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嫿坐在一側百無聊賴地刷著手機,沒注意到身邊的人是什麼時候來的。
「是不是覺得太無聊了?不然我們先走?」
她用叉子戳著盤子裡的食物,「大哥,我已經到家了,我還要去哪裡?你怎麼不聊天了?聽我哥說你倆是死對頭啊?」
「既然是死對頭,怎麼聊得那麼歡暢?」
司承琛解開了領口兩顆扣子,「只是有些過節罷了,死對頭算不上,生意場上沒有永恆的朋友,更沒有絕對的敵人。」
秦嫿欣然一挑眉,「所以,方便了解下,你倆當時為什麼會有過節嗎?」
「你不是愛對這種事情感興趣的人,是你大哥跟你說了些什麼吧?讓我猜猜,應該是說我倆之間是為了一個女人?」
他的猜測完全正確。
這瞬間讓秦嫿更加好奇,「所以你們真的是為了一個女人?我哥說他是聽說,具體的並不知情。」
「所以你們倆到底是因為什麼啊?為了哪個女人啊?現在那女人在哪裡啊?」秦嫿一臉的八卦,眼睛亮閃閃的。
司承琛坐在她旁邊的椅子上,手托著臉看著她,「嫿嫿,當你聽到我是為了一個女人的時候,你心裡是什麼感覺?是八卦好奇,還是吃醋?」
「吃醋吃醋。」秦嫿回答得極其敷衍迅速。
他,「……」
秦嫿無可奈何吐了一口氣,佯裝失落,「當然是吃醋了,沒有人希望自己的未婚夫為別的女人出頭吧?」
「所以到底是怎麼了?你今天不交代清楚我跟你沒完。」秦嫿努力地學習著正常小情侶吵架時的口吻。
司承琛被她這個模樣給可愛到,「不為難你了,你向來都是好奇心最重,在八卦跟前,其他的都要放在後面。」
「我們是為了一個女人,可以更具體的是為了我們大學時的一門選修老師,有那麼點事情,所以有糾紛,沒有傳聞中的那麼糟糕。」
他輕描淡寫就帶過了,絲毫不提當年還動手的事情。
聽到手機老師,秦嫿就沒了興趣,還以為是什麼爭風吃醋的戲碼,整了半天竟然是老師……
謠言實在是太可怕了。
她順著靠在他的肩膀上,「那你們也太無聊了吧,為了老師也能有矛盾,既然如此,你倆今晚上怎麼聊得那麼嗨?」
「你倆是真的有矛盾?還是說都是謠言?」
司承琛的手輕輕摩挲著她的臉頰,「有矛盾,但是謠言更多,我們今晚只是在聊一些事情而已。」
「行吧,那你們不然聊吧,我就先走了,我在這裡也沒什麼意思,你們都認識。」秦嫿剛剛也簡單的吃了一些東西,餓也是不餓了。
他沒有強行挽留,「那你去休息吧,晚點我就直接離開了,明天再來找你。」
「嗯,你也不要太晚,剛回國,還沒有休息好,連軸轉身體會吃不消。明早我應該會去公司,之後再聯繫就行。」
秦嫿覺得兩個人現在的相處模式剛剛好。
司承琛回到人群之中,但又好像疏離在外,總是有一句沒一句地應和著,心裡一直在想劉啟山的話。
關於秦嫿,他了解得少之又少。
他不是沒有想過去深入了解,但總是沒有恰當的機會,更沒有合適的理由。
「你有心事。」
眾人散場是在晚上十點鐘左右,秦琴送司承琛去停車場,路上開了口,「你今晚和劉啟山一切都還好?」
「我不該多管,但愛屋及烏,你是嫿嫿的未婚妻,我們也就是一家人。」秦琴的形象向來都是知心大哥哥。
司承琛在他跟前,倒是放鬆了幾分,「我和他,是有過節,但也沒有到完全不能見面的地步,有嫿嫿的原因,但並不是全部。」
「生意場上從沒有永恆的敵人,多交個朋友總比多個仇人要好得多。」司承琛今晚喝了幾杯,向來酒量很好的人,今晚竟然有幾分微醺。
秦琴和他基本上是並肩地走著,晚風中他聲線多了幾分磁性,「阿琛,你不累麼?」
「你呢?累麼?」
兩個人都是兩大家族的長子,身上背負的東西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擬的,所以哪怕是沒有秦嫿這層關係,二人也是惺惺相惜。
秦琴笑了,「你和嫿嫿一樣,總是能巧妙地化解一切問題。累了就休息,一切我不會這樣,但現在我會。」
「為了愛的人,休息才是最聰明的選擇。」秦琴像是在開導自己更像是在寬慰司承琛。
他不語,走到了車子跟前,墨寒已經在一側等候多時,上前接過司承琛的外套,又跟著秦琴打了一聲招呼。
「墨寒,前天下午在學校南大街是你?」秦琴看到了墨寒,才恍惚地將一些記憶調轉出來,但是似乎並不能確認。
聽到這,墨寒神色明顯不太自在,但好在黑夜掩蓋了全部,他出聲否認,「南大街?前天我沒有去,在公司,秦總,您應該是看錯了。」
原本秦琴就只是詢問,被否認之後就沒有再更深一步的追問,「那應該是我看錯了,夜深了,開車注意安全。」
「為什麼撒謊?」
上了車之後,司承琛坐在後排,微微闔上雙眸,聲音有幾分沙啞,「你前天並不在公司。」
司承琛並不會著重關注下屬們的行蹤,但是並不代表他不清楚,墨寒向來不是愛撒謊的人。
墨寒透過後視鏡在微弱的光下和司承琛視線交匯了數秒鐘,旋即移開,「司少,我那天……」
「不必說了。」司承琛只是想知道他是否撒謊了,既然承認了,再去追究他不想告知的原因就毫無必要了。
墨寒啟動車子,握緊方向盤,心中有幾分焦灼和不安,欲言又止。
司承琛有些疲倦了,假寐,直至抵達老宅門口,才醒了過來,期間二人並無交流,當然這也是常態。
一般沒有特殊情況,墨寒不會貿然打擾司承琛的休息。
「想說什麼?」
二人共事多年,司承琛能猜到墨寒心中有事,且是大事。
墨寒沉默了一會,難以啟齒地緩緩道來,「司少,前天我是在南大街,和小姐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