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荊。閱讀��簡繁忽然衝著路荊方向喊。
這次,簡繁說得大聲,所有人都看向了簡繁。
「果子是子彈,朝火燒雲那邊打!」簡繁無法在此刻和路荊解釋太多,只能直接告訴路荊要怎麼做。
路荊聽到了簡繁的話,其他人自然也聽到了。
他們都愣了一下。
那個不知名的果子,是子彈?
怎麼可能?
所有人都覺得不可思議,但簡繁卻無比肯定自己的猜測,秦南的方法沒有錯,錯的是用的物體。
子彈能殺兔子,但是打開那條離開的路,是果子。
這是一個遊戲,但並不是吃雞遊戲,它的最後目的,也不是殺盡所有敵人後才能離開,這些槍,除了讓他們和敵人發生對抗之外,還有它存在的很重要的一個必要性。
想要離開這個世界,槍,是必須的道具之一。
不得不說,如果沒有路荊,這個世界,對他們而言,即便知道了答案,恐怕也很難完成,畢竟,這槍,他們怕是打不出去。
死亡之境對於齊淑萍的惡意,完完整整地在這一點上流露出來。
它不想讓齊淑萍離開,但它似乎又無法完全切斷一切生路,所以,它選擇了一個極為為難人的世界,可惜的是,死亡之境似乎腦子沒有那麼聰明,沒有把其他玩家的數據統計到一起。
他們忽略了路荊這個存在。
也是,如果沒有秦維易帶著路荊,就路荊這樣的,就算他武力值再高,也不可能走到現在。
路荊可不管可不可能,簡繁既然衝著他吼了,那麼他就信簡繁一回。
上個世界,他也覺得快要死了,不也是簡繁他突然破解了世界,將他們救了出來嗎?這一次,他還是選擇相信。
何況,路荊也沒有其他法子。
他支撐不了多久,如果簡繁的這個法子是正確的,那麼,一切就將會結束。
路荊朝著外頭砰砰砰又是幾槍,將裡頭的子彈全部打完,隨後趕緊從背包里掏出了紅色果子,幾乎毫不猶豫,直接上手將那幾顆果子裝進了彈夾中。
路荊的動作很快。
他幾乎毫不猶豫,手上動作飛快,裝完果子後,立刻調轉方向,將槍口對準了天邊的火燒雲。
「砰,砰,砰。」
路荊一連發了三槍。
路荊手中的槍,將紅色果子打了出去,與此同時,敵人的子彈也朝著路荊這邊射來。
這一次,敵人對準了路荊的腦袋。
秦維易一下子屏住了呼吸。
如果簡繁失算,那麼——路荊會沒命。
這是一場豪賭。
秦維易轉頭,看向了果子射出的方向。
果子直直地朝著天邊的火燒雲而去。
但是,它們離天邊太遠了,果子的確飛出了老遠,但是離火燒雲還是有很長一段距離,眼看著那果子就要降落,秦維易整顆心仿佛都跌落下去。
完了。
簡繁卻沒有放棄,他依舊緊緊地盯著天邊。
就在那顆果子要掉落的時候,路荊發出的第二顆果子和第三顆果子也追了上來,就在秦維易覺得無望的那時候——
砰。
三顆果子以一個完全不可能的情況,碰撞到了一起,隨後,果子炸裂,蔓延出了一片紅霧。
紅霧直直地朝著天邊的火燒雲而去。
子彈已經到了眼前,路荊微微側過頭,他已經沒有躲避的可能,但如果秦維易能離開,那也是一件好事。
路荊笑了笑。
他其實並不怕死。
就在此時,紅霧以一種不可思議的態度,遍布了整個天空,路荊的眼前,也全部變成了紅色一片。
預想中的疼痛,並沒有降臨。
路荊愣了一下,隨後轉頭,看向秦維易幾人的方向。
也正是這一轉頭的瞬間,紅霧散去。
路荊看著眼前猛然變換的場景,愣住。
他的眼前,又是那片熟悉的白色,他們這是——回來了?
他也沒死?
路荊回過神,猛然低下頭,看向自己剛才受傷的腿,原本中了子彈的腿,此刻已經恢復如初。路荊從地上爬了起來,沒有任何的感覺。
他回來了。
秦維易也回過了神,他猛地爬起來,直接衝到了路荊的面前,一頭扎進人的懷裡,抱著路荊,哭了起來。
路荊愣了一下,隨後才回過神來,拍拍秦維易的背,笑道:「小秦,我沒事,我活得好好的呢。」
秦維易現在什麼都聽不進去,他就想抱著路荊好好地哭一回。
這是秦維易來到死亡之境後,第一次哭,他哭得就像是個孩子,不,他本來就是個孩子。
路荊微微愣了愣,隨後斂下了笑意,他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繼續拍著秦維易的背,以示安慰。
他不怕死,他更關心的是秦維易的安危。這不是因為秦維易曾經救過他的問題,而是在這麼久的相處中,兩人之間,早就已經不是簡單的報恩和被報恩的關係。
「小秦,要是咱們都回去了,你給我做乾兒子吧。」路荊忽然開口說:「我活那麼大,還是個光棍呢,討老婆我就不指望了,你給我做個乾兒子,以後給我養老送終唄。」
「你想得美。」秦維易一邊哭,一邊還不忘迴路荊。
路荊笑呵呵地:「那不想肯定沒有,總不能想都不想吧?萬一哪一天,突然就成真了呢?」
秦維易推開了路荊,嗤笑了一聲:「睡覺去吧,夢裡什麼都有。」雖然是這麼說,但秦維易沉默了一會之後,還是補充了一句:「想讓我給你養老送終,就先保證自己活下去,不然我抱著你的骨灰去孝敬嗎?」
「欸,好嘞。」路荊立刻高聲應下。
簡繁幾人也從地上爬了起來。
黃毛有些不可思議:「居然……真的回來了。」他看向簡繁,一臉佩服:「大佬牛逼。」
簡繁卻沒有心思回黃毛,他看向齊淑萍,問:「齊教授,你的積分……」
齊淑萍笑了笑,說:「夠了,我可以離開這裡了。」
這對齊淑萍來說,是一個好消息,對其他人來說,也無疑是振奮人心的。
齊淑萍的成功,意味著他們也有可能離開這裡,但是,簡繁卻並不開心,他覺得齊淑萍的笑容里,也沒有那麼開懷。
她的笑里,有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