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完了……」
「這下死定了……」
「飯碗要被砸了……」
徐克和前台小姐直接跌坐到了沙發上,保安們索性趴在地上不起來。
他們這次可都是卯足了勁的要在集團高層面前好好表現,爭取事業上能更上一層樓,誰知上來就把集團大總裁得罪了,這下還不是只有死的份。
唐蔚染到達頂層會議室時,股東們已來了大半。
助理張禾拉了椅子讓她坐下,正在交流攀談的董事們都視她如無物,連寒暄兩句都沒有。
但集團高層都對她很恭敬,一個個很客氣的問好,畢竟這些高層大多數是見過她的本事,對她還是服氣的,若不然唐蔚染天天不在集團,集團早就亂套了。
唐蔚染抿了一口茶,臉上並沒有什麼情緒,待八點半一到,便讓張禾把會議室大門關上。
掃了一眼眾人,發現還有一位董事沒來,她也毫不在意。
「現在我們的會議正式開始。」
「江總裁,李董還沒有到要不我們在等等。」其中一位董事道。
唐蔚染靠在椅背上,手裡把玩著簽字筆,笑容淡淡,語氣卻不容置疑,「難道我之前說的不夠明白嗎?任何人遲到都不得進入,在坐的董事都是長輩,何必要為難我一個研究生還沒畢業的小姑娘,讓我自食其言打自己的臉?」
她這話可謂是正中了不少人的心,她一個年輕沒有資歷的丫頭,在總部也不怎麼出現,有什麼資格坐上唐氏董事長兼總裁的位置,這些年老的董事大多數都是憋著一股勁要為難她的,還有少數是準備觀望的。
而沒到的李懂事,是除了唐蔚染以外在唐氏股份最高的董事,他故意遲到就是為了給唐蔚染一個下馬威,這會議室里有他的心腹,此時不由得心虛了些。
不過她這麼一說,眾人就不好在說什麼了,投影打開便準備正式開會。
唐蔚染的做事風格跟顧硯有點像,都是雷厲風行,直入正題。
「我今天之所以讓大家從世界各地趕回國來開會,是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要宣布,我要把唐氏的總部遷到華都來,業務重心也都漸漸的往國內轉移。」
她的話一落音,眾董事便沸騰了起來。
「這怎麼能行?我們唐氏的產業大部分都在國外,把總部遷過來多不方便。」
「是啊,那麼多員工,能有多少跟過來,這不是兒戲嗎?年輕就是年輕。」
「我們不同意,這事沒得談。」
……
唐蔚染不急不緩,面容仍舊帶笑,「各位股東誤會了,我說的是通知,不是談。無論如何唐氏總部一定要遷回國,這也是我奶奶臨終前交代的。」
她奶奶當年因為顧家老爺子的事傷心欲絕,而到國外獨自創業,這麼多年都沒回國。
但她的心卻從未離開過國土,所以她離開人世之前特意囑咐她,一定要把唐氏遷回國。
「就算是老董事長臨終交代的,可遷總部這麼大的事,你總得也跟我們商量一下。現在集團每天受益都是穩步遞增的,要是遷了總部影響集團正常運作,或者業務拓展,這損失誰來負責?」
「唐總裁,你還是沒什麼資歷,三思而後行啊!」
「總部不能遷,唐總裁要是覺得上班不方便,可以在總部選個代理總裁,我覺得李董事就不錯。」
……
唐蔚染靜靜的聽他們說完,才悠悠的道:「你們說的都沒錯,但遷總部的事勢在必行,若是哪位董事怕自己的利益受損,可以把自己的股份出讓,我高價購買。」
反正她占了唐氏百分之八十的股份,達到了絕對控股的狀態,不需要受制任何人。
「丫頭未免也太目中無人了。」這時會議室的大門突然被推開,一位年近六十的老頭走了進來,西裝革履頭髮後背頭梳的的光亮,後面還跟著六七個保鏢,此人正是李董事,李雲章。
唐蔚染轉動著椅子,目光看向他,「李董事這個點才來,又目中有誰?我說了任何人遲到不得入內,還請李董事配合一下外面去等,一會會議結束了,我想自會有人給你報告會議內容。」
李雲章雙眉一挑,瞬間變臉,「無知小兒,你也太猖狂了點,就是老董事長在,也不會開會把我拒之門外。」
「那你有兩個選擇,一是選擇繼續跟隨老董事長,二是把你的手裡百分之六的股份出讓。」
這些天她是鮮少去集團總部,但每個董事的行為她都了如指掌,今天開會的目的不僅是要通知遷總部的事,還要清理門戶。
「你?你竟敢說出這種話?」李雲章指著唐蔚染不可置信的道。
繼續跟隨老董事長,那是要他去地府,讓他死啊!
出讓唐氏百分之六的股份,那就等於每年將近十億的分紅沒有了,那也是要讓他死啊!
唐蔚染抿了一口水,聲音風輕雲淡,「我只是說了實事而已,哪位董事對我或者我的商業政策有意見,都有這兩個選擇。當然還有第三個選擇,就是把不滿的咽到肚子裡當個懶散董事,依舊等著年底拿分紅。而李董事你也有第三個選擇,就是現在到門外去等。」
從前她奶奶年紀大了,對這批老董事們,也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圖個和諧,他們每個人都私自從唐氏獲得了不少的利益。
但再任其這麼下去,唐氏總有一天會完。
李雲章大喘了幾口氣,手捂著心臟氣到喘不過氣,好一會才惡狠狠的道:「好,好,丫頭夠狠!」
然後轉身走到了會議室門外,唐氏的股份每天都處於上升狀態,他絕對不可能在這個時候賣,大丈夫能屈能伸,他暫且忍下。
當會議室的門再次關上的時候,會場內靜的鴉雀無聲。
本來他們都以為唐蔚染一個小姑娘好拿捏,沒想到她一上來就敢拿李董事開刀。
新官上任三把火,所集團高層和董事都怕下一個會燒到自己。
尤其是剛才那些在言語上跟唐蔚染有衝突的人,都紛紛埋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