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能做到的事情其實相當有限，不過我畢竟曾經實力強勁，所以即使是淪落到今天這種地步，對於你來說恐怕也依然是很強的助力。」
面對林御的詢問，初代目『弗洛伊德』的口氣不小，顯得十分自信。
林御聞言，也是饒有興致。
「噢，是嘛，那你倒是說來看看。」
畢竟這傢伙是『心理學會』的創建者之一，正所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既然能和『占卜師』平起平坐，當年估計已經到了『三階』或者『四階』。
更何況林御也是親自在副本中領教了一下他的可怕之處……能夠操縱上百個屍體傀儡、還能隨意修改人的記憶與認知，即使這兩個能力大打折扣，但只要依然存在，恐怕也能成為自己極大的助力。
果然，初代目『弗洛伊德』得意開口。
「你這麼聰明，恐怕已經能猜到了……在死後我能保留的能力最核心的，就是操縱殘魂與更改認知。」
「前者的能力依靠我在霧島經營多年，可以實現同時操縱一整個瘋人院傢伙的殘魂……現在如今我連屍體也被破壞，只剩下了個這麼個腦子，效果自然大打折扣。」
「如今的我依然能操縱殘魂，不過數量可能要大打折扣了……目前來說，最多只能操縱一個。」
聽到『弗洛伊德』初代目的說法，林御忍不住吐槽。
「什麼叫最多只能操縱一個……假若一個就是上限的話，你沒必要加個『最多』。」
發光的大腦快速閃爍了兩下：「你好生不給面子！」
「罷了……總之，要想讓我操縱，必須滿足以下兩個條件：首先，被操縱的傢伙得是剛死的。」
「其次，死前他的靈魂必須是殘缺狀態。」
「只有這樣，我才能利用死去的殘魂來操縱軀體。」
林御嘆了口氣：「竟然限制這麼多嗎？」
「是的，不然我幹嘛要龜縮在霧島，」初代『弗洛伊德』的大腦振振有詞，「如果我大手一揮就能把別人頃刻煉化，我不早就組建一支不死人大君直接和霧島之主開戰、甚至去挑戰絕海霧島的神明了？」
「還用得著在那整個破瘋人院？」
林御被理直氣壯的『弗洛伊德』搞得一時語塞，無奈扶額。
「你說的也有道理，來說說你的第二個能力吧。」
「這個很簡單，我能夠干擾人的認知和記憶——就是字面意思。」
初代『弗洛伊德』輕描淡寫地說道：「我可以讓人丟失最近一段時間的記憶，每次失憶都可以讓我給他植入一個潛意識……失憶的次數多了，甚至能夠讓人忘卻自己的身份。」
「當然，那是最理想的狀況……畢竟這個觸發條件很難。」
初代『弗洛伊德』說著，林御也很好奇。
「這個觸發條件是什麼？」
他也很好奇，自己怎麼在瘋人院裡反覆失憶的。
「必須是和我有直接因果關係導致對方失去意識——比如由我把對方打昏、迷暈或者催眠。」
「這是某種『因果律』性質的，這個必須是我主觀想做、且直接由我客觀達成的。」
「我可以藉助道具和外物，但是被我指使的其他人做到了這一點，就不算。」
林御愣了愣：「但你現在是個孤零零的腦子，豈不是很難做到？」
初代『弗洛伊德』的腦迴路里閃了閃光芒，沉痛開口：「正是如此……霧島瘋人院裡你很容易失憶，是因為周圍的霧氣是我親自布置下的『沉眠幻霧』、同時還有上空曾經屬於我的道具【懸日眩光】。」
「不過好在……如果是我操縱的殘魂傀儡打暈了別人，也還是作數的。」
林御聽到這裡，點點頭。
雖然苛刻，但也不是沒有可能。
「你現在能不能像是在霧島一樣，把你操縱的傢伙變成巨大的怪物？」
初代『弗洛伊德』大笑：「哈哈……想得美！」
「那是我的『心域』能力殘留，如今我就剩個腦花了，哪裡還開得出來『心域』？」
林御皺眉。
他又一次聽到了「心域」這個詞……
『占卜師』和『知更』給他解釋過，『心域』是屬於四階的能力。
但林御還是想知道具體是什麼。
「『心域』是什麼玩意兒？」
初代『弗洛伊德』倒是也不吝嗇：「若是我活著，告訴你這些是會給自己增添麻煩的……不過反正我現在都這副鬼樣子了，無所謂的。」
「如果想知道『心域』，就得從『升階』開始講起。」
「在我看來……或者說大部分四階和摸到四階門檻的玩家看來，越深入接觸『死亡遊戲』你就會發現……越到後面，這一切就越來越像遊戲。」
「進入遊戲，你獲得初始【職業能力】。」
「通過在另一個世界的活動，你獲得了『升階』的機會……一階之後，你會獲得【職業道具】——從此，即使是獲得了相同『職業』的玩家，也有了兩條不同的道路。」
「二階，你拿到的則是叫【專業道具】……這次的選擇則是有四個，組合起來，每種『職業』又進一步被劃分成了八個不同的方向。」
「而到了三階，到手的就叫【專屬道具】了……這個是每個人都不一樣的。」
「而且在此期間，你會分別獲得【社交】、【圖鑑】、【地圖】三個權限……」
「你有沒有發現一點，這個『升階』本質上是通過【道具】讓你變得越來越獨一無二——開啟『升階試煉』需要你被那些副本世界所記住，而『升階』本身也會給你越來越鮮明的個人特色。」
「同時……因為【權限】的存在、再配合上那些讓你日漸強大的【道具】，那些世界對你來說，正在變得越來越像是遊戲，你和他們交互得越多、就越『高維』……到了最後，你這個玩家仿佛就會成為……」
初代『弗洛伊德』停頓了下，林御下意識地替他說出了他沒有說完的內容。
「神明。」
「恭喜你，答對了。」
初代『弗洛伊德』說道：「等你到達『三階』後，等待你的沒有『升階試煉』，只有將你所有掌握的一切【權限】、【道具】融合，在現實與副本世界來回穿行，你對自我與世界的認知無比清晰之時，最後凝聚成的……便是『心域』。」
「『心域』，即是屬於你自己的……『神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