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梵音上完廁所,走到洗手台,打開水龍頭,水正流出來,「喵」的一聲吸引到楚梵音注意力。
楚梵音順著聲音看過去,看見一隻白色貓頭黑色身子的小貓咪。
小貓咪前腿一前一後交錯而站,後腿站一條線上,腰身彎下去,屁股圓潤飽滿翹起來。
第一次,楚梵音在一隻貓身上看見腰是腰,屁股是屁股的具象。
楚梵音忍不住嘀咕了句,身材真好。
黑白相間的貓像是聽懂,衝著她撒嬌地「喵」一聲,順著旁邊的走廊跑走。
楚梵音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就去追那個貓。
貓咪身姿靈活,好在,楚梵音能跟得上。
楚梵音只顧著追貓,完全沒有注意到周邊環境的變化。
不知跑了多少路,貓咪停下來,晃了下腦袋望著她。
楚梵音緊跟著停下來,慢慢朝貓咪走過去,貓咪沒有動。
楚梵音趁機蹲下來,朝貓咪伸手。
貓咪足足看著她的手有十秒,就在楚梵音以為貓咪不會蹦躂過來時,貓咪晃動了下尾巴,四隻腳有力的朝楚梵音撲過來。
當她抱住這隻小貓,楚梵音有種天然感覺,這隻貓就是她的。
楚梵音喜歡的摸了下小貓的下巴,小貓自來熟的在楚梵音懷裡打滾。
「你叫什麼名字?」楚梵音問。
貓咪聽懂她的問題,停下撒嬌,只用它那雙漂亮的大眼睛望著楚梵音。
楚梵音看著她的皮毛,簡單粗暴地給人家取名。
「你叫黑白分明,怎麼樣?」
她真的好會長,就以脖子為分界線,脖子到頭為白,脖子往後全為黑。
小貓眼睛轉了好幾圈,似乎在想這個名字,後又開始撒嬌打滾。
楚梵音明白了,它這是喜歡這個名字。
「黑白分明,我帶你回家。」楚梵音抱著她起身,回頭,發現她自己處於一個偌大的陌生環境。
她完全不認識這裡。
楚梵音腦袋轟一下,趕緊去摸身上的口袋,沒有摸到手機。
她以為就上個廁所就回去了,就沒有帶手機。
她也不知道那個餐廳叫什麼名字。
楚梵音臉瞬間迷茫,尤其是身在異國他鄉,清冷的風打在她身上,讓她有別樣的落寞感。
幸好,楚梵音不是一個充滿悲觀主義的人,她很快收拾好心情,開始尋找回去的路。
楚梵音要是悲觀,她生病的那些年,她還活不活了。
「黑白分明,你還記得回去的路嗎?」
黑白分明「喵」一聲,在楚梵音懷裡找了個舒服的地方,心大的睡著了。
楚梵音見狀笑了。
她可真是信任她。
楚梵音憑藉流暢的口語外加一些對餐廳的定向描述,一位路人指明了方向。
楚梵音道謝,按照路人指引的方向走。
晚上將近九點,一位港城女孩,容貌出眾,穿衣好看,自然會吸引到倫敦地痞流氓的注意力。
一個喝醉酒的酒鬼攔住楚梵音去路。
楚梵音聞著那酒味,心裡就其實不舒服。
她後退一步,酒鬼就跟上來兩步。
楚梵音不動聲色打量了下酒鬼。
酒鬼身高目測一米九,身材結實。
司柏長教她的那點東西未必是酒鬼的對手。
楚梵音能屈能伸,知道硬剛拼不過,也不打算硬拼。
她又連著後退好幾步,推到路燈下,算是與酒鬼拉開了距離。
可就是路燈清冷的光照在她的臉上,讓酒鬼看清她長什麼樣子,腦袋裡的骯髒想法加重。
酒鬼又朝她走來,楚梵音轉頭就跑。
楚梵音邊跑邊往後看了眼,酒鬼對她窮追不捨,她心嚇的都懸在嗓子眼處。
她不能被酒鬼抓住,抓到會死的。
倏地,酒鬼朝她扔石頭,楚梵音第一顆小石子砸動。
小石子雖然不大,但是落在她後背也是痛的。
對此,楚梵音只能加快速度跑,不斷加快速度。
倏地,她看見前面有條巷子,死馬當作活馬醫的跑進去。
跑進去,楚梵音沒想到自己運氣那麼差,居然是一條死路。
她立刻調轉方向往回跑,酒鬼已經追上來。
酒鬼摩拳擦掌,淫蕩的眼神落在她身上,讓楚梵音覺得噁心。
隨著酒鬼的不斷靠近,楚梵音把周圍能扔的能砸的東西全部扔過去砸過去,酒鬼力量跟她想的那般很大,那些東西都沒有傷到酒鬼。
楚梵音心灰意冷,酒鬼笑容逐漸猖狂,她聽到熟悉的嗓音。
「音音老婆。」
是司柏長!
楚梵音眼睛裡撲滅的光亮起來。
她立刻回應,還沒有喊出來,司柏長已經跑進巷子裡。
男人逆著光站在巷子口,楚梵音從未有這麼一刻覺得司柏長帥的慘絕人寰。
司柏長看見楚梵音的局勢,臉黑地不能在黑。
他衝上去,一腳踹在酒鬼的後背,將酒鬼踹倒在牆上。
酒鬼後知後覺,艱難爬起來,想回擊司柏長時,他已經失去優勢。
此時,他就像條爛狗似的任由司柏長打踹。
很快,酒鬼被司柏長打的嘴角滲出血來。
司柏長看見那血動作一停。
酒鬼以為會到此結束,心裡浮上慶幸。
轉頭,他聽到司柏長說:「音音老婆,把眼睛用我的手帕蒙上。」
接下來的畫面太血腥,他怕嚇著他的寶貝。
楚梵音接住司柏長扔過來的手帕,聽話地將手帕捂住自己眼睛。
瞬間,她的世界陷入黑暗,不過,這次她黑暗的世界裡可以聽到男人的呼吸聲與腳腳在肉的悶聲。
對付這種爛人,司柏長都懶得自己動手。
司柏長不知道踹了多少腳,酒鬼都失去喊的力氣,司柏長冷笑一笑,一腳踩在酒鬼那玩意上。
酒鬼痛地直接一聲尖叫。
尖叫聲都要劃破巷子裡的天空。
酒鬼雙手捂著他那裡,疼地在地上滾來滾去,至此,他的酒也算是醒了,他那裡也算是廢了。
楚梵音聽著那慘不忍睹的叫聲,心裡沒有絲毫同情心。
沒有視覺,她的聽覺變得靈敏起來。
她聽到司柏長朝她走來的聲音,她剛想把手帕摘下,男人的手卻握在她的手臂上,動作強硬的不讓她帶。
楚梵音歪著頭,有些不解。
司柏長看向她懷裡睡的安生的貓,來到楚梵音身後,用自己的手代替女孩捂著手帕的那隻手。
「別看,會髒了你的眼睛。」
楚梵音心裡流過暖流。
「我帶音音老婆出去。」男人此刻的溫柔跟剛才動手打人的人,完全是天差地別。
楚梵音聽著司柏長指揮,走了兩步,後司柏長在她耳邊落下三下字。
「抱緊我。」
現在的楚梵音對司柏長完全的信任。
楚梵音轉身,雙手環住男人的腰。
男人卻帶著她的手,將她的手放在他的脖子上。
楚梵音還沒有懂,司柏長低了下腰,把她打橫抱起來。
原來,他是想抱她出來。
楚梵音想著臉貼在司柏長的胸膛上,恰好那裡是男人心臟跳動的地方。
她聽著頗有節奏的砰砰砰聲,自己的心跳竟然神奇的跟他的心跳合上拍。
男人抱著她一直走一直走。
楚梵音自己都感知到走了很遠,疑惑司柏長怎麼還不停下。
司柏長這樣抱著她,他不累嗎?
「走遠了,就放我下來吧,你會累的。」最後,還是楚梵音先出聲。
她聽到男人很淡的笑聲。
「抱著自己最重要的寶貝,怎麼會累。」
楚梵音心裡一怔,司柏長是真的把她當寶寶,不是說說玩那種。
異國他鄉,司柏長又快又及時的趕到,他沒有把她丟下不管。
楚梵音心裡暖暖的,嘴角也瀰漫出笑容。
她在笑,卻不知道司柏長心有餘悸,完全笑不出來了。
閉店後五分鐘,他坐在監控室里。
監控室內氣壓低沉,所有人都偷瞄著這個長相硬氣的亞洲人。
保安把司柏長所說的時間段調出來。
一張漂亮的美人臉出現在大家面前。
很美,美的可以讓人屏住呼吸。
視頻里,女孩望著一隻貓,後貓咪跑掉,女孩去追貓。
「把附近所有關於她的監控都調出來,一分鐘後,我要知道她在哪裡。」
男人聲音很平,卻有著不容讓人挑釁的權威在。
經理點頭去辦。
一切都來的及,他趕到的時候也……
司柏長趕到的時間不錯了,但他心裡還不滿足,他應該在快一點,在快一點。
司柏長想到,胸腔里那股氣久久不散。
他自十三歲後,去了港城寺廟修行後,沒有這麼厭惡過一個人。
楚梵音感覺司柏長抱著她走了快二十分鐘,她出聲讓司柏長放她下來。
這次,司柏長聽了。
楚梵音雙腳站在地上,摘掉男人的手帕,她看見月色下男人深沉的臉。
「音音,對不起,我沒有保護好你。」
甚至,心裡還對你起了猜忌。
楚梵音望著這個高大的男人,她深呼吸一口氣,還可以感受到男人找她的匆忙著急。
「我走丟的時候,你一定很擔心吧。」
司柏長未語,用那雙漆黑的瞳孔望著她。
彼時,兩人都身在異國他鄉,不是她土生土長的港城,也不是司柏長土生土長的京城。
是倫敦,是一個從未踏進的另一片國土。
她走失在這片國土上,男人不管怎樣都要找到她。
楚梵音伸手抱住男人,她很謝謝他,謝謝他沒有放棄找她。
一股從所未有的對司柏長的依賴在她的身體裡涌動。
司柏長伸手懷抱住女孩。
「以後再也不會這類事情。」司柏長自言自語,聲音很輕。
這句話是他對自己說的,沒打算讓楚梵音聽到。
楚梵音沒聽清,問:「你說什麼?」
司柏長側頭,親在女孩的脖頸上:「我說,我們該回家了。」
「家」這個詞觸動到楚梵音的內心。
女孩目光盈盈說了個好。
礙於楚梵音還沒有吃飯,司柏長讓餐廳把飯打包送到酒店。
女孩吃的優雅,就是動作有點慢。
但無所謂,司柏長有的是耐心陪著她。
只是,司柏長看向在旁邊喝牛奶的小貓,問:「那隻貓……」
「我要養她,她無家可歸好可憐。」
說著,楚梵音放下碗筷就要去抱小貓,司柏長伸手阻止她。
「這隻貓我讓人檢查完,在送回來。」
黑白相間意識到要跟主人分離,當下也不吃了,立刻小跑過來。
眼看黑白相間就要跑進楚梵音的懷裡,半路殺出一狠人來。
司柏長把它抱起:「檢查下。」
司柏長認定的事情是一定要做完的,楚梵音知道。
「沒有問題了一定要把她給我送回來。」楚梵音強調著,司柏長嗯一聲。
她想了下,還是不放心地又補上一句。
「就算她有問題,你也一定要給我治好她。」
司柏長淡淡看向女孩,她可真擔心,怎麼不知道擔心擔心他。
司柏長臉色稍微有些不悅,楚梵音看出來了,立刻追問:「你怎麼回事,什麼表情?」
司柏長這才反應過來,他在楚梵音跟前沒了偽裝。
像他這種人,早就習慣喜怒不形於色,可是在楚梵音面前,他自然而然恢復到小孩子心智,居然能讓她看出來他在想什麼。
不知何時,他對楚梵音就不設防。
「你要是不答應,今晚你就去睡……」
「對一隻貓比對我還要好,在音音心裡,老公難道還不如一隻貓?」
楚梵音一愣,隨後臉色古怪地看向男人。
「司柏長,你不會跟一隻貓也要吃醋不?」
黑白相間聽見,占有欲極強地在女孩懷裡地打滾。
司柏長注意到小貓動作,手控制不住朝小貓伸過去。
楚梵音連忙護著,臉上露出甜美笑容,心想,自己可真招人喜歡。
「一隻貓就差點把老婆拐走,我難道不應該防著嗎?」
是哦,楚梵音也覺得自己挺沒有定力的。
「司柏長,你要答應我。」女孩聲音里有軟音了。
司柏長嘆氣:「答應你,放心吧,我會把貓給你送回來的。」
楚梵音學著司柏長把話錄下來,才把貓送給他。
被錄完音的司柏長:「…………」
好的是一點都不學,壞的不用教一看就會。
夜晚,兩人躺在床上,促進夫妻和諧運動礙於女孩被嚇著了,司柏長就單純抱著她,手像老人哄小孩入睡一般,輕輕拍著她的後背。
楚梵音不知怎麼想到在餐廳說的話。
司柏長在床上也很適噹噹daddy,她的一切床上本領都是司柏長教導的。
楚梵音想著,冷不丁,聽到司柏長說:「音音寶寶,明天拍攝完,我帶你去蘭貝斯橋玩。」
楚梵音眼睛一下就亮了。
他居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