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梁穆思手不斷捏著楚梵音胳膊上的小肉,目光不斷示意著楚梵音找藉口下車。
能找藉口,她早就找到了,何必來接她。
楚梵音抿唇,露出無能為力的笑。
但是,梁穆思來了,今晚她可以跟思思一起睡了。
楚梵音想到這裡,心情頗好,手攬住梁穆思胳膊,兩人距離加近。
司柏長微抬頭,看到車鏡里兩人的小動作,渾身散發的氣息更加冷霖。
楚梵音這個沒心的,沒有感覺出來,梁穆思卻感覺出來。
梁穆思知道自己搶了司董的老婆,司董在不悅,她手推了下楚梵音的胳膊,試圖跟楚梵音拉出距離來。
可是剛拉開一點距離,楚梵音不滿,又主動貼上去。
司柏長臉上表情又沉了點,梁穆思掙扎無果,覺得今晚的她岌岌可危,怕是要去餵鬼。
車行駛進司宅的車庫,梁穆思下車,看著車庫裡上百輛高奢豪車,感嘆著司家的闊氣。
「今晚司家哪裡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請梁小姐見諒。」司柏長長的高,說話間自有一股王者風範。
梁穆思哪裡敢說司家招待不好,連忙搖頭:「其實司董過於客氣,我住酒店就可以。」
「我今晚去住酒店也可以。」
她話還沒有落地,楚梵音抓住她胳膊,語氣撒著嬌:「你怎麼可以去住酒店,司家現在是我家,你來當然是住我家。」
楚梵音笑著,梁穆思感覺到一陣惡寒。
楚梵音不會這麼好心,她想的分明是一個都不能跑。
她被嚇死前還要拉一個墊背的來。
「音音說的對。」
梁穆思還想進行最後掙扎,陡然聽到這句話,知道掙扎無果。
一頓晚飯吃的,三人各懷鬼胎。
吃完飯,梁穆思不打擾小情侶,準備叫傭人過來,帶領她去她的房間,楚梵音又湊到她跟前:「思思,今天晚上我跟你一起睡。」
梁穆思還沒有回答,就感受到司柏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她哪裡敢應。
「思思,我怕你晚上一個人睡,害怕。」
楚梵音還要往梁穆思身上貼,後脖頸被司柏長抓住,往司柏長方向拉。
「梁小姐一路舟車勞頓,該累了,你就別給梁小姐添麻煩了。」
楚梵音抬頭,跟司柏長眼神對上。
霎那間,她明白,司柏長這是要晚上繼續和她睡。
「或者說,是嫌我的床還不夠大不夠軟?」
楚梵音:!!!!
他怎麼可以當著思思面說這個!
楚梵音的臉全是震驚!
梁穆思則來了興趣。
楚梵音怕司柏長還說出什麼令人羞的話,不敢在纏著梁穆思。
晚上,都躺在床上的楚梵音還是不死心,她趁著司柏長去洗澡的間隙,給梁穆思發消息。
【你都不跟我一起睡,把我丟給臭男人!】
【你家男人很兇,我打不過。】
要她有什麼用!
楚梵音放下手機,平躺下來,翻來覆去不死心。
她不能就這麼跟司柏長睡了。
楚梵音起身,打開房門,她不信,昨晚看見的是鬼。
她剛邁出房門一步,倏地,她又看見昨晚飄來飄去的白影,尖叫出聲,跑回去。
剛好司柏長洗完澡出來,她直接躥到司柏長身上。
「有鬼,真的有鬼!」
楚梵音臉緊緊埋在司柏長的懷裡。
司柏長往外看了眼,看見摘掉頭套的小男孩無辜看著他們。
司柏長擺手,示意小男孩快走。
小男孩沒有明白,他爸爸見狀會心一笑。
「別耽誤二叔跟二嫂。」
小男孩臉上露出欣喜,那就是他的二嫂嗎!
「他們走了。」司柏長手拍著女孩的後背,輕聲安撫。
不是,司柏長說的這麼淡定嗎?
「你家鬧鬼是常態嗎?」
這個宅子她是一點都住下去了。
楚梵音腿往下一伸,想從司柏長身上下來,司柏長雙臂架在她的大腿上,強勢地不許她下來。
「有沒有跟你說,在我身邊,神鬼不近。」
男人聲音強勢,動作也是果斷,直接就著這個姿勢,把她放倒在床上。
「楚梵音,你可以把司柏長當作你的神。」
「司柏長只護你。」
楚梵音瞳孔放大,唇就被人親吻上。
——
翌日,楚梵音醒來,身邊的位置已經空了。
司柏長有晨跑的習慣,她知道。
她先是給梁穆思發消息,梁穆思沒有回她,她就知道梁穆思睡得香呢。
【醒了來吃早飯。】
楚梵音在家有不吃早飯的習慣,長時間的熬夜讓她早上醒不過來,但是她什麼時候醒來,廚房裡都為她備著粥飯。
她以為她到司家過的生活是一樣的,顯然,她太相信狗男人了。
來司家兩天,她吃了兩天的早飯。
「今天想去哪裡玩?」男人人模狗樣地問。
楚梵音冷哼一聲:「我說去哪裡就去哪裡嗎?」
司柏長停頓一下,不是,他有要去的地方。
他看向女孩,想到昨天女孩處處跟他作對。
她對他的經歷不感興趣。
或者說,她對他的世界沒興趣。
但是,他一定要把她拉入他的世界。
「音音,今日行程定了,無法變更。」
楚梵音皺眉,司柏長以前不是這樣。
最後,楚梵音僵持不過司柏長,就把梁穆思拉上。
梁穆思上車那一瞬,真的很想死。
「今天比昨天熱,先喝點酸梅汁。」
冰冰涼涼的酸梅汁入肚,梁穆思昏昏欲睡的腦袋徹底清醒過來。
楚梵音不喝,直接把酸梅汁往旁邊推了推。
女孩在跟他鬧脾氣,他知道。
司柏長又把酸梅汁推了回來,那樣子是一定要楚梵音喝下去。
楚梵音脾氣上來了,不喝。
梁穆思察覺到不對勁,只想把自己隱身。
「喝了對你的身體好。」
京城的天氣不亞於港城,楚梵音到第一天就感受出來。
「是你求我,讓我喝的。」楚梵音強調著。
司柏長好脾氣哄著:「嗯,求你。」
楚梵音不情不願端起來,喝了一小口氣。
酸酸甜甜的味道,進入身體的確很舒服。
楚梵音喝了幾口,放回去,即使心裡愉悅了,表面上依舊冷著臉。
楚梵音自己沒發現,自從跟司柏長在一起,她的臉比之前變得圓潤,身體也在變好。
車到達附一中。
楚梵音看見第一中學四個字,直接笑出聲來,又來參觀學校。
「京城是有什麼高級教育手法嗎?」
楚梵音疑惑地問出來。
司柏長斂下眼眸:「這是我的初中。」
楚梵音沒懂,依舊諸多挑刺般,參觀完司柏長的初中。
司柏長還想安排去高中,天突然下去。
突如其來的雨,把人搞的猝不及防。
楚梵音對雨的發怵是從心底散發出來的,每逢雨天,她必生病。
她正想著,倏地,男人的襯衫外套落在她身上。
「別動,他們會過來接我們。」
十輛黑色京A的車停過來,雨水滴在透明傘面上,石板路上有著水坑。
楚梵音皺眉,她今天穿著漂亮的長裙,要是走過去,怕會被水坑弄濕。
她不喜歡,裙擺黏膩膩粘在腿上。
楚梵音抿唇,梁穆思看出大小姐的公主病犯了,剛準備讓司柏長幫她一下。
可是她還沒有說,她看見司柏長直接把楚梵音打橫抱起來。
周圍這麼多人,初中生還在上著課,她拍了下司柏長的胸膛,示意司柏長放她下來。
她心裡做好走過去的準備了。
「不怕把裙擺弄濕了?」
楚梵音掙扎的動作一頓。
「抱好。」
楚梵音感覺到男人抱她的手臂充滿力量感,想到昨夜男人跟她說的話。
司柏長只護你。
司柏長抱著她,一路來到車內,她的裙擺沒有沾染一處,梁穆思則慘多了。
「接下來你們去玩,我回去換衣服。」
梁穆思找到藉口開溜,楚梵音點頭。
但是她總覺得梁穆思是故意把衣服弄濕的。
苦於她沒有證據。
梁穆思上另外一輛車,回楚梵音方向看了眼。
男人怕她著涼,正細心調著車內溫度。
——
外面的雨一時不見停,楚梵音找了一部老舊的電影看著。
看著看著,眼睛不自覺閉上。
等她再次醒來,身上椅子放平,頭後放著枕頭,身上蓋著薄毯。
不用想,是司柏長給她蓋上的。
她側目,看見男人身體坐的筆直,雙腿上放著筆記本電腦,目光凝視著屏幕。
他真的很忙。
他也是百忙之中抽出這兩天的時間來陪她。
一瞬間,楚梵音不想跟司柏長計較了。
楚梵音側個身,掏出手機,跟梁穆思聊起天來。
【司柏長在辦公。】
梁穆思:【我真懷疑他不是想當你老公,是想當你daddy】
楚梵音:【…………】
別說,真的有這種感覺。
她爸恐怕都不能如此包容她。
昨天到今天,她走路的時間很短,大部分都在司柏長身上。
出梵音被會議驚呆了。
梁穆思又發來信息。
【司柏長這麼黏著你,我們怎麼去看男模,一次票很貴的!】
【後天就到期了!】
楚梵音心裡也想去。
「醒了?」
她跟梁穆思聊地太投入,以至於都忘記司柏長。
司柏長的聲音一下把她拽回來,她第一反應就是掐滅手機。
「嗯。」楚梵音心虛時格外乖順。
司柏長聽到她發啞的聲音,把他旁邊放的溫水遞給她。
司柏長把她照顧地太好,以至於她想都沒想,直接就著司柏長的手,喝著水。
司柏長拿著杯子的手一頓。
「司柏長,你手有點遠。」
女孩嬌嗔的聲音傳入聽筒,司柏長眼神變得晦澀,把手往前伸了一下。
楚梵音喝完,擺擺手,讓司柏長把水端走,自己則慵懶的躺下來。
「司董,司董。」林特助的聲音在耳機里響起來,司柏長眨了下眼睛,剛準備回話,聽見女孩吩咐的嗓音。
「司柏長,我冷,你把空調再調高一點。」
吩咐地理所應答。
「好。」
空調調高后,楚梵音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刷著手機,外面的雨稀稀拉拉的下著,但沒有人管它。
司柏長平靜地聽著大家的匯報,偶爾回應一兩句話。
楚梵音不知道司柏長在開會,以為他是在看文件,導致司柏長每說一句話,她就古怪看一眼司柏長。
終於,司柏長又說了一句之後,楚梵音忍不住道:「司柏長,你別出聲。」
視頻會議里的人都頓住,新夫人聽上去很不好伺候。
都這樣了,司董不會再忍了吧。
楚梵音沒聽到司柏長回話,拿腳踢了下司柏長的身體。
她的鞋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司柏長褪下,是以,視頻里大家都清晰看見女孩的小白襪踢在男人的胳膊上。
頓時,整個會議室里的人都屏住呼吸。
完蛋了,男人怎麼能忍受自己被踢,還是在這麼多人面前。
他們都看見司柏長垂下頭,他們知道,這是司柏長生氣的前兆。
等了十秒鐘,大家只聽到無奈的嘆息聲。
「音音,我在開會。」男人的手落在女孩的白襪上,使勁捏了下以作為懲戒,「想玩的話,等我開完會,陪你玩。」
什麼!
楚梵音立刻就往回收腳,但是男人捏緊她的腳踝,不讓她後退。
「不喜歡踢我了嗎?」司柏長又自己使勁讓楚梵音的腳踢在他的胳膊上。
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
楚梵音使了點緊,把腿往回收。
「那你回家在踩我好嗎?」司柏長的聲音帶了祈求。
會議里的眾人一邊不敢聽,好怕司董把他們滅口;一邊又都豎著耳朵聽,司董私下居然是抖M屬性!
楚梵音急忙點頭,她再不點頭,不知道他還能說出什麼震驚的話來。
司柏長放開她,冷冰冰說了句「繼續」。
會議里的人瞬間收起八卦的心,開始新一輪的融資會議。
冗長的會議,讓楚梵音感覺無聊,她目光投射到窗外,窗外的雨隨著風斜斜打在窗戶上。
京城是多雨的季節嗎?
梁穆思又發來消息,問她明天能不能去。
她知道梁穆思急,她也著急。
可是司柏長看她真的很嚴格,要不,明天找人上演一場綁架案吧。
楚梵音腦洞大開,司柏長的會議終於結束,嘆了一口氣。
「怎麼了?」楚梵音難得關心他。
司柏長眼波里起著不舍的依戀:「他們讓我明天出差。」
楚梵音心裡驚喜,面上卻是虛情假意:「那可真是太不幸了。」
太好了!
可以去看男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