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二十多輛黑車圍住她

  港大導演系教室內,楚梵音在看畫面里男女主相擁的場景。

  她不知道她在看畫面,旁邊的人在看她。

  她的容貌、身材更像是電影裡的女主角,也更像是活躍在娛樂圈內的頂流女明星。

  可惜,楚梵音不進娛樂圈,選擇了幕後工作。

  「悅悅,你把這個銳化再降低15度,試一下。」

  陸昭悅聽話照做,畫面的清晰度如她所想像中的重現出來。

  陸昭悅苦悶了半個月的臉露出笑意:「音音,你好棒!」

  楚梵音笑著,把位置放出來,讓陸昭悅坐下來。

  陸昭悅有條不紊推動下面的頁面幀幅,腦袋裡莫名浮現出lumos的身影來。

  每到黃昏,她坐在酒店的陽台前,望著落日,lumos就坐在她的旁邊,處理他的工作文件。

  有時候她還取笑這麼忙還出來玩什麼,lumos目光只落在她身上不語。

  很多時候,lumos都只是用他那雙漆黑的瞳孔望著她,試圖把她引進她的世界裡。

  那晚,在酒精的作用下,她放縱自己親上去,兩人糾纏在一起時,她感受到快樂。

  人活著不就是為了快樂嗎!

  況且lumos也是快樂的。

  回憶著,那夜的場景漸漸又清晰起來。

  男人沉重的呼吸聲在耳畔作響,吻到激烈時,她會壞心地咬住他的舌尖,男人不惱,只是圈著她腰身的鐵臂更加滾燙,似乎要把她整個人點燃。

  幸好,兩人並沒有失了最後分寸,所有的動作都停在最後一刻。

  突然,楚梵音感覺自己大腿深處在發燙,lumos應該沒有看見吧。

  「想什麼呢,這麼出神?」章霖拍了下她的後背,把她整個人拍醒過來。

  楚梵音看見章霖,把關於lumos的記憶全部壓下去。

  不可以再想了,以後也不會再有關係。

  「沒想什麼。」楚梵音看著全身打扮華麗的章霖,問道,「你這是孔雀開屏?」

  章霖眼睛一喜,以為楚梵音終於看出他對她的心思,故作深沉道:「你看出來了?」

  「你喜歡誰啊?」

  章霖臉一黑,合著還沒有看出來。

  章霖哀怨地看向她,楚梵音不懂這是怎麼了,章霖手機響起來,他看了眼走到旁邊小聲接起來。

  陸昭悅那邊在找章霖,楚梵音見章霖接電話,走過去想提醒他,不曾想聽到章霖煩躁的語氣。

  「媽,你別給我安排相親,你怎麼這樣,我還小好不。」

  章霖也被家裡逼著相親啊,竟然都是天涯淪落人。

  倏地,一個從未有過的想法在她腦海里冒出來。

  等章霖掛斷電話,回頭看見楚梵音在,他心裡著急,不知道楚梵音聽到多少,別誤會他有女朋友。

  「我跟你商量件事成嗎?」章霖剛準備開口,楚梵音先開口,讓章霖心七上不下。

  章霖點頭,楚梵音一臉笑意靠近他。

  女孩帶笑的臉頃刻在他跟前放大好幾倍,他差點沒有穩住心跳。

  她知不知道她自己有多漂亮!

  「你家裡催你結婚,我家裡也在催我結婚,我們假結婚,滿足雙方父母需求,你能接受嗎?」

  章霖不敢相信自己耳朵,這對他來說可是天上掉餡餅,完全不用商量。

  章霖高興地有些忘乎所以,表情失控,以至於讓楚梵音認為他不同意。

  「你不同意也沒事,我再去找別人…………」

  楚梵音還沒有說完,章霖打斷她:「我同意。」

  「我們什麼時候登記比較好呢?」

  明天就是五月二十號,之前港城影視向她發出邀約,而且還需要回家拿一下她的證件,她想得是儘快越好。

  「你什麼時候有時間?」楚梵音在敲章霖的時間。

  章霖沒脾氣地回:「看你,我任何時間都可以。」

  楚梵音思考下道:「那就定在後天,明天我參加完港城影視,回趟家拿證件,後天直接婚姻登記處見。」

  章霖激動不已。

  陸昭悅叫不動章霖,自己走過來,聽到楚梵音的話,嘴巴震驚地微微張大。

  「音音,你想好了嗎?」

  結婚怎麼也是人生大事,就這麼草率的定下來了?

  陸昭悅看了眼章霖,她知道章霖出身在豪門世家,全港城最好吃的張記飯館就是他家的,嫁給他是不錯選擇,但是章霖還是小男孩,能扛得起成為丈夫的重擔嗎?

  楚梵音對著章霖笑了下,拉著陸昭悅走了。

  一直走到教室,楚梵音語重心長道:「我知道,我也知道我不喜歡章霖,但是我現在急需一個丈夫,不然爸媽就把我嫁到京城了。」

  陸昭悅懵了,京城誒,也太遠了吧。

  也突然明白為什麼楚梵音逃婚,為什麼這麼急匆匆定下來。

  或許章霖在現階段來看,是楚梵音最好的選擇,他們怎麼也是做了四年的好友。

  這件事就這樣敲定下來了。

  —

  某私家會館內,司柏長背躺在床上,以前光潔的後背有了青灰色的梵文紋身。

  在刺青師收筆的那一刻,一整個《觀音咒》栩栩如生展現在他的後背。

  「司先生,接下來三天不要碰水,如果有任何不舒服,請隨時聯繫我。」刺青師做著最後叮囑,司柏長「嗯」一聲,拿起放在旁邊的的薄衫套上來。

  余聞杭見刺青師出來,他激動地快速走進來。

  「我來看看你最後成品。」他們這些人,每一個舉動都受著家族約束,也就司柏長敢忤逆司家家規,在後背紋身。

  不過,現在一整個司家還不是司柏長一人說了算。

  司柏長坐在純手工紅檀木編制的椅子上,喝著茶。

  他穿著一條純麻質地的灰青色長褲,外披的薄衫長度到他小肚邊,乍看宛若出世的高僧,只是高僧不會隨意裸露自己的腹肌。

  余聞杭看那塊塊分明又超結實的腹肌,想到一個星期前接到他,他上面遍布的曖昧紅痕。

  老婆沒追到,還讓人家玩了。

  嘖!

  縱使是司柏長,也難過美人關。

  回來後,司柏長沒有去找人,而是重金去請刺青師,讓人刺了這《觀音咒》的梵文。

  「你接下來打算做什麼?」余聞杭問。

  司柏長站起來,來到落地窗,手把玩著龍紋手串,目光透過窗戶投射出去,隱藏在薄衫後的梵文若隱若現。

  楚梵音現在在的話,會發現司柏長跟她夢裡的男人身材一模一樣。

  「去參加港城影視。」

  —

  港產影視正式開始,是在晚上七點,到時候現場直播,四點安排各位嘉賓入場。

  楚梵音選了一條黃色抹胸禮服,也特意去做了妝造。

  她到現場後,看著百花齊放爭艷的女明星,她不想走紅毯,想從旁邊側門進去,卻被禮儀小姐攔住。

  活動方安排她和一個三線女明星一起走。

  三線女明星趾高氣揚,她還沒有進房間,聽到女明星在抱怨她為什麼要和一個沒名氣的新人導演一起走,簡直浪費機會。

  楚梵音猶豫要不要進,禮儀小姐一個勁的拉她進來。

  她一進去,忙碌的休息室不約而同停下來,進來的女孩子好像盛開的黃玫瑰,美艷絕倫。

  楚梵音找了個地方坐下,安安靜靜等著她的出場。

  整個房間,番位最大的就是這個三線女明星,不滿楚梵音比她漂亮,故意捏著嗓子問她經紀人:「這誰啊?」

  暗諷楚梵音怎麼連個經紀人都沒有,怪窮酸的。

  楚梵音懶得搭理這些明星,她的經紀人也不知道,只希望小祖宗不要再說。

  三線女明星看不起人似得重重朝她哼了一聲。

  楚梵音忍不了了,站起來,走到三線女明星跟前,溫柔地說:「你再說,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

  一整個屋子的女人都安靜了,還沒有女人敢這麼說。

  三線女明星自然不服,剛要出聲,禮儀小姐進來請她倆上台。

  三線女明星知道她就是那個沒什麼名氣的新人作者,更加看不起她。

  _

  檯面上,楚梵音第一次體會到女人的變臉速度能有多快,三線女明星各種對她露著笑,還說希望能有機會與她合作。

  楚梵音冷笑沒有接,直接讓場面僵在那裡,主持人趕緊打著圓場,等著流程結束,楚梵音提著裙擺離開。

  她不知道她同步就上了熱搜。

  #又美又不好惹的女導演#

  來到內場,內場的位置都是按照娛內的咖位防止,三線女明星找到自己位置後,率先坐下來,想那個女導演位置估計很靠後了。

  她真不懂,新人來出這個頭幹什麼。

  在她的猜想下,楚梵音坐在第二排,在她的前面的前面。

  她被震驚到。

  楚梵音也沒想到自己會做到第二排。

  頒獎典禮晚上七點開始,過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楚梵音餘光看見她左前方有一道熟悉的身影。

  她盯目細看,起初燈光還暗,她看不清楚,直到一道舞台的光打過來,lumos的身影赫然出現在她眼前。

  她愣住,當場想提著裙擺跑。

  她雖然沒睡lumos,但兩人那晚太瘋狂,弄得也差不多。

  她想了下,覺得自己獲獎的可能性也不大,在lumos沒看見她之前,還是走吧。

  想著,就微微彎腰,想要從後面溜走,舞台的燈光打過來,直直落在她身上。

  同時,主持人高亢宣布著新人最佳導演獎是——

  往生。

  眾人拍手鼓掌,楚梵音又喜又慌,全場人的目光投射過來,lumos的目光自然也看過來。

  當lumos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時,她感覺其他人目光都消隱了,只剩下lumos。

  主持人在邀請她上台領獎,她臉上笑容僵得不行,提著裙擺往台上走。

  從台上到台下,她根本聽不到主持人聲音,身上全是lumos的目光。

  期間,她小心翼翼跟他對視一眼,又飛快移走目光。

  lumos的目光好可怕。

  三線女明星沒想到她會獲得最佳導演獎,一個新人第一個作品獲得如此成就,往後她的作品怕是大家都搶著拍,霎那間,三線女明星恨不得拍死之前的自己。

  楚梵音下台後,趁著大家不注意,偷溜出來,剛準備走,身後響起熟悉的聲音。

  「音音,你這是要去哪裡?」

  楚梵音不敢回頭,還在走,走著走著便成跑。

  但是她再怎麼跑都跑不過一位成熟男性,司柏長拽住她的手臂,楚梵音腳尖狠狠踩在他的皮鞋上。

  司柏長吃痛放開她,楚梵音跑地更快。

  女孩是用了全力,司柏長疼地在原地跳了幾下,看著女孩慌張背影,無奈笑了下,敢親不敢認,不管你敢不敢都要認。

  經過與司柏長的見面,楚梵音心裡更加不安,連夜回家拿了證件。

  此時,家裡人都認為音音回家拿證件是為了跟司柏長見面,畢竟兩人培養出感情。

  楚梵音太慌張,沒有多想她為什麼會如此順利拿到證件。

  第二天,她換了白色連衣裙,出門。

  她前腳剛出門,司柏長後腳前來拜訪。

  一陣寒暄過來,司柏長問楚梵音去想,華亭之疑惑道:「音音跟我們要了證件,不是跟你去結婚嗎?」

  司柏長頓時反應過來,說了聲抱歉,快速離開。

  那天早上,他醒來,身邊早就沒有昨夜纏著他要親親的女孩,一開始,他以為女孩在洗漱,後來他把整間房子找遍都沒有看見她。

  他立刻穿衣來到酒店大廳前,調查錄像,發現她早上七點就走了,是一輛黑色路虎接的她。

  合著她早就算好今早離開,昨晚故意親他。

  司柏長身上藏著一股怒氣,等他再次回到房間,看見床頭上壓著的五十,活生生被氣笑了。

  他居然只值五十,還能在便宜點嗎!

  之後,他派人調查那輛路虎,知道路虎的主人是章霖,更加知道章霖就是在郵輪上給她打電話的人。

  也知道她回到學校。

  學校,她是跑不掉的。

  章霖喜歡她,是個男人就能看出來,楚梵音要是跟他在一起早就在一起了,司柏長清楚知道楚梵音不喜歡他。

  他便用了一周的時間去紋觀音咒。

  他閉眼,腦海里全是女孩白皙的大腿根處的小觀音刺身。

  禁忌又魅惑。

  他這麼長時間不出手,不代表他永遠不出手,今天他就是來正式提親,可沒想到撲了空。

  「給我全面堵住婚姻登記口的所有入口!」司柏長冷冷放下話,保鏢們傾盆而出。

  楚梵音跟章霖到達婚姻登記口,剛準備進入,就被二十多輛黑車攔住。

  緊接著,楚梵音看見從車上緩緩下來的男人。

  「音音,你想跟誰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