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晚晚突然又犯病了,你還是先關注一下這個事。」葉知秋提醒了句白景天,「像患有精神類疾病的人絕不會無緣無故犯病。」
司承琛微微皺眉,「晚晚又犯病了?」
白景天靠躺在床上,無可奈何嘆息,「是啊,又犯病了,不然我跟顏顏怎麼會有誤會呢。你是不是好久沒見過晚晚了?」
他輕抬下巴,算是答覆,「晚晚狀態還不是很好?」
「是吶,不僅不好,現在一犯病還會更嚴重,阿琛,你要不要和晚晚見一面?」白景天話一出口,又自我否認,「算了,見了也沒有什麼改變。」
司承琛上一次見白景晚還是過年的時候,當時白景晚狀態還行,就是話比之前少了很多。
「晚晚還惦記著阿琛?」葉知秋之前國內外兩頭跑,跟白景晚這幾年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不過晚晚當時也就是一種崇拜心理,我始終認為那不是出於男女之情的喜歡。」
當事人之一的司承琛也贊同,「晚晚年紀小,加上之前你叔叔的事情,她判斷不好這個度。」
「所以你之前為什麼還不見晚晚?你既然這麼說,當初幹嘛要躲著晚晚?」白景天挑眉,「給個合理的理由。」
司承琛一記冷冽的眼神丟給了他,「白景天,你是準備就著這個問題跟我深入聊聊是麼?」
「我不是那個意思,晚晚現在就在醫院,這會應該是打了鎮定劑睡著了,在樓上。」
司承琛沉默了一會,站了起來,「房間號是多少?我去看看吧。」
幾人都是幼時一起長大的朋友,尤其是白景晚,是這群人中年紀最小的,但比起他那個叛逆妹妹是要聽話懂事太多。
白景天愣了一下,急忙開口,「阿琛,我剛剛不是讓你去看晚晚的意思,你可千萬別誤解啊。」
「房間號。」司承琛又一次重複了遍,「一定要我重複很多遍才行?」
葉知秋說了個房間號,又看了一眼時間,「你這一會去也可以,估計藥效過了,也該醒了。」
「考慮到對身體的傷害,沒有讓他們劑量下很大,差不多半小時左右會醒。」葉知秋簡單補充了一句。
司承琛上了樓,還沒來得及敲門,護士就從裡面走出來,「您是來探望病人的嗎?她已經醒了,目前狀態平穩。」
「哥,是你麼?」白景晚的視線被護士擋住,看不清門外的人,默認為是白景天。
司承琛走進病房,房間裡開的是床頭燈,比較昏暗,他走到病床跟前,看了一眼面色略有蒼白的白景晚,緩緩開口,「是我,晚晚。」
「阿琛哥哥,你怎麼來了?」白景晚這會精神是正常的,打了鎮定劑的緣故,人看上去有些微微病懨懨的感覺。
司承琛周深冷冽的氣息散去,坐在床邊,「來看你哥的,知道你在這就過來看看,剛剛才醒嗎?」
白景晚支撐著坐了起來,抓了抓頭髮,有幾分嬌憨,「才醒,我是不是給我哥添麻煩了?他還好嗎?」
白景晚每次發病之後,基本上不會再有什麼記憶,等於發病的那段時間對她來說是空白的。
「沒有,沒多大事。」司承琛從小到大都把白景晚當成自己的親妹妹看待,對她的態度和對司蔓蔓可以說是兩模兩樣。
但區別對待最重要的還是因為她倆相差甚大的性子,司蔓蔓從小性子就跳脫,而白景晚恰恰相反,性子恬淡乖巧。
司承琛倒了一杯溫水,遞到她跟前,「晚晚,你好像是比過年瘦了不少,是不是最近都不舒服?」
她接過水杯,喝了一小口,咬著下唇搖搖頭,「沒有,可能因為現在天熱了,衣服穿少了,人就顯得瘦了。」
「阿琛哥哥,我們真是好久沒見了呢,之前我說的話你都別往心裡去,就當我是在說胡話就好了。」白景晚低著頭,像是做錯了事情一樣。
司承琛沒想到她會主動提起這事,向來冷冽的面龐露出了淡淡的笑,「晚晚,我知道。你其實一直只是把我當哥哥,是不是?」
白景晚沒吭聲。
他平淡的聲線中帶著幾分安撫的意味,「這個話題如果不想繼續,我們也可以直接跳過。」
「阿琛哥哥,對不起,我還沒有想好這個問題,等之後我想清楚了在和你說行麼?」白景晚有些愧疚。
「沒事,晚晚。有些事情不要強迫自己,就算是不想想清楚,也可以,人不是一定要清晰得過完一生,稀里糊塗的也是一種福氣。」
白景晚乖乖的哦了一聲,「所以我這個人是不是就是傻啊?連生活也是過得稀里糊塗的。」
這話給司承琛逗笑了,白景晚有時候的腦迴路和小孩幾乎是沒什麼差別的。
「是不是我又說錯了?」白景晚生了一副好看的眸子,圓滾滾的,大大的,隨時隨刻看上去都很人畜無害。
司承琛伸手輕揉了一下她的腦袋,「晚晚,如果你一直能這樣也挺好的,人不一定要長大。一直保持著童真天真,是件很難得的事情。」
「可是……如果一直這樣,就會給別人添麻煩,我知道我哥為了我做了多少事情,也知道他為我推了多少事。」
「阿琛哥哥,如果可以的話,你能幫我找個專業的醫生嗎?我願意住院治療。」白景晚的眸子閃亮亮的,語氣中帶滿了篤定。
白景晚輕咬下唇,「阿琛哥哥,這是我深思熟慮後的結果,我知道如果住院治療會有多痛苦多難熬,但我不怕,我想要早點好起來,想要重新變成正常人。」
「好,我答應你,我幫你找最好的醫生,晚晚,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不要責怪自己,更不要給自己壓力。」
司承琛溫聲安撫著,「晚晚,你也並不是只有你哥哥一個人,你還有我們,我們是朋友,更是家人。」
白景晚眼裡似乎有淚光在閃爍,她用力地點了點頭,「好,謝謝阿琛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