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沈空的話後,我臉色微微一變。【Google搜索】
這影空間還有半小時就要崩塌了嗎?
「那我應該怎麼做?」我連忙問道。
沈空沒有多說什麼,而是伸手一吸,將魂歸爆出來的裝備——地上九頭蛇拐杖給吸了過來。
哦現在或許不應該叫九頭蛇拐杖了,因為九頭蛇已經碎了,現在這個拐杖就是普通的拐杖。
當然,說普通其實也不普通,因為這拐杖是有傳送功能的。
沈空將拐杖遞給了我,對我說道:「魂歸的這個拐杖,傳送能力很強,而且沒有任何的限制,一次能傳送個百十來萬人不成問題。你現在的任務,就是迅速集結帝城人,帶他們回去。」
「我明白了。」我接過了拐杖,問道:「那你呢?」
「我?」沈空灑脫一笑道:「我就先回去了唄,這麼簡單的事情,你一個人就能解決吧,何況有我沒我都一樣。」
「那倒是。」我點了點頭,遲疑了片刻後,忍不住問出了心中的疑問:「沈空,你為什麼要幫我?」
「為了復仇啊,沒有你我也殺不死魂歸。」沈空言簡意賅地道。
「之前那個紙條不是你給我的麼?」我問。
「啊,你說那個啊,那確實是我的。」沈空撓了撓頭道:「怎麼說呢如果你非要我說個理由出來的話,那就是沒有理由。」
「幫自家的師弟,還需要什麼理由嗎?」
望著微微發愣的我,沈空拍了拍我的肩膀,笑嘻嘻地道:「小師弟,拯救眾生的任務就交給你了,師兄先走一步了。」
「拜拜!」
話音落下,沈空便是催動了耳環的傳送功能,迅速離開了這裡。
「真是個捉摸不透的人」心裡嘀咕了一句後,我看了一眼周圍愈來愈多的空間裂縫,心知時間緊迫的我拖著已經快到極限的身軀,身形一閃便是回到了帝城。
見我過來,許多人都圍了上來。
「葉炎,你沒事吧?!」
我當然有事!
現在的我早就已經透支到極限了,要不是還有必須完成的任務在身,我恨不得躺在地上一睡不起。
「沒啥事,先別說這個了,大家幫我把帝城的人都聚到一塊,我們一會就離開這裡。」我言簡意賅地道。
聽我說能離開此地,眾人頓時眼前一亮,旋即紛紛動身去按照我的要求去做,而這時遠處剛結束戰鬥的左崇花也回到了帝城。
見左崇花到來,我連忙對她說道。
「小左,這個拐杖你拿著。」
左崇花頓時一怔道:「這是什麼?」
「這是有傳送功能的拐杖。」我將沈空告訴我的話,原封不動的傳達給了左崇花,一字一頓地道:「我說的這些,你聽明白了嗎?」
「呃我明白了。」左崇花點了點頭,再一看我,只見我已經眼前一黑暈了過去,只有還處於幼年形態的葉雨幽還清醒著。
兩女相視片刻,表情皆是無比複雜,似是有無數的話想說。
「小左,有什麼事,等我們回去以後再說吧。」沉默了半晌後,葉雨幽率先打破了沉默,緩緩道:「先把正事辦了。」
「好。」左崇花點了點頭。
炎夏,真正的帝城。
六月正是下雨的季節,此刻空無一人的帝城內,雨水淅淅瀝瀝的落下,令已經有些炎熱的帝城增添了幾分涼爽。
在帝城六中附近,已經有一個小指肚那般深的積水中,有人步履蹣跚的在上面踩過,除了不斷濺起落下的積水以外,還有不斷落下的鮮血,這一滴滴的鮮血濺起了血花,染紅了積水。
往上看去,發現這個身影的主人,正是剛從影空間回來的沈空。
只不過,此刻的沈空完全沒有他剛才所說的那麼好,他的眼睛鼻子嘴巴耳朵都在流血,臉上幾乎是血紅一片。
**上的傷其實不算什麼,真正的問題是靈魂。
若是有強者在帝城的話,便會震驚的發現,眼前的沈空體內已經沒有靈魂了,因為他的靈魂已經碎了。
按道理講,他現在基本上和死人無疑了。
顯然,沈空剛才對我說的話,都是謊話,他並沒有抹除掉靈魂鎖,這意味著他確實是要死了。
至於為什麼騙我,大概是因為不想在我這個做師弟的面前落活了。
從可兒死去的那一刻起,他沈空就死了,一直以來他都是如同行屍走肉一般活著,唯一的動力就是仇恨。
一開始他恨鬼師,後來他恨不作為的人類,以至於叛出師門不惜於人類為敵,但後來隨著炎夏率先開始對抗鬼師,沈空發現自己已經沒有再恨下去的理由了。
因為沈空也逐漸發現,這世上其實沒有那麼多對錯,而是有許多無能為力的無奈,所以他也沒那麼恨了。
於是,沈空的恨,就轉向了鬼師,或者說——魂歸,因為魂歸正是當年害死他最心愛之人的罪魁禍首!
將魂歸殺了之後,他的心愿已了,他現在只求一個解脫。
我們不知道沈空在靈魂破碎之後,是以一個怎樣的意志力,強行支撐到現在的,但不可否認的是,他確實做到了。
此刻,已經快要燈盡油枯的沈空,終於是邁著沉重的腳步,走到了帝城六中的校門門口。
因為帝城人都被傳送走了,此刻校園裡空無一人,沈空望著這眼前這熟悉的一切,眼中有著追憶之色浮現。
「可兒我們回家了。」
在輕輕呢喃了一句後,沈空伸出顫抖的手,從自己的領口中拽出來一個項鍊,在項鍊的下端連接著一張照片,照片中略顯青澀的少男少女露出了燦爛的笑,滿滿的青春和幸福。
沈空就這麼看著照片,嘴角露出了苦澀笑容,流著血的眼中再度擠出了渾濁的淚水,他好想回到從前,陪伴著自己心愛的人。
但這些,註定是奢望了。
「可兒,我好想你,我來找你了」
懷著無盡的眷戀說出這句話後,沈空眼中的生機逐漸流失,他靠在了學校大門旁的牆壁上,在雨水的沖刷下,他手裡至死捏著那張滿載著回憶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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