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
秦韻又是擠出了個半天,回家來看看,正和秦家夫婦倆有說有笑聊得不亦樂乎,秦嫿拎著小行李箱從門外走了進來。
「嫿嫿回來了……哎喲,這是怎麼弄的啊?」單霜聽見動靜,一回頭,關心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秦嫿脖子上的傷口嚇了一跳,慌忙起身來到跟前。
單霜被嚇到,拉住了秦嫿的胳膊,「寶貝,這是怎麼回事啊?怎麼出差兩天,脖子還受傷了?發生什麼事情了啊?」
秦雲波也跟著起身,滿是關懷地圍在了跟前,「出什麼事了?這是誰弄的?」
「沒事,一點小意外,就是擦傷,估摸著再有幾天就好了,別擔心。」秦嫿本身是想給紗布撕掉的,但是那天的護士特意叮囑,一定要等個三五天,不然以後會留疤。
這地方正好在露出的脖頸處,要是真留疤了,確實是不太好看,秦嫿只能暫且不動。
秦韻坐在沙發上,神色變了幾變,最終也是帶著一副關心問切的模樣急慌慌地來到跟前,驚惶失色的啊了一聲,「姐姐,怎麼會這樣啊!」
「嚴不嚴重啊?疼不疼啊?是摔跤了還是怎麼啊?需不需要再去醫院看看?」
旁人若是看了,還真要以為這是姐妹情深呢。
但秦嫿很清楚,這無非是秦韻綠茶技術又上漲罷了。
秦韻伸手就想要觸摸一下她的傷口,還沒等到秦嫿閃躲,她的手就被單霜攔住,單霜臉色不好,「這傷口是能隨便亂碰的嗎?」
一瞬間,秦韻臉色僵了一下,滿是愧疚地道歉,「對不起媽媽,我只是下意識想看看,是我粗心大意了。我沒想過那麼多……真的對不起。」
「沒事的,你也是不小心的嘛,能理解。」秦嫿一勾唇角,學著她那嬌滴滴的模樣也回了一句。
很顯然秦韻沒料想到她會是這個回應,臉色僵硬地更厲害了,笑的比哭的還難看,「謝謝……謝謝姐姐理解。」
單霜這會才顧不上其他,擠開了秦韻,湊近看她的傷口,嘆息連連,「該疼壞了吧,怎麼傷到脖子了呢?」
「我還是喊醫生來看看。」秦雲波面的的擔憂不比妻子少絲毫,總覺得還是不穩當,想要在喊醫生。
秦嫿哭笑不得,「這真沒事,已經讓醫生看過了,在等個幾天就可以拿掉了,只是最近要稍微注意點,沒大事,真的。」
「都傷成這樣了,還沒大事呢!你這孩子,真是要心疼死媽媽啊,為什麼沒有第一時間給媽媽打電話啊?」
「怪我,都怪我,我在家裡也沒事,不如陪著你一起去出差。」單霜眼眶裡蘊著淚水,本來就覺得愧對秦嫿。
眼下這還一受傷,秦家夫婦倆心中更是不對味。
秦嫿心中又是動容又是無奈,見就要落淚的母親,無可奈何的嘆息一聲,輕輕握住了她的手,「媽,我真沒事。」
秦韻被擠至一側,看著這幸福美滿又溫馨的一家三口,心中是說不盡的心酸與妒恨。
明明在秦嫿沒回來之前,這所有的一切寵愛都是她的,她才是秦家唯一的千金,獨一無二的公主,憑什麼現在所有的都變了?
憑什麼所有的一切都被秦嫿奪走了?
她這些年來的幸福和寵愛為什麼說沒有就沒有了?!
「寶貝啊,不然你先上樓休息吧,我讓阿姨給你煲湯,你晚上洗漱千萬不要碰到水哦,不然媽媽幫你洗,好不好?」
秦嫿聽到這話,都驚了,哭笑不得,她這只是脖子被輕微劃傷而已,而且位置也很明顯,她自己能稍加注意。
單霜這話里話外倒真是把她當成個孩子來對待了。
「媽—我先上去休息好不好?」秦嫿沒法子,再繼續下去,她就真的拗不過單霜了。
「好好好,上去先休息,其他事情之後再說。」
然而她以為休息之後就可以跳過這個話題,不僅沒有,反倒是愈發得誇張起來,她一下樓看到司老太太都嚇一跳。
她下了樓,見司老太太望向自己的神情,就知道肯定是誰說了,「奶奶,你怎麼來了?我正想這兩天去看你呢。」
「出了那麼大的事情,你也不告訴我一聲!阿琛那臭小子也是,回來之後竟沒說過一句。」
倘若不是司老太太提及司承琛,她還真沒注意到坐在拐角處最不起眼位置處的男人。
秦嫿以前是渴望得到家人的關懷,但真沒想過要得到那麼多,如今真是把她從前為擁有過的愛加倍還了回來。
她坐在司老太太身邊,帶著幾分撒嬌的語氣,「奶奶,我這不是你想讓你擔心嗎?再說了,也沒多嚴重。」
「脖子處受了刀傷,那還能不是小事嗎?要不是如風那孩子告訴我,恐怕我到現在都被蒙在鼓裡呢。」
秦嫿頓時悟了,莫如風那人是司承琛的朋友,自然也是認識司老太太的,只是她沒想到那人竟連這事也會告知。
「臭小子,你坐那麼遠是幹什麼?你當時在現場的時候不是挺關心的嗎?這是鬧什麼情緒呢?」司老太太見自家孫子恨不得坐到外面去,就氣不打一處出。
她猜司承琛八成是被司老太太硬薅過來的,否則還對她心生不滿,怎麼會願意過來看她。
想到這,秦嫿心中多少有些情緒,當時她的話就沒有別的意思,還不是這男人心太小。
司承琛站起了身,來到跟前,冷不丁地開了口,「我先出去接個電話,你們聊。」
「哎!你這臭小子,純心是想要氣我是不是?」司老太太還以為他過來是要做些什麼,誰知是要出去的。
秦嫿拉住司老太太的胳膊,扯著嘴角露出笑,「奶奶,他應該是要忙,沒關係,你能來我就很開心了。」
司承琛聽到這話,眸底情緒有些複雜,這女人在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人跟前,說話永遠是甜言蜜語,但在他跟前,從未有過一次。
「阿琛……你是來看姐姐的嗎?」
「我們好久沒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