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是他

  秦嫿是被一盆水潑醒的。

  她被綁得嚴嚴實實,嘴裡也被塞了一塊布,冷水順著臉頰流至鎖骨,她腦袋還是昏昏沉沉的。

  「噗—」她用舌頭給布吐了出去,咬了一下舌尖讓自己迅速清醒過來。

  是個戴著面具的男人,身形有幾分熟悉。

  秦嫿手微微動了一下,索性後面的結不是死的,只要爭取到足夠的時間,她可以解開,「你是誰?敢做不敢認?」

  「真不是個男人。」秦嫿冷哼了一聲,眼底的譏諷清晰可見。

  男人哈哈大笑了起來,聲音也是做過處理的,看來還真是有備而來,「我是不是男人你待會就知道了,死到臨頭了還在嘴硬。」

  「還真是一直難以馴服的小野貓呢,急了會抓人,很好,讓人覺得很有馴服的念頭。」男人眼底是無限的貪婪,微舔了一下嘴唇。

  秦嫿輕聲笑了一聲,「小野貓?你們男人要我說就是賤,對你愛搭不理的就格外上心,對你萬分在意的就扔至一邊。」

  「我如果猜得沒錯的話,我們倆應該認識吧,而且你也不敢真的傷我,對麼?」秦嫿心中已經有合適的人選了。

  男人明顯愣了一下,但還是故作鎮定,「認不認識有那麼重要嗎?我勸你現在乖乖聽話,待會我還可以對你溫柔點。」

  「否則可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我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我的底線就不太好了。」

  秦嫿淡淡哦了一聲,語氣平淡且帶著淡淡的諷刺之意,「你還真嚇人呢,險些就要被你嚇到了呢。」

  「傅總,不能因為上次的一點小插曲,就鬧得要綁架吧?這事要是傳出去了,可不太好哦。」

  男人有片刻的思索間隙,旋即開口,「什麼傅總?你再瞎說什麼?想要詐我是麼?」

  秦嫿微偏了一下腦袋,「看來我應該是猜對了,人在撒謊的時候總是有些小動作,傅總,你剛不小心暴露了呢。」

  「你給我閉嘴。」男人忽然怒氣沖了上來,一個箭步,伸手掐住了她兩側的臉頰,「就你這張嘴會一直說,待會一定要給你這個嘴弄嚴實了。」

  男人彎腰鬆開手貼近她臉頰,「這個就給你選擇吧,你是喜歡含住什麼呢?不如弄個蠟燭試試?」

  「倒是很新穎的嘗試,要不要試試看?還是想要試試其他的?」男人語調上揚,又笑了起來。

  秦嫿一低頭,用腦袋直接給了他臉頰一個衝擊,男人吃痛地吼了一聲,捂著臉頰往後退了一步,眼神兇狠,「你真是個十足的賤人。」

  「你再囂張一會,我在給你幾分鐘,小賤貨,我看你待會到了床上,還能繼續嘴硬麼?」男人仰頭笑了起來,十分得意。

  秦嫿手速加快,深呼吸一口氣,越是這時候,越要冷靜,只是身體這會還受迷藥的影響,有些發軟發虛。

  就差這麼一點,她還差一丁點的時間,就能解開這繩子,只見面具男手中拿這個手帕,朝著她走來,二話不說蓋在了她臉上。

  秦嫿真是日了狗了,這個人渣給她等著,等她有機會了,她絕對要給他閹了!

  她意識又一次逐漸模糊,徹底失去意識前,似乎聽到了一聲巨響,再然後……她就徹底暈了過去,不省人事。

  「老大,你終於醒了。」秦嫿只覺得耳邊吵鬧得厲害,很努力地睜開眼睛,就見小七諾大的一張臉湊在她眼前。

  秦嫿嗯了一聲,身子發虛,「怎麼回事?誰幫忙的?」

  「他。」小七伸手指了一些站在拐角處的男人,司承琛。

  小七有些尷尬和愧疚,跟在秦嫿那麼久,這還是第一次出意外,走散之後她掉進了一個坑裡,被網兜了起來,費了點功夫找到秦嫿時,司承琛已經在了。

  秦嫿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男人,剛好陽光透過窗戶照灑在他身上,給這冷冰冰薄涼的男人好似鍍上了一層金光。

  小七很有眼力見,見老大醒來也就放心了,「那我就先出去了,老大。」

  「Dream老闆兼設計師,你還有多少秘密是我不知道的?」司承琛修長的身子直挺挺地站著,一雙狹長的眼眸微微眯起,詢問了句。

  她撐起身子,靠在床上,看了一圈,這裝修似乎還是在那金碧輝煌的會所里,看來她也沒有暈太久。

  秦嫿聲音有些啞,八成就是那倒霉的迷藥弄的,「那麼想了解我,難不成是真的對我有興趣了?」

  「司少,別忘了咱倆只是合約關係,別有一些不該有的想法,不合適。」秦嫿反客為主,開始莫名自信起來。

  司承琛神色冷清,深邃幽暗的眼眸緊緊地盯著她,冷唇掀起,「難道你這就不叫普信?普信就只能按在男人的頭上?」

  她不以為然,大大方方承認,「是呀,我就是普信,走普信男的路,讓普信男無路可走,學到了嗎?」

  「秦嫿,你就一點不後怕?如果我當時晚去了一點,你知道會是什麼後果麼?」司承琛絲毫想要和她玩笑的意思都沒有。

  他只是覺得這女人心太大,當時如果他晚了一步,後果不堪設想,她現在就不能安然無恙地躺在這和他肆無忌憚地調侃了。

  秦嫿神色依舊平靜從容,「事情已經發生了,眼下我也安全了,還後怕有什麼意義呢?後怕能改變什麼呢?」

  「這一次算是我欠你人情,之後有需要你直說,早點還了對咱倆都好。」秦嫿到會所前,特意給喬歆發了個信息。

  如果一刻鐘她沒有給喬歆發信息,那喬歆就立刻把位置發給司承琛,讓司承琛立刻想辦法過來找到她。

  司承琛從光中往前走了一步,神色冷清中帶著幾分慍怒,他自己也不清楚這情緒是從何而來,只是聽到女人這樣說,莫名地有些生氣。

  覺得秦嫿對自己的安全太不上心負責了點。

  「一年之內,起碼你要保障自己的安全,這是對合作方最基本的尊重。」司承琛聲線中透露著幾分慍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