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番外03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姜勝自嘲地想。文孝利的話如今回想起來，字字珠璣。在那個世界裡，一切物質的追求終歸虛妄，唯有知識與能力，才是恆久不變的財富。這次經歷，讓他徹底放下了對物質的執著，轉而專注於提升自身，探索更多未知的可能。
行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姜勝的眼神變得堅定而深邃。他知道，雖然無法帶走實物，但那份經歷、那份成長，將是他最寶貴的收穫。未來，無論是再入位面，還是在現實世界中奮鬥，他都將帶著這份領悟，更加從容不迫，勇往直前。
這次能夠僥倖逃脫死亡的陰影，姜勝深知，幸運女神不會永遠眷顧同一個人。因此，他決心在下一次未知的挑戰來臨之前，確保母親的餘生能夠得到妥善的安排，並且儘可能多地陪伴在她身邊。但實現這一切美好願景的前提，便是擁有足夠的經濟基礎作為支撐。
獨自站在一條無人的小巷中，姜勝緊握雙拳，感受著體內因歷練而獲得的爆炸性力量，一抹冷笑不經意間爬上他的嘴角。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裡，實力不僅是生存的保障，更是通往財富之路的通行證。沒有實力的人，連最基本的機會都難以把握，只能在生活的泥潭中掙扎求存。
姜勝深知，憑藉自己如今的實力，想要積累財富並非難事。那些為富不仁的「肥羊」，對於他來說，既是唾手可得的獵物，也是改善母親生活狀況的契機。只需輕輕一擊，就能讓母親下半生衣食無憂。然而，這樣的念頭只是一閃而過，因為他清楚，通過非法手段獲取的金錢，即便能夠暫時解決眼前的問題，卻無法贏得母親的認可，更會讓自己背負上良心的枷鎖。
除此之外，還有一條路，雖然同樣充滿風險，卻在法律的邊緣遊走，那就是——賭博。在河東油坊街這個魚龍混雜的地方，賭博之風盛行，許多人在一夜之間暴富或破產。姜勝的目光在沉思中變得更加冷峻，他決定利用自己對數字的敏感和對人心的洞察，嘗試在賭桌上尋找機會。
回到位於油坊街的租住房，姜勝迅速換上了便於行動的衣物，將身份證等重要物品仔細收好，而那些無關緊要的雜物則被他棄之一旁。他選擇了一家熟悉的大排檔，點了一桌豐盛的菜餚，獨自享用，仿佛在為即將展開的冒險壯行。
此時天色尚早，剛過九點，大排檔的老闆在忙碌之餘，閒暇地蹲在店門口，邊整理著蔬菜，邊與姜勝搭話。「小兄弟，看你不像本地人，哪裡來的？」老闆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
「錫城。」姜勝簡單回應。
「哎呀，錫城可是個好地方，聽說那邊的人都挺富裕的，怎麼跑到我們這小地方來了？」老闆打趣道。
姜勝輕描淡寫地回了一句：「哪兒都有窮人，美國那樣的大國不也有滿大街的流浪漢嘛。」他的話語中透露出對社會現實的洞悉，也讓老闆若有所思。這位年近四旬的老闆，雖然皮膚黝黑，但笑起來時露出的潔白牙齒，讓人印象深刻，仿佛是在告訴人們，即使身處困境，也要保持樂觀的心態。
姜勝用餐完畢，付帳離開，心中已然有了計較。接下來的每一步，都將是對他智慧與膽識的考驗。他要在這複雜的世界中，尋找屬於自己的道路，既要確保母親的幸福，也要堅守自己的底線，不讓任何事物玷污了那份母子之情。
喝完最後一口冰涼的啤酒，姜勝滿足地嘆了口氣。他面前的餐盤裡，幾盤精心烹製的肉食早已被他風捲殘雲般一掃而空，只剩下幾片孤零零的菜葉和幾根細碎的骨頭。接著，他端起了那碗略顯陳舊的米飯，開始大口扒拉著。這米飯雖說是昨天剩下的，但經過一夜的沉澱，竟意外地帶上了幾分獨特的風味。新鮮的米飯剛剛下鍋，香氣撲鼻，但姜勝並不介意先解決掉這些剩餘的糧食，對他而言，填飽肚子才是當下的首要任務。
等最後一粒米也被送入口中，姜勝隨意地用手一抹嘴角，露出滿意的笑容，隨即向老闆詢問起帳單。「老闆，這一頓多少錢？」他的聲音裡帶著幾分豪爽，似乎完全不在意即將得知的數字。
老闆聞言，從吧檯後拿出一本泛黃的菜單，熟練地計算起來。「一共95塊，米飯是昨天剩的，就當是附贈，不收錢了。」老闆的聲音溫和而親切，透出一種小本經營者的質樸與善良。
姜勝聞言，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百元鈔票，直接遞給了老闆，隨口說道：「不用找了，都是小本買賣，不容易。」他的話語中充滿了對小生意人的理解與尊重。
老闆接過了錢，仔細檢查了一番確認是真幣後，露出了感激的笑容。「那就太感謝您了。」老闆的語氣里滿是誠摯的謝意。
正當姜勝準備離開時，一陣喧囂突然從隔壁大排檔傳來。那是摔凳子、砸鐵鍋的嘈雜聲響，夾雜著男子的咒罵和女子的哭泣，即便隔了一層薄薄的塑料布，那混亂的場景也依然清晰可見。
「這是在幹嘛呢？」姜勝疑惑地問道。
老闆聞言，臉上閃過一絲小市民特有的警惕，壓低聲音解釋道：「那個男的沉迷賭博，把自己的積蓄全輸光了，還欠了一屁股的高利貸。現在每天都會到店裡來鬧，搞得我們這些鄰居的生意也跟著受影響。」
姜勝聞言，心中雖無波瀾，卻也對這種自甘墮落的行為感到惋惜。他向老闆微微點頭示意，隨後轉身離開。
途徑隔壁大排檔時，那裡的景象更加不堪。幾個身上刺青的混混正坐在門口大聲叫罵，言語粗鄙下流，讓過往行人紛紛側目。
「沒錢還債，就讓你老婆去做小姐，你小子去賣屁股，啥時候把錢還清，啥時候算完。」
「哈哈，你老婆模樣還算周正，別擔心，我們有的是門路，給那些有錢人牽線，一千塊一晚上的好買賣，怎麼樣？」
「對了，還有你家閨女，聽說都上初三了，帶她跟我們走，保證不出三個月，你的債務一筆勾銷。」
這些話語如同毒蛇吐信，冰冷而殘忍，姜勝聽在耳中，眉頭緊皺，內心涌動著難以言喻的憤怒與悲哀。他加快了步伐，不願再停留於這片是非之地。在他看來，這個世界或許有諸多不公，但每個人都有選擇如何面對困境的權利。而他，姜勝，絕不會讓自己或是家人陷入如此不堪的境地。這份決心，如同烈火，在他的胸膛中熊熊燃燒，照亮了他前行的道路。
在社會的大染缸里，人們總能見識到各種各樣的角色，其中混跡江湖者，十之八九是些行事魯莽、缺乏遠見之輩。他們或許沒有足夠的能力成就一番事業，卻在製造麻煩上有著驚人的天賦。一旦有人觸犯了他們的所謂「規矩」，這些人或許不會正面硬剛，但他們擅長用盡各種手段，讓對手的生活不得安寧，直到你被迫低頭，以此找回他們在小圈子中的「面子」。然而，當一個混社會的人在眾目睽睽之下被公然羞辱，卻連反抗都不敢時，這無疑是對強者自信的最佳詮釋——真正的力量，足以讓對手畏懼，不敢輕舉妄動，這種自信是任何財富都無法衡量的。
姜勝心滿意足地笑著，隨手招來一輛計程車，吩咐司機前往1912街區。相較於夜晚那燈火闌珊、人群熙攘的繁華景象，白日裡的1912酒吧街顯得格外寧靜，尤其是在這炎炎夏日，金陵作為「四大火爐」之一，高溫使得街頭幾乎人跡罕至，酒吧街的石板路上只有稀疏的樹影搖曳。
他在步行街的入口下車，徑直朝著記憶中的「愛之夜」酒吧快步前進。那裡，他曾度過一個難忘的暑假，兼職的經歷讓他對這裡印象深刻。特別是酒吧里的一位調酒師，曾在閒聊時隱約提到了金陵郊外的一個地下黑市拳俱樂部，雖然當時姜勝並未深究，但現在，這成了他亟需的信息。
遺憾的是，抵達時酒吧尚未營業，大門緊閉，靜謐的空氣中瀰漫著期待夜晚狂歡的前奏。無奈之下，他只好通過門口張貼的招聘GG撥打了聯繫電話。幸運的是，他記住了那位調酒師的名字，人事主管在電話中核實身份後，提供了聯繫方式。
通過電話，姜勝與那位調酒師進行了長時間的交談，期間還通過微信發送了一個100元的紅包，以示誠意。最終，他從調酒師口中獲得了寶貴的信息。原來，關於黑市拳的消息也是這位調酒師偶然間從一位常客的酒後真言中得知的。那位常客是河西一家企業的老闆，對於俱樂部的具體位置，恐怕還得直接詢問那位老闆本人。
曾經，這樣的探尋可能會讓姜勝有所顧慮，擔心牽扯進不必要的麻煩。但今非昔比，現在的他無所畏懼，決定一探究竟。於是，他再次乘車趕往河西的商務區。途中，公司主管的電話打斷了他的思緒，詢問為何他今天沒有出現在工作崗位上。姜勝淡淡地回應了一句「我已自動離職」，便毫不猶豫地掛斷了電話，繼續他的行程，心中充滿了對未知挑戰的渴望和堅定。
這個知情人周禮樂的公司位於雁山路，僅憑他涉足石油配套設備這一領域，便能大致推斷出他的財力非同小可。這個行業通常與巨大的資金流動和高額利潤掛鉤，涉足其中的企業家，往往都有著不俗的背景與實力。
當姜勝乘坐電梯到達18樓，映入眼帘的便是「傑思銘石油鑽采設備配套有限公司」幾個熠熠生輝的鎏金大字，他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微笑。對於傑思銘，姜勝並不陌生，上個月他們所在的公司作為下游承包商，還與這家公司完成了幾筆交易。周禮樂，這位傑思銘的老闆，是金陵本地人，年紀輕輕便已坐擁億萬家產，在業界內以豪奢著稱。他的成功，很大程度上得益於有一位在市石化公司擔任要職的父親，這無疑為他的商業之路鋪設了堅實的基石。
傑思銘雖然已經是業內小有名氣的企業，但周禮樂的商業帝國遠不止於此。傳言他還控制著十幾座盈利頗豐的加油站，每年的純利潤高達數千萬元。對於這些，姜勝並未表現出過多的興趣。他深知，每個人的命運軌跡不同，有的人含著金鑰匙出生，又有著敢於拼搏的長輩，這些都是他無法改變的事實。姜勝所關心的，僅僅是周禮樂是否能告訴他那個地下黑市拳場的位置，以便他能通過這種方式賺取一些「零花錢」。
令人意外的是，周禮樂並非那種只懂享受的富家子弟，他仍然親自參與公司的日常運營。當姜勝不顧前台秘書的阻撓，硬闖進辦公室時，這位看似富二代實則精明的周禮樂用警惕的眼神打量著他。
「你是周禮樂嗎？」姜勝直接問道。
「伱是哪位？」周禮樂反問，同時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好奇。
這時，辦公室門外衝進來三名保安，企圖將姜勝架出去。然而，他們試了幾次都未能撼動姜勝半分。就在他們準備採取更強硬措施之際，姜勝平靜地說：「你知道地下黑拳俱樂部在哪嗎？我想去賺點零花錢。」
周禮樂聞言，眉頭微揚，示意保安退下：「你們都出去吧。」
秘書和保安猶豫片刻，不滿地瞪了姜勝一眼，然後離開了辦公室。
周禮樂細細打量著眼前的年輕人，嘴角掛著一絲戲謔：「就憑你這副模樣，也想去打黑市拳？」他的言辭中滿是懷疑，顯然對姜勝的能力持保留態度。然而，姜勝的出現與他提出的問題，卻也激起了周禮樂的好奇心，讓他決定進一步探究。
姜勝環視四周，目光落在左側會客桌上那件直徑超過20厘米的水晶菸灰缸上，它在柔和的燈光下閃爍著冷冽的光芒。沒有絲毫猶豫，他大步流星地走向菸灰缸，輕鬆地將其拿起，右手緊握成拳，對準菸灰缸底部，一股蓄勢待發的力量凝聚在拳頭上。只聽「咔嚓」一聲脆響，昂貴的水晶菸灰缸瞬間化為碎片，散落一地，彰顯出姜勝非同尋常的臂力與決心。
辦公桌後的周禮樂目睹此景，不由得咽了口口水，勉強擠出一絲乾笑，鼓掌道：「厲害、厲害！真是深藏不露啊！」他的話語中既有對姜勝實力的認可，也不乏對這突如其來的展示的驚愕。
姜勝漫不經心地將碎裂的菸灰缸丟進垃圾桶，轉身緩緩走向周禮樂，雙手撐在那張價值不菲的巴西花梨木辦公桌上，目光直視著周禮樂，那眼神中透露出不容忽視的堅定與決絕。周禮樂，這位年約三十，儀表堂堂的成功商人，身著定製的阿瑪尼西裝，舉手投足間盡顯尊貴與自信。姜勝內心暗自感嘆，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有時竟是如此之大，讓人不得不感慨命運的不公。
周禮樂被姜勝那銳利的目光盯得渾身不自在，內心深處不禁懊悔自己方才讓保安離開的決定。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壓迫感，仿佛對面的年輕人隨時能將自己置於不利的境地。
見狀，姜勝輕聲道：「周老闆不必擔心，我並非是來尋釁滋事的亡命之徒，更無意圖財害命。我之所以來，只是為了打聽那個地下拳場的所在。」
周禮樂被姜勝的坦誠弄得有些尷尬，乾笑幾聲，試圖緩和氣氛：「哈哈，誤會了，我只是對你剛才的身手感到十分驚訝。」
待姜勝落座後，周禮樂才小心翼翼地問道：「你真的打算去參加地下拳賽？」
姜勝依然保持著那抹似笑非笑的表情，這讓周禮樂有些無可奈何：「不是我不想告訴你，而是即便你去了，也沒什麼作用。因為那裡的拳手背後都有各自的老闆，比賽本質上是幾個老闆之間私下進行的賭博活動，明白嗎？」
稍作停頓，周禮樂補充道：「當然，如果你只是想去賭幾把，倒是可以安排。但如果你想親自下場，恐怕就有些困難了。」
姜勝眉頭緊鎖，顯然對這個答案並不滿意：「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嗎？」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不甘與堅持，似乎對進入那個神秘的地下世界有著某種執著。
收起
「辦法嘛，倒不是沒有，就是……」周禮樂話音未落，狡黠地朝姜勝看了一眼，似乎在試探對方的反應。
姜勝心領神會，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你想做我的幕後老闆？」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簡單。」周禮樂讚賞地點點頭，仿佛找到了志同道合的夥伴。他的情緒隨之高漲，打了個響指，眼中閃爍著激動的光芒，「我在那家拳場前前後後輸掉了不下五百萬，如果你能幫我贏回來，我願意分你一半。」
「成交！」姜勝的回答乾脆利落，沒有絲毫猶豫。這樣的果斷讓周禮樂有些意外，他原以為還需要一番勸說才能達成協議。
周禮樂愣了片刻，隨後迅速調整狀態，認真地提醒道：「你可能還不清楚，地下黑拳可不是電視上那種有規則的比賽，那裡沒有裁判，沒有公平，有時候甚至可能付出生命的代價。」
「我知道。」姜勝的回答冷靜而堅定，仿佛他早已對此有所準備。
周禮樂一時半會兒還難以消化這突如其來的決定，他搓著手，帶著一絲不確定的笑意問道：「那你看什麼時間合適？」
「今晚！」姜勝的回答簡潔明了，透著不容置疑的決斷。
「啊……今晚啊？」周禮樂顯然沒料到會這麼快。
姜勝輕笑了一聲，反問道：「有問題嗎？」
「問題當然是沒有問題，只是……你有幾分把握？」周禮樂顯得有些不安，畢竟這涉及到的不僅僅是錢，還有生命安全。
「百分百。」姜勝的自信溢於言表，仿佛勝利已成定局。
周禮樂見他如此篤定，心中的疑慮雖未完全消除，但也只得暫且按下，笑道：「你也知道，做生意久了總會多疑些。」
見姜勝沉默不語，周禮樂起身提議道：「走，先去吃飯，咱們邊吃邊聊。」
儘管距離上一頓飯不過兩小時，但姜勝的胃口卻好得出奇，他接連吃下了兩大碗米飯，一盤色澤誘人的紅燒肉，還有一碗鮮美的老鴨湯，吃得津津有味，讓一旁的周禮樂看得連連點頭。
「能打的人就應該吃這麼多。」周禮樂的讚嘆中帶著一絲認可。
姜勝對於自己驚人的食量也有些無奈，他並非天生的美食愛好者，只是最近的身體消耗實在太大。想到自己可能隨時會被魔方再次投送到某個未知的、食物短缺的末日世界，他就感到一陣頭疼。那時，如何填飽肚子，將成為他不得不面對的嚴峻挑戰。但此刻，他只能暫時拋開這些憂慮，專心應對眼前即將來臨的地下黑拳挑戰。
在一頓豐盛的午餐後，周禮樂引領姜勝來到了一家裝潢奢華的高級養生會所，顯然是想讓他在大戰前夕放鬆身心。兩位相貌出眾、手法嫻熟的技師被召喚來，為姜勝提供按摩服務，而周禮樂則藉機抽身，聲稱去安排晚上的比賽事宜。
「記住，雖然她們也能提供額外的服務，但我希望你能保持清醒，留著力氣給今晚，好嗎？」周禮樂臨走前不忘叮囑，眼神裡帶著幾分玩味和謹慎。
姜勝聞言，只是一笑置之。若非胸有成竹，他又怎會輕易找到周禮樂並提出這樣的合作？既然已決定踏上這場冒險，他自然不會被眼前的誘惑所干擾。他閉上眼睛，任由技師們的手指在肌肉上跳躍，思緒卻已飄遠，開始規劃著名一旦順利歸來，該攜帶哪些必需品返回母親身邊。
而周禮樂，儘管嘴上說去聯繫比賽，實際上卻另有打算。作為一個身家過億的商人，他怎能輕易相信一個突然出現，且提出如此大膽要求的陌生人？更別說為此押上數百萬乃至上千萬的資金。周禮樂的謹慎與多疑，促使他必須先摸清姜勝的底細。
奔馳車內，周禮樂側頭向身旁的吳軍問道。吳軍，既是他的司機，又是他的貼身保鏢，身材健碩，肌肉線條在緊身T恤下顯露無疑，給人一種不可小覷的安全感。
「查得怎麼樣了？他的底細搞清楚了嗎？」周禮樂的聲音低沉而迫切。
吳軍沉吟片刻，緩緩匯報：「此人名叫姜勝，來自錫城，幼年喪父，目前家中只剩其母居住於錫城。他在金陵的一所二本學院完成學業，畢業後便一直服務於雙翼豐塗料有限公司。值得注意的是……」
吳軍刻意停頓了一下，加重了語氣：「就在昨天，他還在公司正常上班，但今天卻突然辭職，沒有任何徵兆。」
周禮樂聞言，手指輕輕摩挲著下巴，若有所思。「原來如此……」他轉而問道：「那個菸灰缸你仔細檢查過沒有？有沒有什麼異常？」
吳軍迅速回答：「沒有問題，菸灰缸的斷裂點確實集中在中部，呈現出典型的由外力衝擊導致的散射狀裂紋，說明那一下確實是實打實的硬功夫。」
周禮樂聽罷，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滿意。姜勝的身手和突然的辭職，似乎都在預示著什麼，而他，正需要這樣一場賭注，來驗證自己的猜測，也為自己的好奇心找到一個出口。只是，這場地下黑拳的賭局，真的會如他所願，簡單明了嗎？周禮樂心中隱隱有些不安，但無論如何，棋局已布，只待夜幕降臨，一切自有分曉。
「那你有把握嗎？」周禮樂再次追問吳軍，他需要的是一個確切的答案。
「這個嘛……」吳軍搖了搖頭，嘴角勉強擠出一絲苦笑，「沒把握。」這回答讓周禮樂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他回想起中午與姜勝共餐時的對話，姜勝曾說，自己的武藝源自一位隱居的高手，因師傅告誡不可輕易外傳，他儘管技藝高強，卻一直行事低調。周禮樂內心對此種說法半信半疑，畢竟，那些聽起來就像是武俠小說中的情節。但考慮到地下拳場的殘酷性——只認勝敗，不顧生死，他相信，若非有一定的實力，姜勝也不會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險。
然而，問題的關鍵在於，他是否應該按照約定，投入巨資在這樣一個未知數上賭博？賭多少？這是一個艱難的決定。
吳軍似乎看穿了周禮樂的猶豫，主動請纓：「老闆，要不我去試探一下他？看看他的實力如何。」
周禮樂權衡再三，最終點頭同意了這個提議：「好吧，但是記得，點到為止，別傷了和氣。」
(本章完)