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手裡有林六爺的玉佩,柳文才就被門房請了進去安排在花廳等著,畢竟林六爺是出去尋人的,這人帶來了林六爺的信,搞不好有啥要緊的消息。→
下人帶著信去找管家,管家又帶著信去找管事的林家人。
花廳里的柳文才看著花廳里的擺設心裡熱極了,這就是二品大員的房子啊,其實從進門開始他就覺得自己個兒的眼睛很是不夠用。
府邸很大,雕樑畫棟的十分奢華,好多花草樹木都是他沒有見過的。
可謂是一步一景。
再看府中的下人,隨便提溜一個丫鬟出來就比大丫好看。
一個個水靈靈的跟含住露珠的鮮花一樣。
大丫說將來他會當首輔! .🅆.
二品大員的家就如此風光,若是他當上首輔那豈不是更風光?
照著大丫的說法,他當上首輔的時候還很年輕……柳文才激動地不得了,心說大丫果然旺他!
只是有些對不住六丫。
不過……他這輩子都會記住六丫的好,每年清明都會給六丫燒紙的。
柳文才美滋滋地幻想著,沒過一會兒,便有人來帶他去見林二爺。
林家的事兒都是林二爺在管,當家的爺要見他,讓他如何能不激動?
柳文才連忙整理衣冠跟著丫鬟走,這一走竟耗費了小一刻鐘,可見這府邸有多大!
柳文才心裡驚嘆了一路。→
等到被領進了門,看見博古架上塞得滿滿當當的古董玉器,珊瑚玳瑁等東西,他覺得他的呼吸都困難起來。
「秀才柳文才見過林二爺。」柳文才拱手深深地跟眼前這個矮胖矮胖的中年男人鞠了一躬。
林二爺讓他坐著說
話,柳文才忙謝過,跟著丫鬟去一旁鑲嵌了玉石的太師椅上坐下。
腚只挨了一點點的椅邊兒。
林二爺手中拿著的就是那封信。
他問柳文才:「這封信的筆跡不是我六弟的,你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柳文才不覺得信會有問題,他道:「若不是六爺親自寫的,那便是六爺身邊的人寫的,小生幫六爺找到人是真事兒,這您完全可以問六爺!」
「想來六爺也應該在來京的路上,若是二爺不相信,那便等上幾日便知小生說的是真是假。」
林二爺見他一點兒慌亂的意思都沒有,便知他說的是真的,巧了,他這位六弟的確是不學無術,他的字兒尤其難看,平日裡若是需要寫個什麼東西,都是由他身邊的人重新組織一番語言再幫他代筆。
他之所以多此一問,是因為這字兒他從未看過,這個老六,身邊的人又換了?
而且這麼私密的事情竟然敢讓新人寫!
看來等他回來之後要好好敲打敲打他才行!
「行吧,你住在何處?我讓人拿著府里的名帖名帖,帶你去……」書院而已,京城的書院多了去了,隨便給他找一家書院就成了,林二爺想。→
普通的書院看到他們府上的名貼是絕對要給面子的,塞個秀才去很容易。
而且料想此人也不敢騙他,他騙啥?
就騙一張名帖?
然後換一個書院念書的機會?
反正只有不是跟他要錢,一
切都好說!
柳文才大喜過望,連連道謝。
然而他道謝的話還沒說出來,忽然就有下人慌慌張張地闖了進來:「不好了二爺,官兵上門了!」
林二爺一驚,他驟然站了起來,正要發問,便見一隊作甲的士兵闖了進來,見東西就拿,見人就捆! .🅆.
是五成兵馬司的人。
領頭的將領請他喝了好多次花酒,每次都極盡奉承之態,諂媚得沒眼看,可這會兒……
林二爺瞪大了眼珠子,一邊兒質問一邊兒掙扎:「鄭恆,你幾個意思?」
曾經對他百般討好的人這個時候卻趾高氣昂地蔑視他道:「什麼意思,自然是奉旨抄家查辦的意思!」
說完,他俯身撿起飄落在地上的信,看了內內容之後就笑了,「你們林府還真是膽大包天!」
這可是現成的證據!
鄭恆吩咐人將屋裡的所有人都拿下,柳文才傻了,他害怕極了,也不知這林家怎麼說獲罪就獲罪了。
他連忙求饒道:「大人,我不是林家人,我只是來林家送信的!」
鄭恆揚了揚手中的信:「你是送這封信來的?你就是信中寫的柳文才?」
柳文才這會兒被嚇蒙了,根本沒反應過來,只機械地點頭。
「那就更要抓了!」鄭恆笑了笑,找到這種證據,他也是有功的。
想起林二爺平日裡跟他在一起的時候那副趾高氣昂的模樣,再看他這會兒跪在自己面前的狼狽樣子,鄭恆心中就升騰起一股子爽意來。
柳文才聞言如遭雷擊,他現在才反應過來,這信里的內容……
信里是提了他幫忙找女童的事兒……
大丫不是說他要當首輔的嗎?
他會沒事兒的,一定會沒事兒的!
只是大丫既然能夢見未來,為什麼她不知道尚書府會遭遇禍事?
柳文才直到被扔進牢房中還沒想明白。
接下來的時間才是最難熬的,他長得還算行,牢房中還有不少不知道關了多久的犯人。
這中間竟然還有兩個被判了秋後問斬的。
既然秋後就要死了,這兩人也是破罐子破摔,在牢房裡啥囂張得很,啥事兒都敢幹。
這會兒被送進來一個細皮嫩肉的年輕秀才,對他們來說無異於羊入虎口。
當天柳文才就被這兩人給糟踐了。
柳文才生不如死,可他不管什麼哭喊都沒人幫他,且引來了獄卒就是一頓打。
這個時候的柳文才後悔死了,他後悔聽大丫的話,後悔去找林六爺透露珍珍的消息,若是他沒幹這些事兒,沒進京城,就不會淪落到如今這種地步!
現在的柳文才掐死大丫的心都有了。
再說大丫,自打柳文才走後她就一直在客棧等,一邊兒等一邊兒做飛上枝頭做鳳凰的夢。
然而她等了一天都沒等到柳文才回來,大丫有些著急了,一晚上輾轉難眠,第二天一大早就出門打探消息,結果聽說戶部尚書府被抄了!
這個消息把大丫雷得外焦里嫩,前世可沒聽說過林家被抄的事兒,她記得林尚書到底病死了,他死之後林家就逐漸沒落,但還是安安穩穩地呆在京城,並沒有獲罪啊?
到底是哪兒出了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