠動了下身子,剛睜開眼皮,瞬間就對上了男人深邃幽沉的眸子,她怔了又怔。
「容肆硯,你怎麼還沒睡?」
「睡不著。」男人沙啞的嗓音,又湊近她的臉頰,問她:「怎麼醒了?」
沈知婠眼神有些迷茫,凝著眉頭,她的呼吸稍微急促,冷汗淋漓盡致。
從被子裡伸出了手,摸了摸腦袋上圈著的紗布。
見狀,容肆硯問她:「頭疼?」
她回答:「不是。」
她聲音緩了緩,又說:「我剛剛做了個夢。」
容肆硯微蹙眉頭:「夢見什麼了?」
沈知婠低喃出聲:「好像五年前的車禍。」
男人眸色忽地一怔,等著她接下來的話。
「我記得昏迷前,是你開的車,我當時坐在副駕駛座,出現幻覺,看到了好多血……」
容肆硯問她:「想起什麼沒有?」
沈知婠搖了搖頭:「沒有。」
她剛剛夢到的,也好奇怪。
那是容南祁的聲音,他讓她冷靜,往前開。
沈知婠晃了晃腦袋,感覺越想越頭疼。
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她琢磨了下,溫熱的唇落在了男人稍稍抿緊的唇瓣上。
房間裡,燈光暗淡。
容肆硯收緊她的腰肢,眼睛注視著面前的小女人,他看不清她眼底的神色,嗓音低啞:「天色很晚了,你這麼主動,是想幹什麼?」
她突然很正色地開口說:「容先生,我好想吻你啊。」
她突然說這話,容肆硯有些反應不過來。
半晌,他喉結滾動了下,狹長的鳳眸一瞬不瞬地盯著眼前的小女人,「那就來吧。」
到最後。
還是容肆硯主動。
他沿著女人軟糯的唇,雙頰,一路向下,蹭著她的脖頸。
他深深地吮著,在她脖頸上落下他的印記。
恍惚間,容肆硯停下了所有的動作。
他聲音很沉,喊了她一聲:「沈知婠。」
「嗯?」她雙眼迷濛,波光瀲灩。
容肆硯沉默了半晌,才低聲道:「以後有任何危險,能躲多遠就躲多遠,別再湊上來。」
「好。」
應是應下了,但湊不湊上去,是她說了算。
男人微弓著身子,身上的白襯衫上前兩顆紐扣沒有繫上,半敞著,露出漂亮的鎖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